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走後,南宮翼天叫侍衛把他送到天南居的門口守着。

    天南居已經亂作一團,他被安置在門口廊下的位置坐着,聽着舜王妃的痛叫一聲聲傳來,他擡頭,看着沉沉壓壓的天空,一絲風也沒有,壓抑得叫人氣戶喘不過氣來,阿武,你要保護着你的妻兒,別讓他們出意外。

    舜王妃的喊聲越來越悽慘,一聲高過一聲,聽得人心裏直打顫。

    楊大人陪伴南宮翼天在廊下等候,聽着這一聲聲的慘叫,心都寒了,嘴脣哆嗦,“保佑啊,一定要保佑啊。”

    大夫抹着額頭的汗水跑出來,跪在了南宮翼天的面前,“王爺,舜王妃是先動了胎氣,且是橫胎,很危險啊。”

    南宮翼天盯着他,“盡你最大的本事,等到御醫來。”

    大夫忐忑不安,“王爺,只怕御醫來了,也未必有辦法。”

    他的醫術雖不說能比得過御醫,但舜王妃的情況確實很差,穩婆說宮口未開,但痛得這麼厲害,可見跟摔傷有很大的關係。

    南宮翼天怒聲道:“別廢話,盡力保住就是!”

    “是,是!”大夫爬起來,又小跑了進去。

    楊大人哭喪着臉,懊悔不已,“我不該帶她來的,不該帶她來啊,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阿武交代呢?”

    “閉嘴!”南宮翼天眉宇間有狂躁之氣。

    楊大人瞧了他一眼,閉上了嘴巴,只是慌亂依舊。

    大夫開了催產的藥,讓府中的人馬上去煎,灌下去兩碗,宮口還沒開多少,再這麼下去,只怕胎兒會窒息。

    大半個時辰之後,阿鹿帶着宮中的傅御醫提着藥箱急急趕來。

    到了廊前便要給南宮翼天行禮。

    南宮翼天眉目沉下,“不必行禮,快進去!”

    傅御醫拱手,馬上便進了產房去。

    御醫進去沒多久,便出來了,在南宮翼天面前躬身一拜,嘆氣,“王爺,舜王妃的情況實在不樂觀,出血了,羊水也穿了,但宮口就是不開,而且,就算宮口全開,這會兒她也沒力氣生產了,這胎兒,還是橫胎啊,恕微臣斗膽說一句,能保住大人的機會也很渺茫。”

    楊大人身子一震,“大人都保不住?”

    御醫沉默了一下,道:“難!”

    “天啊,這如何是好?王爺,您快想想辦法啊!”楊大人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南宮翼天看着他,眼底極力壓着情緒,道:“喪氣話一句都不準再說,進去,使出你的看家本事,保不住小的也要保住大的,若大小都保不住,你這御醫也不用當了。”

    傅御醫道:“微臣會竭盡全力,只是,讓王爺有個心理準備。”

    他說完,便又進去了。

    楊大人蹲在一旁,急得不行,嘴裏一直叨叨着說他不該帶王妃來,聽得南宮翼天心裏很煩躁,叫人把他帶到正廳去休息。

    楊大人被帶走之後,南宮翼天緊繃的身子慢慢地塌了下來。

    心底沉冷一片,如果大小都保不住,舜王府真是滿門傾覆。

    緊緊握住了扶手,指骨發白,眼底的悲痛情緒才慢慢地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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