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加深,望着他的臉,“你說,如果冷瀟還喜歡你,那該多好啊,你爲什麼不優秀一些?”

    “你瘋了!”林紫陌憤怒地掃開她的手,退後一步,厭惡地道:“你不要碰我。”

    清公主的手被打落,不怒反笑,“好,我不碰駙馬,駙馬厭棄我,只喜歡太子妃,對不對?”

    “你真的瘋了。”林紫陌抽了一口氣,這話若傳了出去,他死都是輕的。

    這個女人何止瘋?她已經對太子癡癲入骨了,因爲得不到,她越發癡愛,已經無法自拔了。

    林紫陌覺得自己的前程性命遲早是要葬送在她自以爲的愛情裏。

    他想逃,皇權之下,能逃到哪裏去?

    清公主往後挪了一步,撫了髮髻,面容陡冷吩咐下去,“今晚駙馬必須要在蘭姨娘的屋中睡,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駙馬送過去,否則,本宮便把你們的腦袋全部砍下,送到蘭姨娘的屋中去。”

    衆僕心頭俱是一寒,知道公主絕對不是說着玩,當下跪下了一衆,求駙馬去蘭姨娘的屋中睡。

    林紫陌看着下跪的一顆顆人頭,氣得發狂,這些人都是伺候了他許久的,總不能讓他們去送死。

    這個瘋女人言出必行的。

    他還是試圖與她對峙一下,憤怒的眼底幾乎噴出了火焰,但清公主下了命令之後,只是笑着,笑得極爲嫵媚。

    林紫陌終究還是去了新房。

    這彷彿真是一場婚禮,門窗都張貼了大紅喜字,何其隆重啊,讓人覺得他真娶了個妻子。

    屋中,有盧芷蘭的陪嫁侍女,見他進來都緊張起來。

    盧芷蘭坐在房中,因是納妾,自然沒有紅蓋頭,穿的是一襲桃紅喜服,臉絞得很白,脂粉濃鋪,也掩不住那蒼白之色,像鬼一樣。

    她坐在牀邊,雙腳一雙嵌珍珠繡花鞋藏於重金線描繡的百花裙中,只露出鞋頭的兩顆珍珠。

    她雙手交疊放於膝蓋,沒擡頭,神色木然,沒有楚楚可憐,也沒有意氣反抗,就那麼認命地坐着。

    她甚至也沒有看林紫陌一眼。

    他瞧見這個女人,心頭就煩躁得很,在房中踱步了兩圈,回頭便見兩名神色冰冷的青鸞衛站在了門口,一副門神的模樣。

    他見過這兩名青鸞衛殺人,就跟剁菜一般,臉上一點對生命的敬畏與憐惜都沒有,像殺人機器一般。

    心頭不禁生了寒意,調整了呼吸之後揚手對那些陪嫁侍女說:“你們都出去吧。”

    侍女們看了盧芷蘭一眼,福一福身,退了出去。

    她們並非往日伺候盧芷蘭的人,對盧芷蘭自然少了知心關愛,反正人都納進門來了,這不是遲早的事麼?

    侍女出去之後,青鸞衛把門關上,燭光映照着門上的糊紙,看到兩道高大的影子。

    林紫陌氣得幾乎一口鮮血吐出來,合着是要盯着他與盧芷蘭圓房?

    他忍下怒火,一步一步朝牀邊走過去,盧芷蘭雖沒動,但是身子開始顫抖,她是怕的,很怕。

    不止怕這個男人,她更怕以後在這裏的人生。

    看到她顫抖,林紫陌竟覺得可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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