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無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於秋晚瞬間無語,“您被誤了,既然我敢讓您做手術,那就證明我心裏有數。
謝謝李醫生的告誡,不過鍾姨的事就拜託給您了,麻煩給您給我開一下單子。”
李醫生見她這麼說,也不好在勸,只好給她開了手術單,並告訴她去a棟一樓繳費。
接過單子,於秋晚看了眼上面的金額,差點眼前一黑。
不多不少剛好53.6w。
是她賣出那柄【霧蓮玄冰劍】的價格。
果然,上天永遠是公平的。
不敢多耽擱,於秋晚拿着繳費單去了a棟一樓繳費。
把繳費單和手機遞給護士小姐姐時,剛交完費用。
哆來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哆來:晚晚姐,媽媽醒了,說是要見你。
晚晚:好,我馬上就到。
回覆完,於秋晚轉身便朝着c棟702號病房走去。
她氣喘吁吁趕到702病房。
病房裏,鍾姨半靠在病牀上,臉色慘白又帶着虛弱,嘴角卻依舊掛着一抹淺笑。
她看向坐在身旁的哆來,眼神充滿憐愛和不捨。
看這幅神情,鍾姨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吧。
於秋晚只覺得心裏難受的很。
眼裏有霧氣升起,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不清。
她仰頭將冒出的淚珠,給憋了回去。
伸出手揉了揉臉,露出一抹微笑。
這才走進病房裏。
“鍾姨。”於秋晚走進病房,輕輕喊了一聲。
鍾姨聽見聲音,回頭看向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晚晚,你怎麼……”在這裏?
“您這話說的,要不是哆來通知我,我都還不知道您住院了。”於秋晚故作生氣道。
“晚晚,我……”鍾姨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
“行了鍾姨,我都知道了,您不用再解釋了。”於秋晚擡手打斷她,心裏也染上一絲怒氣。
“您算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您出事了,難道我應該心安理得待在家裏不管不顧?
還是說,您壓根就沒把我當您的女兒來看待是嗎?”
於秋晚和鍾姨直視,眼裏滿是責備之意。
鍾姨慌張的解釋,“晚晚,鍾姨不是這個意思。”
她低下頭去,臉上滿是苦澀的笑,“鍾姨是不想耽誤你,你這孩子的性子鍾姨最清楚了,你要是知道我病了,肯定會想盡辦法去治好我的病。
可鍾姨不想拖累你啊,這麼多年,你過的日子有多苦,鍾姨都看在眼裏,眼看着你就要熬出頭了。
不能因爲我這點小病就拖累了你自己啊。”
說完,鍾姨捂着臉落淚。
她是不想要晚晚這孩子擔心她啊。
於秋晚沉默了,她只覺得心裏漲漲的,鼻子酸的厲害。
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您哪裏拖累我了,要不是您,我又怎麼可能過上現在安穩的生活。”
沒遇見鍾姨之前,於秋晚喫過很多苦。
她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福利院倒閉。
她沒了去處,只好睡天橋底下,可喝雨水,餓了就去街上替人畫畫像賺取飯錢。
也是那個時候,她遇見了鍾姨。
是鍾姨帶她來a市,資助她上學,還給她一個住處和工作。
如果不是鍾姨,她可能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這份恩情於秋晚一直記在心裏。
所以每年假期,她都會去奶茶店幫忙,鍾姨每次都會給她開工資。
卻都被她偷偷摸摸塞給了哆來。
她從不覺得鍾姨是她的拖累,反而覺得自己是足夠幸運,纔會遇上鍾姨。
她早就把鍾姨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所以她纔會生氣,鍾姨瞞着病情不告訴她。
鍾姨止住哭聲,擦掉臉上的淚水,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見於秋晚開口道。
“鍾姨,李醫生說了,三天後,您就得做手術,這幾天您先好好休息,今天我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帶,我回去給您熬一鍋雞湯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鍾姨有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鍾姨一愣。
手術?什麼手術?
沒來得及反應,卻見護士拿着手術通知書走了進來,“鍾女士,三天後有一場手術需要你簽字。”
鍾姨愣愣的看着護士遞來的手術通知書,迷迷糊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眼看着護士就要出門,她這才反應過來。
“護士,你剛剛給我籤的是什麼?”
剛準備出病房門的護士轉頭,“是手術通知書,三天後有一場手術需要你簽字。”
“可以給我看看嗎?”鍾姨有些疑惑,她之前問過醫生,她這病動手術起碼要花幾十萬。
她手裏沒多少錢,壓根就付不起手術費。
不交錢,醫院怎麼可能會給她動手術。
護士把手術通知書遞給鍾姨。
當看見最下面一排,手術支付的金額時。
鍾姨差點沒眼前一黑,整個人暈過去。
50多萬啊。
她哪裏付得起。
她着急的問,“護士,你們醫院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就付不起手術費啊。”
“鍾女士,醫院是不會弄錯的。”護士一臉嚴肅的回答。
“可我沒交……”鍾姨還想說什麼,卻突然頓住。
忽然想到於秋晚離開前說的那番話。
“護士,是不是一個年輕女孩交的費?”
護士點點頭,“是啊,那應該是你女兒吧,她可真孝順。”
鍾姨徹底懵了,就連護士什麼時候走的,她都沒發現。
哆來坐在病牀邊不敢吱聲。
想到剛纔於秋晚和她說的那些話。
心裏有個猜測。
難不成,那錢是晚晚姐交的?
想到這,哆來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
剛纔護士遞來的手術通知書,她看了一眼金額。
整整50多萬,而且還是一次性付清。
可晚晚姐哪來那麼多錢?
瞬間,各種黑暗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哆來的臉色更加慘白,心裏涌上一股無力感和自責。
都怪她,要不是她通知了晚晚姐,晚晚姐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