藍星若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出來倒水時發現新來的女傭正在收拾朱蒂之前住的房間。
見女傭喫力的搬着沉重的牀,藍星若走進去搭了把手。
女傭受寵若驚,藍小姐看着跟餐風飲露的仙女似的,沒想到這麼平易近人。
“剛剛打掃時,我的耳墜不小心掉到牀底下去了,真是麻煩你了,藍小姐。”
剛一說起耳墜藍星若就看到了它,她撿起來問道:“是不是這個?”
女傭興高采烈的接過:“是啊,謝謝藍小姐。”
“小事而已,不必客氣。”藍星若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正要起身,卻發現牀底下露出照片的一角。
她好奇的將照片摸出來,翻過來一看,發現是麥迪和朱蒂的牀照。
他們怎麼會有這種照片,難道朱蒂真的是麥迪的女朋友或者前女友?
交過女朋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麥迪爲什麼不願意承認呢?他在……怕什麼?
她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晚麥迪看向自己的眼神,再聯想到朱蒂同時對自己和阿玲心懷惡意,心裏頓時有了猜測。
晚上休息前,她將麥迪送來的牛奶倒掉,然後躺在牀上假裝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她認爲自己多心,真的快要睡着時,有人走到了她的牀邊。
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他之前給她吃了安眠藥後,又做了什麼?
他……他真的……
她把他當作好朋友,哥哥,親人,就是從來就沒把他當作伴侶考量過。
這件事要是被挑破,只會讓他們的關係處於無比尷尬的境地。她只能努力平復緊張的心跳,不敢讓他絲毫髮現異樣。
明天……明天就想辦法搬走,離他遠一點就好了……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快!
一個吻毫無徵兆落在了她脣上,瞬間令她喪失了所有思考能力。柔軟的身體也彷彿被施加了魔法一般,變得無比僵硬,只能任由這滾燙的氣息蔓延開來。
他的手掌緩緩地撫上她柔嫩的臉頰,她的臉頰霎時間變得熱辣辣的,那陡然提高的溫度令他原本溫熱的手掌都顯得有些冰涼。
“呵……”他喉間溢出一聲淺笑,脣角貼着她小巧玲瓏的耳廓,低啞的嗓音如琴絃般撥動着她的心:“我的小星星要是還不醒來,哥哥就要做更過分的事了!”
還有更過分的事?!
藍星若被想象中的十八禁畫面嚇到,條件反射般整個人縮進被子裏,左後翻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麥迪”愕然的看着這隻將自己裹進蠶繭的蠶寶寶,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意蘊滿眼底,不住的笑出聲。
他抽絲剝繭般將她粉粉嫩嫩的小臉解救出來,動作溫柔的把作繭自縛的“蠶寶寶”抱在懷裏。
她越想越氣,羞惱的將腦袋偏向一邊,質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解釋什麼?”他輕輕挑眉,強行將她的臉掰回來,嘴角露出曖昧的笑意:“你是指……之前那些快樂的‘夢’嗎?”
之……之前那些……也是他?
藍星若水潤潤的杏眼圓溜溜的,充滿了不可置信:“你……你這是……犯法的……”
“唔,是的呢!”他認同的點點頭,隨即星眸含笑,露出整齊的牙齒:“那你要去找那位陳警官,告我嗎?”
藍星若靜默不語,別說他沒有真的對她做到最後一步,就算真的做了……她也沒可能將奶奶唯一的孫子送去坐牢。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心裏亂極了,是她不夠了解他嗎?爲什麼現在的他和她認知的完全不一樣?
“爲了你啊!”他漆黑的眼眸裏盪漾着她的身影,眸光偏執灼熱,嗓音帶着撩心入骨的笑意:“我都是爲了你,才戴上不熟悉的軀殼,只爲了能和你親近一點,再親近一點……”
戴上不熟悉的軀殼?
藍星若沒有將他的異常往中邪的方向想,只覺得他的性格反差這麼大,很可能是精神分裂。
這種病再怎麼掩藏,也不可能掩藏這麼多年。她懷疑他在國外唸書時可能經受過巨大的刺激,導致他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
“麥迪……”
她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可以說,他就是故意引導她這麼想的。既可以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又可以讓她區分他們兩個。
可她對着他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他還是不滿的抿了下脣:“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他了,爲什麼還要叫這個名字?”
果然是精神分裂。
藍星若在心裏下了診斷,吐槽了一句他病得連自己的醋都喫,病得還不輕!
爲了不惹怒這個看起來很危險的人格,她試探性的問道:“可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星星主動問我名字了,她肯定是想認識瞭解我!
他滿臉都是甜蜜愉悅的笑意,歡快道:“你叫我阿鏡吧!”
“阿靜?”藍星若感覺更抓馬了,這名字聽着像個女孩,難道麥迪的另一個人格是個拉拉?
難怪“阿靜”每晚潛進她的房間,醬醬釀釀的便宜佔了不少,就是沒有真的深入交流過,感情是“阿靜”心理上沒這功能啊!
聽到星星的心聲,阿鏡鼓起臉,指尖不滿的戳了戳她嫩生生的臉頰,軟軟的,觸感真好。
舒服過後,他極其認真且語調清晰的道:“不是靜靜的靜,是鏡子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