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鬧動靜極大,陳家自然不依,上魏家討要說法。
魏母原本就不喜倪煙,自然順水推舟地表示會負責。至於魏老爺子和魏父,也沒反對。
而魏澤男本人的意見似乎被被忽略了,他被再三責令必須離婚。
但是婚哪是那麼好離的,既然驚動了長輩,那自然又有另外一份打算了。
倪煙先是搬回了孃家。
倪母本來是擔心的,但是看她狀態不錯,便鬆了口氣。
“煙煙,你們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這會兒,魏家比我更急,我自然是等着他們求上門了。”
她要離婚,但是得讓人家求着她離。
魏母首當其衝,她原本是吩咐倪煙過去的,然而被拒絕了。
也該是她拿喬的時刻了。
魏母來得很快,她回家的第二天就登門了。
她向來嫌棄倪家小門小戶,這不一出現,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倪煙可不慣她,就坐在沙發上愛答不理。
倒是倪母,給上了水。
但是人家僅僅看了眼罷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碰。
“倪煙,”她語氣頗重,“這個婚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你識相的,趕緊去民政局,否則我讓你好看。”
“魏夫人好大的威風,這是求人的態度?”
她懶洋洋地回敬道:“自己兒子出軌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現在讓原配下堂。不好聲好氣哄着也就罷了,還敢威脅,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不讓我好看的。”
“倪煙,別給臉不要臉。我過來通知你已經給了面子,像你們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窮酸,有些對付人的手段是想都想不出來的,到時候讓你們連求告都無門。”
倪母聽了便有些擔心,擡眼往自己女兒看去,輕輕喊了一聲,“煙煙。”
她安撫地回看了一眼,繼續對着魏母道:“讓我猜猜爲什麼是你來找我而不是魏澤男,是不是你的寶貝兒子根本就不想和我離婚。”
“陳家又逼的急,你就想來找我做突破口。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陳嫣然的肚子遲早要露餡。”
“嘖嘖,這上流社會好久都沒有瓜了,我也不介意以身貢獻一個。”
“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魏陳兩家的笑話可是要傳很久了。”
魏母氣急,過了一會兒又平緩下來,“阿澤與嫣然本就青梅竹馬,是你橫插一腳,搶了人家的男朋友。”
“現在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也是撥亂反正,真情所致。”
她一臉不屑道:“你覺得這世道的輿論掌握在手裏?”
“魏夫人好口才,聽得都讓我害怕了。”
魏母得意洋洋,“早點有這個覺悟,也不枉費我專門上門一趟了。”
“行了,時間不等人,現在我們就出發。”
“別急嘛,我同意離婚,不過要魏澤男和陳嫣然親自來求我。”
“倪煙,”魏母惡狠狠道:“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她怒而起身,準備離開,“等着瞧。”
“魏夫人,別生氣呀!你讓我去辦手續不也得他們出現嘛,你不想着澤男離完婚當場就結婚嘛,畢竟夜長夢多,我也是爲你着想。”
聽了她的話,魏母一時起疑,“你真得就只是這個想法?”
“你不信就算了。”
她將信將疑地把消息告訴了陳嫣然,兩人騙着魏澤男來了倪煙家裏。
男人見他的第一面就嚷道:“煙煙,我不離婚。”
魏母:“不行,必須離。”
陳嫣然:“阿澤,你不能不娶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倪煙不以爲意,看着他,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欺負我嗎?”
“趁小姐都大着肚子上門了,你居然還不放我走,你這樣又置我於何處。”
“煙煙,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可是到頭來我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你啊!”
“呵,”倪煙冷笑道:“我也不聽你的廢話了。”
她轉頭看着陳嫣然,“陳小姐,道歉吧!”
“我……”陳嫣然有些不願意,他長這麼大,何曾道過歉。
再者,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阿澤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雖然中間,她被別的男人迷了眼。
就算心裏有其他的男人,但是魏澤男也不能逃離她的手掌心。
她當然知道他結婚了,但是她根本不覺得這是個障礙。
她向來自我爲中心,搶別人男人這種小事更是信手拈來。
何況對方沒什麼家世,她就更不放在眼裏了。
她自信滿滿,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魏澤難的心居然偏了。
可那又怎樣,她現在的狀況不由得他拒絕。
她想得很好,沒想到倪煙是個硬茬。
居然要她道歉,才願意離婚。
兩個女人的戰爭,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中間的男人。
她一直在考慮,場面一時有些安靜。
魏母心急,便開口道:“嫣然,趕緊說話啊!”
她掙扎着,最後還是開口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陳小姐,說話要說完整。”
反正說都說了,爲了趕緊將事情解決,她又開口道:“對不起,我不顧阿澤已婚身份,勾引睡了他,並懷了孕。”
說完之後,她怒氣衝衝道:“現在可以了吧,你們可以離婚了嗎?”
“當然,”倪煙笑得溫婉,“雖然不接受你的歉意,但是我接受離婚。”
她說到做到,當天就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魏澤男自然不願意,但在魏家長輩的強勢要求下,還是簽了字。
從裏面出來的那一刻,他眼眶通紅,“煙煙,我們真得沒有可能了嗎?”
“魏先生,注意你的身份,你都結婚了,我可不當小三。”
魏母命令保鏢將自己兒子帶走,與陳嫣然對視一眼後,均發現對方看着倪煙的眼裏帶着毒意。
這一場鬧劇看似落幕,其實不然。
他們並不知道,從魏母進倪家的那一刻起,就被裝的針孔攝像頭拍了視頻。
倪煙看着手裏的影像資料,這就當作額外禮物送給原主了。
久遠的記憶似乎慢慢覺醒,她的眼裏閃過莫名的恨意。
因爲,她,同樣討厭被當作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