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臣說得漫不經心,卻讓秦牧大喫一驚,“你確定只是把她當小輩的嗎?”
要知道霍家也有女孩子,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做到這種地步。
“你別多想,我現在是站在撫養人的角度出發的。”
話是如此,但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行,既然你都這麼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
秦牧說完後又問道:“那讓人家轉學呢,有必要嗎?”
同樣的,在霍家別墅,倪煙也好奇地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我不想你的身邊有不確定的因素,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誰知道在我不注意的地方,她又欺負你了。”
“小叔叔,”她聽完後突然說道:“我有沒有告訴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她說得是如此的真誠,大大的眼睛裏像帶着惑人的鉤子,讓人沉溺其中。
霍臣不自在地避開視線,“你都叫我叔叔了,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
許雅言轉學成了既定事實,包括她的一些跟班。
她似乎也放棄了掙扎,後來也沒找過自己。
而倪煙也沒心思理她,將全部精力放在了過生日這件事上。
她跟張媽還有管家一起合作,趁着男人不在的時候,在家裏掛上了氣球還有綵帶,還有其他的一些裝飾的東西。
弄完這些,又將烤好的蛋糕放涼,抹上調製好的奶油。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很快,眼見着快6點了,男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煙煙,”張媽建議道:“要不你打個電話給先生,問他什麼時候下班?”
“好。”
倪煙一邊應和着,一邊打開了手機。
此時的霍臣正坐在酒吧包廂,秦牧一幫人說要給壽星過生日,他不便拂了好意就過來了。
電話進來的時候,大家正有模有樣地讓他許願吹蠟燭。
現場有片刻的安靜,然後聽筒裏女孩子的聲音就特別的明顯。
“小叔叔,你回家了嗎?”
周圍一圈公子哥兒們擠眉弄眼,什麼情況,這“和尚”改喫葷了,居然還玩角色扮演遊戲。
秦牧示意他們安靜,低聲解釋道:“是侄女,前段時間領養的。”
“切。”
一羣人一聽是個小孩子,便歇了興趣。
霍臣沒搭理,專心回話道:“我這還有點事,晚上會晚點回去,你喫過飯了嗎?”
“沒有,”倪煙竭力隱藏心中的失望,又不能直接說給他過生日,否則這個驚喜就沒了,她只能試探地問:“能早點回來嗎?”
“怎麼了,”他面露焦急,“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她搖搖頭,裝作高興的樣子,“那沒什麼事了,我先掛了。”
張媽盯着她收起手機,趕緊問道:“先生怎麼說?”
“說有事要晚點回。”
“哎,”她拍了下腦袋,不好意思道:“我忽然想起每年生日,先生都會和他那一羣朋友一起,恐怕這次也一樣。”
她看了眼周圍的裝飾,還有桌子上的蛋糕,“是我沒說清楚,害你白白忙了一場。”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繼續開口道:“我想起樓上還有點東西沒整好,先回房了。”
她走得飛快,張媽也來不及叫住,只能對着滿桌的東西默默嘆了口氣。
離開的時候,特意帶了顯而易見的失落。
不同的局面,收不同的網。
這場戲,她永遠會是主導。
另一邊,霍臣掛完電話後,便有些心不在焉。
其他人沒注意,管自己玩鬧着,唯有秦牧湊了上來。
“怎麼說,小侄女讓你回去?”
“嗯。”
“那你回不回,我們這幫兄弟可是專門組局替你慶生的,你走了可就沒意思了。”
“我知道,”他喝了口酒,“不說了,玩吧。”
說是玩,他其實也沒有動。
一羣人唱歌打牌擲骰子,還有一羣人跟女伴調情,就他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將手機拿出來。
想了許久,打開微信,本想發句話過去。後來一想,哪有家長向子女報備的,遂又放下手機。
如此反覆,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秦牧實在
看不下去,靠近地問道:“想走了?”
霍臣沒回答,他繼續道:“那走吧,我怕再下去你就成石像了。”
這話被其他人聽到了,起鬨道:“什麼石像不石像的,臣哥你今夜可不許走,說好不醉不歸的。”
這羣人算從小玩到大的,說話比起旁人倒隨意了一點。
霍臣輕咳了一聲,“家裏小孩馬上要期末考了,我得回去盯着點。”
秦牧暗笑,走就走,這藉口找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別人不明就裏,豎起大拇指,“臣哥,做家長了,果然就不一樣了。”
“對了,小侄女幾歲了,讀幾年級,我們哥幾個好歹也得送點見面禮不是。”
秦牧臉上的笑快要藏不住了,被霍臣瞪了眼後才收斂了些。
男人避不回答,反而開口道:“今晚大家想喫喫,想喝喝,費用都記我帳上。”
說完,外套一拿,起身就走。
沒有得到答案的幾個兄弟看着他的背影,忙擠到秦牧身邊,問:“什麼情況,這麼急?”
“誰知道呢!”秦牧笑得高深莫測。
霍臣到家的時候已經快9點了,一進客廳,看到裏面的裝飾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內心的愧疚感,噴薄而出。
等看到桌上的蛋糕,又馬上到達頂峯。
張媽此時恰好出現,驚喜道:“先生,你回來啦!”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她回道:“這是倪小姐特意爲你做的蛋糕,本來想爲你過生日的。”
“不過你不在,她飯都沒喫,就跑房間去了。”
“好像,”她瞧了瞧他的神色,“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模樣。”
“不過也怪我,沒弄清楚。”
張媽後面在說什麼,他都已經聽不見了,只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很重要的生日宴。
他猛地轉身,朝女孩房間走去,而此刻的倪煙剛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