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硯突然正經了一點,“當然,我更希望歲歲在這個過程中能夠看清自己的心。是不是一時衝動?是不是隻看上了哥哥的臉?”
洛穗歲感覺自己的一部分小心思被人戳破了一般,抿了抿脣,“可你看着我老是追着你跑,就是不對。”
說着說着,竟覺得有些委屈。
“你明明都知道的,還這麼做。”
顧南硯連忙放低聲音哄人,“這確實是老公不對,即使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但是也應該提前告訴歲歲。”
“那以後,都讓哥哥追着你,給你賠罪好不好。”
看到顧南硯低聲下氣的樣子,洛穗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那時算是年輕,正是青春活力,對愛情充滿幻想,期待浪漫的時候。所以,那個時候老是主動跑去找顧南硯,也沒有想太多。
而且,顧南硯那個時候看起來是有點矜貴清冷在身上的,但也沒有對她冷過臉。有人陰陽怪氣她,他也替她出氣。
雖然如此,洛穗歲還是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我不要跟你討論這個事情了,還是看婚禮的佈景吧。”
顧南硯知道她不生氣了,眼神裏帶着寵溺,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算她還有點良心,畢竟他之前雖然沒有主動找過她,但是一年每一個特殊日子,都會準備禮物。
就連二十四節氣、父親節、母親節他都沒有落下,就是單純的想給她送禮物,希望她開心。
洛穗歲認認真真的翻看了那本冊子,看到覺得好看的地方,就拿筆圈了出來。
顧南硯也在一旁小聲給着建議,帶着濃稠愛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惜了,這個婚禮佈景,基本上都是用鮮花做成的,末世裏可沒有那麼多花。”洛穗歲指着圖冊的某一頁,淡淡開口。
“要是喜歡,我把星羅的木系異能者都找出來,肯定能給你變出一堆鮮花。”顧南硯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木系異能者不是能催生嘛。
洛穗歲想着也是,“對哦,就算要用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負責全部鮮花的催生。”
她往後翻了翻,“不過先看一下,後面有什麼吧。”
“嗯,都隨你。”顧南硯聲音聽起來有些敷衍,人正胡亂的親着她的脖頸。
洛穗歲聽着突然合起了畫冊,推了推他,嚴肅地說道,“你這樣什麼都讓我選,總覺得這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哎,這又不是我自己的婚禮。”
顧南硯怕她誤會,立刻解釋起來,“天地良心,只是歲歲喜歡的東西,我一定會喜歡。”
他低下頭,安撫的親了親,“寶貝,別想那麼多好不好。”
“可是人人都說,很多東西結了婚都會變的。”洛穗歲眼神有些閃爍,他對她實在是好得不像話。
現在說要辦婚禮了,她心裏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聖人。
顧南硯無可奈何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忘了我們之前籤的婚書?還有我簽了歲歲的忠誠卷軸。”
顧南硯話鋒一轉,“說起來,該是我比較擔心,歲歲要是哪天不喜歡我了怎麼辦,後悔了又怎麼辦。”
“說什麼呢,我纔不會。”洛穗歲翻開圖冊繼續看,“這麼好的人,我上哪裏找第二個。”
顧南硯咬了咬後槽牙,還想找第二個。
想親死她。
人就近在眼前,顧南硯伸手一拉,把人壓在沙發上,狠狠地親了上去。
“我覺得應該身體力行的讓歲歲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洛穗歲被親得雲裏霧裏的,一雙修長的手,圈住他的脖子。
臉頰上出現淡淡的紅暈,眼神迷離,虛虛地迴應着,卻勾得顧南硯越來越過分。
……
第二天,洛穗歲揉了揉還有些酸脹的眼睛,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
怎麼有人能這麼賴皮,明明以前是他讓自己換稱呼的,結果昨天晚上死命欺負她,讓她喊哥哥。
正想着,聽到了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洛穗歲睜開眼一看,顧南硯正靠在牀頭,曲起一邊膝蓋,拿着紙筆在寫着什麼。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只顧南硯周身都在散發着光,特別是臉上還有脖子的地方,猶如神明。
顧南硯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過頭就看到了洛穗歲癡纏的目光,嘴角緩緩勾起,“我吵醒你了?”
“不是。”洛穗歲伸出雙手。
顧南硯心領神會,掀開了薄薄的被子,一個用力她從牀上拉了起來,洛穗歲像是沒有骨頭一半,嬌嬌懶懶的靠在他身上。
“你在寫什麼?”
“把你昨晚覺得好的地方整合一下,這是我結合了你喜歡的每一個部分,重新弄成一個新的佈景,你看看怎麼樣?”顧南硯把本子遞到她面前,方便她看清楚。
洛穗歲看着上面,竟然有兩套方案,一個是適合穿空間裏面的鳳冠霞帔,佈景定在爸媽和顧爺爺現在住的那棟新中式的房子裏。
正好拜天地和敬茶的流程,需要父母長輩在場,那裏確實是最合適的了。
之後坐着南瓜馬車,穿過兩個房子之間的小花園,來到他們現在住的歐式別墅,進行誓詞的環節,這裏主要招待的是親朋好友。
他倒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
而且,明明是在婚禮佈景圖冊上不同的場景的某一部分,都被他結合得很好,讓人覺得這原本就是完整的一套設計方案一般。
“你昨天不是說有一些不錯,但總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嗎?現在怎麼樣?”顧南硯沉聲問道,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要是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再換。”
洛穗歲搖搖頭,“不用換了,已經很好了。”
光靠想象,她感覺自己已經能感受那個場面,會美得有多震撼了。
顧南硯放心了,他是想給歲歲一個完美的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