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羊魏無羨和江澄,也知道自己犯錯了,蔫了吧唧的跟在江厭離身後,一聲不吭。

    “姐姐,這綵衣鎮也玩的差不多了,眼看時辰不早,我們不如今日便動身前往雲深不知處,早些熟悉一下環境也不錯。”

    “嗯,也好,那我們便即刻啓程。”

    身後魏無羨和江澄兩人看到江厭離迅速變臉的過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他蓮花塢還有這等變臉的絕技,爲何阿爹(江叔叔)沒有教給我們?

    這般想着,手上動作不停,跟着其他人一起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妥帖,找掌櫃的退了房錢就離開了。

    等到金子軒興沖沖的想要邀請‘江姑娘’在綵衣鎮一同遊玩時,就發現雲夢江氏早已人去樓空。

    詢問掌櫃的才得知,他們已經退了房。

    知曉他們是已經去了雲深不知處,想到江姑娘,金子軒就想立即退房,說不定這個時辰還能追趕上他們。

    這般想着,他拉着自己的侍女綿綿,就想叫她去跟掌櫃的說要退房。綿綿作爲蘭陵金氏的女修,做事認真細緻,有分寸,活得通透且清醒。

    更是金子軒的傾訴對象,往日無論任何事,他都會說與綿綿聽,綿綿總是支持他,並說出很好的解決辦法。

    以爲這次也和以往相同,結果這次綿綿卻皺着眉頭,思索一番後說道:

    “公子,我們今日纔剛來,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整,疲憊的很,而且剛剛纔大張旗鼓的將其他客人趕……請走,如今再說退房,怕是會引起矛盾,我們明日早晨再去雲深不知處,也不會失了禮數。”

    金子軒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放棄就此去追尋江氏衆人。

    ……

    江氏衆人趕在太陽落山前到達了雲深不知處,正當江厭離拿出拜帖時,一個素衣若雪,美如冠玉,雅正端方,氣度雍容,眸色呈淺琉璃色的男子,頭戴抹額。

    外表清冷嚴肅、不苟言笑。

    從山下走來,所行之處彷彿帶着光,魏無羨愣愣的看着他,心臟處傳來激烈的跳動聲。

    看到身穿淡紫色女裝的白澤,藍湛好奇的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魏無羨和江澄也看到跟在藍湛身後的幾個藍氏弟子擡着的擔架。

    “我去,這藍氏可以啊,橫死他鄉的弟子,也會被擡回來,是打算埋進自家祖墳嗎?”

    魏無羨的話引來江澄的白眼。

    “少在外面給咱們雲夢江氏丟臉,這一般弟子能埋自家祖墳嗎,這肯定是他親戚,長輩。”

    兩人對話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凡俗之輩,這些竊竊私語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的對話聲漸漸消失,魏無羨擡頭一看,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二人看,尤其是剛纔那個很好看的小哥哥。

    “藍二公子,白澤有禮了。”

    看到氣氛有些安靜,白澤出聲打破了這個怪圈,同時也將藍湛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往日幾次夜獵中,藍湛都恰巧的和白澤碰見,一來二去倒也相處的不錯。

    作爲藍湛唯一的好友,他自然是關心的。

    “你爲何會着一身女子衣衫?可是出行前沒有帶夠,等下我讓人給你尋幾身。”

    聽見這話白澤有些驚訝,他深知藍湛的性子,是個寡言少語之人,今日居然能說出這麼多字,倒是稀奇。

    “不必,等下我就換回來,二公子這是,夜獵歸來?”

    “嗯。”

    很好,再次恢復成正常的模樣,沒有中邪,白澤鑑定完畢。

    一旁江澄尷尬的走上前來對着藍湛拱手說道:

    “藍二公子,在下江澄乃雲夢江氏家主江楓眠之子,這位家姐,江厭離,師哥,魏嬰魏無羨,久仰藍二公子大名。”

    見小師弟和這位藍二公子如此熟識,便也沒有再介紹他,只給他介紹自己三人。

    殊不知,在江澄介紹江厭離時,藍湛就發現了盲點。

    這個人明明就是女子,卻做男子打扮,白澤卻與她相反。

    又看到江厭離看向白澤的眼神,只覺得這乃是事出有因。

    這種眼神和他當初在父親看母親的眼神,一模一樣。

    藍湛心裏爲朋友感到開心。

    一邊和他們見禮,一邊帶着他們往山門裏走去。

    安排好他們住的精舍後,藍湛就拜別了他們一行人,此次出去遇到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叔父大哥他們說。

    此事事關重大,若不及時講明,怕會有變故,這般想着,他急忙去冥室找叔父他們。

    ……

    清晨!

    蘭室內書桌上坐滿了,從修真世界各地而來的世家子弟們。

    他們嘰嘰喳喳討論着各自的見聞以及人文風俗,好不熱鬧。

    突然一個頭戴抹額的雅正端方的男子,送松柏一般,從外面走了進來。

    在他進來的那一刻,蘭室內所有的聲音都化作虛無,只剩下一片安靜。

    靜的連一根針掉落都聽得見。

    氣氛詭異而尷尬。

    良久。

    此次聽學的講師藍啓仁與侄子藍曦臣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原以爲會和三年前一般聒噪,結果沒想到這一次的世家子弟個個守規矩的很,縱使有些竊竊私語的(魏無羨江澄)但並沒有嘻笑打鬧。

    與侄子對視一眼,又暗自點點頭,表示十分滿意。

    走到主位前坐下,又端過一盞熱茶,輕啄一口,只覺得今年的茶格外的醇厚,飲下後自有一股餘香。

    這時一個藍家弟子唱和道:

    “蘭陵金氏拜禮!”

    金子軒從人後緩緩走到前面,恭敬的對着藍啓仁說道:

    “蘭陵金氏金子軒拜見先生,先生彌倫太虛,不屑俗物,家父特意爲先生廣尋天下之經典,編就河洛經世書一套,並用金線編成,還望先生不棄”

    “真是大大大土豪啊!”

    “切,一看就是暴發戶,你看這都把金子穿身上了。”

    兩人切切私語,引得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還現在人羣中間的金子軒。

    到底沒有魏無羨等人的臉皮厚,只是被人盯着看了一會兒,金子軒的臉就紅成了龍蝦。

    藍啓仁滿意的點點頭,示意金子軒可以回去了。

    金子軒一回頭就恰巧看到人羣后的白澤江厭離,此時他們穿着早已換回原樣。

    正是拜師禮,金子軒也不好上前詢問,只能將內心的疑惑吞到肚子裏,靜靜等着拜師禮結束。

    那藍家弟子又一次唱和道:

    “清河聶氏拜禮!”

    聽到清河聶氏,藍啓仁微微蹙了蹙眉,心想着這小子怎麼還沒有結束學業。

    就見聶懷桑急忙整理衣裳,然後自他身後走出一人。

    “清河聶氏副使孟瑤特代表聶宗主獻上紫砂丹鼎一隻,紫砂古拙莊重,質樸混厚,正如藍先生授業之品格,請先生不棄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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