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樣?”
“我要擺什麼姿勢呀?”
“小叔叔,我不會,你教教我呀!”
“小叔叔……”
腦海裏是她一聲又一聲的“小叔叔”,有嬌的,有軟的,有糯的,都化爲甜絲絲的氧氣,被他吸進胸腔裏。
他不知疲倦,直到天明。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直射到大汗淋漓的臉上,他一個起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慌亂地從牀上跌落下來,又胡亂地扯掉了牀單。
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滿屋子的尋找地方藏起這個罪證,最後又將它扔進了浴室裏。
打溼,企圖銷燬證據。
他虛脫地坐在地上,重重的打了下自己的臉。
他真是個畜生,居然做這種可恥的夢。
當房外門被敲響,他啞着喉嚨問道:“什麼事?”
“先生,”張媽開口道:“煙煙要出發了,你要送嗎?”
“送。”
他匆忙地起身,腿一軟又差點跌倒,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深深地吸了口氣,洗漱完才下樓。
看到了女孩已經準備好了,正對着他笑。
“小叔叔,”倪煙撒嬌地抱怨,“我等你好久了。”
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找藉口道:“對不起,是我起遲了。”
“沒關係,你比較忙嘛。”
倪煙跟着坐進了車,一路飛馳來到了目的地。
下車前,她對着男人說道:“我要進去了,小叔叔不鼓勵一下嗎?”
霍臣揉了揉她的腦袋,“加油。”
“還不夠。”
他還沒理解到什麼意思,一個帶着蓮花香的身子撞進了懷裏。
脖子處竄上來一股溼軟的氣息,他僵硬地不敢動。
“小叔叔。”
倪煙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香,“聞一下你身上的味道,我感覺就有力量了。”
她語音輕柔,如一根羽毛在他敏感處來回拂動,又麻又癢。
感覺渲染地差不多了,她才慢慢移開。
視線收回時對上了車窗外一張驚訝的臉,她笑了笑,淡定又禮貌,“秦叔叔。”
秦牧點了點頭,“你們這是?”
倪煙並沒有回答,反而點點頭開門下了車。
等到了外面才發現,原來秦遠也在。
所以剛剛在車裏的一切,他都看到了,此刻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
她並沒在意,反而直接往考場上走去。
見她走了,秦遠便在後面跟着。
留下霍臣和秦牧,一個坐在車內,一個站在車外。
他斜睨了他一眼,“收起你的下巴,我作爲長輩鼓勵她一下罷了。”
雖然有那麼點理不直氣不壯,索性他向來臉上無多餘表情,讓人難以猜測內心真實的想法。
“是嗎?”
秦牧笑得不懷好意,有些事情的發生,誰又能控制得住呢。
倪煙快要進入教室內的時候,被秦遠拉住了。
她轉頭不明所以地望向他,“什麼事?”
“剛剛,你和霍總…….”
“你想問我爲什麼抱在一起,是嗎?”
秦遠垂着眸子,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知想到了什麼,男生白了臉,激動地問道:“是不是他逼你的?”
“他是不是想對你做不好的事情?”
倪煙剮了他一眼,“齷蹉人的想法都是齷蹉的,我父母去世了,他是代替他們來鼓勵我,我抱一下我爸爸怎麼了?”
“沒有沒有,”秦遠連連道歉,“是我誤會了,煙煙,你別生我氣。”
“你幹嘛這麼害怕我生氣,”倪煙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狡黠的目光對着那張泛起羞意的臉,“你對我…….”
“煙煙。”
她話沒說完,不遠處傳來一道男音。
側頭瞧去,季淮言眉頭緊鎖地走了過來。
他目不斜視,直接對她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她這纔想起,他們是在同一個考場。
她眼神略過秦遠,轉到季淮言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好啊!”
她步子輕快,走得理所當然。
季淮言眼睜睜地看着她和別人離開,該死的,爲什麼排位置的時候不把他倆排一起。
他看季淮言,從來沒有這麼不順眼過。
高考的兩天,倪煙來回都是由霍臣親自接送的。
等完成最後一場的時候,終於解放了。
她歡快地蹦進車子裏,面上喜氣洋洋的。
“小叔叔,你猜猜我爲什麼這麼開心?”
“爲什麼?”男人捧場地接了下去。
“因爲呀~”她煙波流轉,尾音拉長,“我馬上要成年了。”
“過了生日,我就可以談戀愛了。”
她的話似當頭一棒,震得他心頭大亂。
她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是秦牧的堂弟,還是許家的私生子?
可無論哪一個,都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她。
那到底誰纔是最適合她的,他一時又想不出來。
總覺得,這些人都不配。
他口腔裏充斥着苦味,卻面無表情地說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煙煙,你還小,戀愛等大學畢業了再談也不遲。”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一想到如此優秀的他要是落入別的女人的懷抱,我就夜夜不能自寐。”
他居然喜歡那個男人至此,霍臣如墜冰窖,勉強將她送回家後,就又開車出去了。
張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狼狽的身影,好奇地問道:“先生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倪煙聳了聳肩,“小叔叔沒說。”
霍臣將車子開了好遠之後,才平靜下來。
小孩子長大了,總要談戀愛的。
他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應該學會放手。
忽略心頭升起的莫名情緒,又想起了那晚的夢。
或許真如他們所說的,活到這把歲數了,身邊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緣故。
倪煙對霍臣勢在必得,這幾日他藉口出差沒回來也沒在意。
感情這回事,有波折纔會更珍惜。
又過了幾日,恰好是放榜的日子,也是她的生日。
雙喜臨門,她便邀請了許雅言,還有一些同學來家裏玩。
霍臣不在,大家玩得也不拘束。
倪煙上完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被秦遠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