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誅仙之臺,凡是犯了大錯的神仙都被打下誅仙台,誅仙台落下的過程中,所有的修爲,仙術,法力全部消失。不管有多少年的修行,全都還給仙家,從此世世生活在凡間。所以稱爲誅仙。
神仙跳下誅仙台,修爲損失一半;凡人跳下去,直接魂飛魄散。
白淺在奈奈的帶領下,來到了誅仙台,誅仙台上煞氣四溢,形成氣旋在空中盤旋。
偶爾有幾絲飄向白淺,吹亂她的長髮以及裙衫,像一盞殘燭即將燃盡。
她像是絲毫沒有感覺,慢慢的放開奈奈攙扶着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
突然她的步伐越來越快,彷彿面前有什麼令她覺得歡喜的人。
“孃親,快來,我和爹爹在這裏等你。”
“姐姐,你怎麼還不來,你再不來我可生氣了。”
誅仙台的煞氣將她的臉頰割傷,隨着距離的縮短,煞氣越來越厲害,漸漸的她身上佈滿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還在往外滲血,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血紅的腳印。
“阿離,別怕孃親這就來找你了,阿澤,夫君,等等我,等等我啊!”
隨着話落,白淺伸出雙手,像是在擁抱什麼,一步就邁了出去,身影也在下一刻迅速墜落下去。
只有身後的奈奈一臉驚恐。
她分明看到白淺的面前是空無一物的,那白淺是在擁抱什麼呢?
是她的丈夫嗎?還是她的孩子,但奈奈相信白夫人一定是和她的親人們相聚了。
……
十里桃林。
“嘭。”
一道重物落體的聲音,將正在對弈的二人吸引過去。
桃樹下一渾身是血的女子靜靜躺在那裏,樹上的桃花洋洋灑灑掉落一地。
“小五!是小五,折顏你快來幫我看看她。”
身穿粉衣的英俊男人聞言,俯身一看,不由得驚呼:
“她竟是突破成上神了。”
白淺睜開眼,一陣強光刺的眼睛發疼,再次見到久違的光明,她激動的淚水一擁而出。
面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白淺這時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十里桃林裏,這兩人居然是自己的四哥白真與折顏。
她看着這兩人,有些陌生,這些年的經歷如大夢一場,若不是她真真切切的體會過,恐怕只覺得這是一場夢。
那呆愣的模樣,以及眉目間的絕望,被心細如髮的折顏看在眼裏。
“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裏,又是經歷了些什麼,竟弄的自己一身傷,所幸只是些皮外傷。”
或許是找到了靠山,白淺的眼睛一下紅了,她撲進四哥白真的懷裏,向他講述起這些年的過往。
說起白澤時她總是一臉甜蜜,等到白澤身死,她那通身的絕望,又令白真心疼,還沒有見過這個叫白澤的男人,他心裏就對他十分的不喜。
再到最後自己只想通過跳誅仙台一死了之,折顏也不由得一陣唏噓。
“早些時日,我看你紅鸞星動,知曉你是有了情況,卻不想竟是如此傷情,我這裏有些忘情水,喝了之後能忘記一切傷心事,你可需要?”
“忘了?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忘記,我的阿澤,我的阿離都被天宮的那羣僞君子害死,就連我的公公婆婆大哥也無一倖免,我白府上下六十六口人,如今只餘下我孤身一人,殺夫殺子,滅族之仇如何不報。”
白真折顏兩人眼裏充滿了擔憂,從前的白淺是孩子性子單純,雖有些調皮卻也善良識大體,現在的白淺早已被仇恨籠罩。
折顏嘆息一聲:
“小五,你長大了,不管你做什麼,我和你四哥總是支持你的,放手去做吧。”
青丘一族最是護短,白真雖是擔憂妹妹,卻也是擔心她會因爲仇恨而影響到自身罷了,至於天宮,算個球啊。
“小五放心,不管你做什麼四哥總是支持你的,只是你說白府一家人被殺也是因爲夜華,可有證據麼?”
怎麼可能沒有證據,那赤炎金猊獸不就是證據。
“四哥,折顏你們放心,我知曉你們擔心什麼,我不會被仇恨矇蔽自身,等到此事了結,我就喝下忘情水,專心修煉從此再不聞外事。”
“還有當初殺我夫君的妖獸正是赤炎金猊獸,而它是擎蒼的坐騎,現在跟隨在翼族胭脂公主身邊保護她,待我去尋胭脂公主,請她幫忙就是。”
雖說有了白淺的保證,但白真還是擔心她孤身一人去翼族,便讓折顏暗中跟隨她。
至於白真自己,則是回到了狐狸洞中,找到狐帝與狐後以及幾位大哥,告訴他們白淺的下落和所遭遇的一切。
很快青丘白家一家子就都怒不可遏的說要跟着白淺一起去天宮討個公道,狐後在得知女兒的遭遇後更是掩面哭泣。
“老天爺莫不是故意的,這次竟讓她歷的又是情劫,還有我那可憐的外孫,竟連個全屍都沒有。”
這時,從狐狸洞外走進一羣人來。
白淺和折顏走在前面,身後跟着的則是崑崙墟的十多位弟子。
雙方見禮後,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直奔天宮而去。
天門處。
還是白淺帶着阿離時見過的幾個天兵,比起那次的拘束,這次她直接無視了他們,走了進去。
早在這一羣人來時,守門天兵就知道這羣人不好惹,自然也不敢阻攔。
遠在太晨宮的東華帝君也對着聲勢浩大的衆人感到好奇,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老友折顏也在其中,就更覺得有趣了。
等到這次白淺來到大殿,殿裏的人還是那羣人,只是這次他們的眼中帶着驚懼之意,大殿中靜的可怕。
就連急急忙忙趕來的天君,也是猛地咽咽口水,又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
“額……不知狐帝與折顏上神還有衆崑崙墟上仙前來所爲何事。”
“……”
“……”
沒有人開口,他們今日過來,是爲了給白淺討個公道,自然要把場子留給白淺,最後他們再上。
“你今日怎的不讓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