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煙不僅要按之前說得那樣,佈置客廳做生日蛋糕,最重要的是,還要準備一份禮物。
送什麼東西,可太有講究了。
霍臣這樣的天之驕子,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所以心意纔是最重要的。
她想了些許,才決定折666顆幸運星送給他。
既是親手做的,又蘊含着深深的祝福,想來對他而言,意義是重大的。
趁着週六放假,她去逛了下街。
等買完東西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貓咖,然後從玻璃窗內,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原書中倒是沒說,秦遠這樣一個花花公子居然喜歡貓。
瞧他擼的模樣,可不像是第一次來。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被注視的人突然擡起頭。
原本充滿享受的臉一下子變得驚恐,屁股上似乎被按上了彈簧,刷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導致抱在身上的貓也被意外摔落在地,發出一聲受到驚嚇的“喵”。
可惜他根本無暇顧及,三步並作兩步地從裏面奔了出來,來到倪煙面前。
“你剛剛看見什麼了?”
他的質問更像是惱羞成怒,兇巴巴的臉,眼裏帶着裝出來的狠意。
讓前面的女孩“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見了。”
倪煙歪了歪頭,神情無辜又促狹,“秦同學,你是要滅口嗎?”
她第一次對他這樣笑,秦遠的心開始“砰砰砰”地跳,整張臉因爲過快的血液循環開始發熱。
他竭力忽視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反駁道:“我,我又不是混黑社會的。”
“不過,今天的事,你不許說出去。”
他堂堂一個大男生,絕對不能被人發現喜歡擼貓,太跌面了。
“你放心,我可沒有那麼無聊。”
倪煙答應的爽快,雖說認識不久,但不知爲何,她說的話很容易讓人相信。
秦遠放下心頭的擔憂後,纔有心情觀察,發現她的手上拿了很多東西。
他指了指袋子,問道:“那個,要不要我幫忙,就當作封口費了。”
倪煙剛想婉拒,就見對面的人手機響了。
他示意她等一下,然後接起了電話。
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斷斷續續的,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是個女聲。
十有八九,打過來的人是許雅言。
倪煙體貼地開口,確保自己說的話話筒那邊的人聽得見,“秦同學,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她話一說完,走得也爽快,一點也沒有欲拒還迎的意思。
秦遠連忙上前攔住道:“不是說幫你提東西的嗎?”
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邊的許雅言開始發飆,“阿遠,你在跟哪個女的說話,爲什麼還要幫她提東西?”
“關你什麼事。”
他有些不耐煩,桃花眼裏帶着鬱氣,讓倪煙看得驚奇。
她記得沒錯的話,原書中這位可是姓許的追求者,這幅模樣看起來可不怎麼像。
“小精靈,沒穿錯書吧?”
“沒有,主人,書中原主的確是被他睡了,懷孕後又被拋棄了。而且,他會這樣做,也是許雅言要求的。”
“行吧!”
她這裏跟小精靈對完話,那邊秦遠似乎也跟許雅言和好了,笑得輕浮,好像在哄人。
或許剛剛,她看岔了。
倪煙等他通完電話,再次回絕道:“不必了,秦同學。”
秦遠含着金湯匙出生,少爺脾氣是一點都不少,被人再三拒絕,自然不會再討無趣。
他氣性大,便毫不在意道:“你走吧。”
話是如此,還是跟着她去打了車。反正他擼貓結束,也打算走了,一起也是順便。
兩個人從巷子裏出來,到了大馬路上。
這裏是商業街,來回的車流量也多。
倪煙過紅綠燈的時候沒注意,差點與轉彎過來的車子相撞,被秦遠一個奮力給拉了回來,撞到了他懷裏。
這一幕恰好被坐在車裏準備去酒會的霍臣看到,他擰着眉朝窗外看去。
兩個半大的小孩站在街口,似乎在說着什麼。
男生隱含怒氣的臉上帶着難以察覺的關心,“你想死啊,走路不看車子。
倪煙有些氣短,弱弱地道歉,“對不起,不過剛剛謝謝了。”
“嗯,我送你過去吧!”
兩個人一起過了馬路,遠遠地看上去,還挺般配。
紅燈滅了,綠燈亮了,車子一路前行。
霍臣突然感到一陣氣悶,頗有一種家裏的好白菜被豬拱了的煩躁感。
他扯了扯領帶,忽然想起那日她給自己調整的模樣,沒好氣道:“小孩就該以學習爲主,談什麼戀愛。”
司機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先生,還去酒會嗎?”
“去。”
回了沒多久,又道:“算了,不去了。”
反正都是一些無聊的社交,他既然養她了,孩子的教育問題纔是大事。
帶着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回了家。
張媽從廚房裏端菜出來,剛好碰到進門的他,“先生今日不是說有聚會嗎,是什麼忘帶了嗎?”
“沒有,沒什麼事,不去了。”
“也好,每日喝酒,把胃都喝壞了。我今天燉了湯,先生等會兒嘗一下。”
“好,”霍臣脫掉外套,抱在手上,往樓上看了眼,問道:“煙煙呢,怎麼不下來喫飯?”
“她在書房裏寫作業。”
話音剛落,倪煙出現在樓梯口。
“小叔叔,你找我?”
她下來的時候是一小步一小步的,不像上次飛奔過來。不知爲何,看到她如此淡定的模樣,霍臣嘴裏跟吃了檸檬似的,發酸。
“你今天去逛街了?”
倪煙一驚,不會買禮物的事情被發現了吧!轉而一想,東西沒看到,應該也不至於。
他瞧着她的眼神閃了下,纔回道:“是的,隨意逛逛。”
“一個人嗎?”
“對啊,怎麼了,小叔叔?”
“沒什麼。”
霍臣心氣不順地將衣服往沙發上一扔,看着張媽端出來的湯,開口道:“先喫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