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遠在會稽,但梁星若的義父義母與同胞兄長都在尼山書院。

    王世玉夫婦與梁山伯見梁星若和馬文才有情,雖對馬家的家風有所不喜,卻沒有多做阻攔,雙方順利定下婚約。

    解決此事後,馬太守也回了杭州。

    馬文才也確實恩澤同窗,盛夏之時颼颼放冷氣,如今天氣轉涼,他臉上的笑容又變得如沐春風。

    喫飯時,他故意坐在梁祝二人面前,特意在祝英臺面前耀武揚威的炫耀。

    “祝英臺,星若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子,你要是心中難過可以痛哭一場。”

    祝英臺:“我不想哭。”

    馬文才傲慢的瞥了他一眼,“不可能,星若不要你了,你怎麼可能不想哭?”

    他這樣鋼鐵般的男子上次被星若傷了心,都曾偷偷躲起來哭過。祝英臺這種小白臉肯定早已經哭過八百回了,現在不過是拉不下面子,強顏歡笑罷了。

    要不是這祝英臺與未來大舅兄梁山伯關係太好,每日同進同出,他早就一把火燒了寢房,讓祝英臺這小白臉變成小黑炭。

    不過現在想想,讓他成爲手下敗將,比弄死他更有趣。

    祝英臺不想再喫瓦礫飯,再一次解釋道:“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上次我們是鬧着玩的,我只將星若……”

    馬文才氣呼呼的提高音量,“叫梁姑娘,不許叫她的名字!”

    祝英臺只好道:“我與梁兄是義故,只是將梁姑娘當妹妹看而已。兄妹玩鬧,你不要多想。”

    “哼!”馬文才酸酸道:“我還是她未婚夫,她怎麼不與我這樣鬧着玩?”

    祝英臺裝傻:“啊?梁姑娘不喜歡和你鬧着玩?那這種時候你就要找找自己的問題了!”

    “我能有什麼問題?”

    祝英臺心道:你不是女人啊,梁姑娘怎會與你嬉笑打鬧?

    面對馬文才的問題,她選擇拋給梁山伯,“梁兄,你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梁山伯看着馬文才充滿求知慾的眼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或許是馬公子不愛笑,所以,星若纔不好意思與你玩笑吧?”

    馬文才劍眉微蹙,“我不愛笑嗎?”

    梁山伯看了祝英臺一眼,“我沒見馬公子對我笑過,英臺你見過嗎?”

    祝英臺:呵呵,笑?他每次看我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梁山伯爲了妹妹好,繼續提意見:“還有,馬公子你說話也太中聽,一言不合就喜歡動刀劍,興趣愛好也星若並不相同……”

    說着說着,梁山伯自己都覺得星若會喜歡馬文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馬文才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閉嘴!”

    祝英臺以爲要捱打,下意識抱頭。

    梁山伯也被嚇了一跳,弱弱道:“是你讓我說的。”

    馬文才定定看着他,眼中燃起熊熊火光,“太多了,等回到課堂上再說,我好拿紙筆記下來。”

    梁山伯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我還有給馬文才當夫子的一天,真是好有成就感啊!

    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把他培養成十全好妹夫。

    爲了感激梁山伯將星若的喜好傾囊相授,馬文才投桃報李道:“我待會兒送梁兄幾隻枕頭。”

    梁山伯一臉懵:“送我枕頭做甚?”

    馬文才輕蔑的笑道:“星若這麼好的姑娘,祝英臺錯過了她,定然悲痛難忍。即便他不承認,我也知道他晚上定是將枕頭都哭溼了。你與他同房,肯定會受到牽連,我送你幾隻替換一下。”

    梁山伯:雖然……但是……英臺晚上睡得跟小豬似的……

    真的不想哭的豬英臺:話說馬文才爲何會有這麼多枕頭?

    梁祝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哭笑不得的無奈。

    馬文才還不知道自己無意暴露一個小祕密,志得意滿的道:“祝英臺,看在梁兄的分上,你說幾句好聽的祝福我與星若,我就放過你了。”

    祝英臺也是怕了他,連忙拱手道:“祝馬公子與梁姑娘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馬文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祝福語果然得從“情敵”嘴裏說出來才最動聽。

    他大氣的說道:“行了,你再偷摸着哭兩回,就給我把星若忘掉,不許再惦記她。”

    祝英臺:你自己哭過,就非得讓我也哭兩回?

    ……

    打擊完“情敵”後,馬文才更加春風得意。就連地上路過一隻螞蟻,他都抓起來對它說一聲自己定親了。

    梁星若不知該怎麼評價他這種行爲,但王蘭揶揄的目光讓她臊得慌。

    一旁的王蕙也憋笑道:“我一直覺得馬文才冷鷙可怕,沒想到定個親讓他變得這般活潑。”

    梁星若使勁搗藥,連頭都不想擡起來,他的活潑,是用她的自閉換來的。

    馬文才放過螞蟻兄,直接奔向梁星若,“星若,忙完了嗎?我送你回去。”

    梁星若察覺到王蘭王蕙姐妹倆調笑的目光,又將頭低下去,“沒呢,沒忙完,你先回學舍休息吧!”

    馬文才看了眼她手裏的搗鉢,殷勤的道:“你想把這些藥粉搗成什麼樣,我幫你啊!”

    王蘭王蕙終於忍不住噴笑,梁星若動作一頓,看向笑聲來源。

    她們轉過身,趕緊裝作整理藥材的樣子。

    梁星若尷尬的放下藥杵,轉移話題,“我自己能回去,你下學後可以和兄長荀巨伯他們玩蹴鞠。”

    馬文才臉上揚起向梁山伯學來的,溫暖的笑容,“他們沒有未婚妻,閒來無事自然可以玩蹴鞠。可我有未婚妻,自然要來陪你。”

    梁星若:“你偶爾可以當做沒有。”

    馬文才眼神誠懇:“可我就是有。”

    王蘭見梁星若害羞得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再加上有這位馬公子在,她的醫館生意無比冷清,學子們就算生病了也不敢過來。

    爲了醫館不至於關門,她上前說道:“馬公子,我與荀巨伯也快定親了,他也沒像你這樣……”

    “什麼?不會吧!”馬文才震驚的看着王蘭,“荀巨伯馬上快有未婚妻了,那他怎麼還去玩蹴鞠?他怎麼可以這樣?”

    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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