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煙玩膩了，就起了身。
在桌前梳妝，長髮如瀑布，一下又一下。
玄衣來到她身後，接過梳子幫她梳頭髮。
“聽聞長淵與玉憐鬧翻了？”
“嗯，”倪煙斜眼望去，“你不正好趁虛而入嗎？”
“是有這個打算，你要不要助我？”
“有何不可？”
玄衣忽地捏住她的雙頰，“好狠的心，剛剛與我赴完雲雨，現又把我推出去。”
“你當真不喫醋？”
倪煙手輕輕一揮，他便退了一步。
她將他上下打量，“你有值得我喫醋的地方嗎？”
“論相貌，你不如長淵；論功法，你不如我；論牀上功夫……”
她嘖嘖兩聲，“不過爾爾。”
玄衣臉漲得通紅，“倪煙，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嗎？”
她拍拍他的臉，“你將我當替身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是迷上我的身子了？”
玄衣爆粗，“放你的狗屁，我閱女無數，怎麼會被一個區區的你所迷惑。”
“是嗎？”
她淺淺的笑着，“你當真如此想的話，那我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她好似真得與往日不一樣，由內而外散發得迷人又危險的魅力，讓他不得不先退一步。
“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
倪煙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玄衣又道：“那玉憐又弱又矯情，我只是看不慣長淵，與他奪上一奪罷了。”
“這樣啊！”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覺得你應該與她當面說清。”
“瞧瞧，人都來找你了。”
玄衣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初的確被玉憐有迷惑過。
可是如今，他又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倪煙。
便開口道：“玉憐，你來找我做甚？”
“玄衣哥哥，師傅他太過分了。”
倪煙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哦，怎麼個過分法，說來聽聽。”
“你怎麼在這？”
玉憐這纔看到她，雙眉微微蹙起，“師姐，你怎麼這麼任性，讓師傅好找。”
“他與你雙宿雙飛，哪有空關我死活。”
“我跟師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那是哪樣的？”
“師姐，你怎麼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倪煙眉眼一冷，“你說我這算不算有探索精神。”
玉憐泫然欲泣，“玄衣哥哥。”
“有事說事，”男人不耐煩道：“我不欲與你磨嘴皮子。”
“你，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你當初不是這樣的。”
她看了眼倪煙，問道：“你跟師姐，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是與不是，與你何干？”
“可你明明當初喜歡的是我。”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還跟長淵談情說愛，又置我於何處。”
“玄衣哥哥，我……嗚嗚嗚…….對不起。”
倪煙不欲參與兩人的愛恨情仇，唰地站了起來，衣袖被拉住了。
“與你何干？”
她衣袖一甩，人就消失了。
這會兒長淵那邊沒有人，她自然是睡上一睡，了了這樁心事。
“煙煙，你來了？”
“師傅想我了？”
“你是我徒兒，爲師自然是思念你的。”
“可馬上不是了。”
“什麼？”
空氣中飄來迷魂香，長淵四肢無力地躺在那裏。
“煙煙，你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數千年來，我愛慕你，爲了你學習玉憐的一舉一動，希望你能將目光放到我身上。”
“去人世走上一遭後，我悟了。”
“只因我得不到，才日日思念，終是入了魔。”
“如今，我且嘗一嘗這滋味，才能夠真正放下。”
“師傅，你希望我放下嗎？”
“不得放肆，我是你師傅。”
“那又如何，你爲了玉憐打我入魔窟的時候，是否還念着我是你徒弟呢。”
“今日，我必是要睡了你，無需再說。”
倪煙外衫一脫，飄飄揚揚如雪花般落下。
等玄衣趕來的時候，兩人已成了事。
她居高臨下地望着長淵，“師傅仙風道骨，但牀上功夫屬實有些差，比那魔君還不如。”
“沒滋沒味的，有愧於我數千年來的愛慕。”
“煙煙，你怎可將我與他相比。”
“如今，我既然破了身，自是會對你負責，你搬過來與我同住吧！”
“世上男人千千萬，你並不是那特別的一個，我爲何要死守着你，放棄整片森林。”
長淵臉一白，往日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子，居然說出瞭如此絕情的話。
“你說過愛我的。”
“昏了頭時候說得甜言蜜語罷了，師傅也老大不小了，爲何還如此天真。”
“不過呢……”
她話鋒一轉，長淵以爲她回心轉意，臉上又蕩起了自信的笑。
他聽到她講，“你要是牀上功夫練上一練，我或許有空的時候還會光顧一下。”
“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想被當什麼，”倪煙隨意開口，“無聊時候的調劑品罷了。”
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紅了眼。
玉憐跑進來的時候，居然看到往日視她如珍寶的師傅，在向她的手下敗將示愛。
她不敢置信地後退，“你們一個兩個都瘋了嗎？”
“玉憐，”長淵怒道：“我臥房也隨意闖，看來我往日是對你太過隨意了。”
“師傅…….”
“滾出去。”
倪煙望着他們，拍拍手，“男人的愛可真廉價。”
玄衣適時地出現，“早讓你跟我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也一樣。”
“我生來就該萬丈光芒，世上男人又有誰配得上尊貴的我。”
小精靈興奮地在她身邊轉圈圈，“主人，你是最棒的。”
她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沒人逃得過她的手掌心，無論仙魔，終將成爲她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