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不能出事!”
弘曆僅僅只是一句皇嗣不能有事,便算是回了產婆。
產婆得了吩咐也不再多說,立馬就又走了進去,只剩下翊坤宮裏一片寂靜。
皇后自然知道這個同牀共枕多年的丈夫到底是怎樣一副嘴臉。
而貴妃則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弘曆,彷彿是今天第一次遇見一般,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產房裏又再次傳來如懿淒厲的慘叫聲,弘曆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煩的,甩着手上的絡子。
突然。
產房裏產婆驚呼聲響起,太后猛地站了起來。
那產婆大叫着從裏面跑了出來,尖叫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太后見不得這人如此吵鬧,卻又不說重點,當下一拍桌子怒喝一聲:
“你這潑婦,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直接說就是!”
產婆害怕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上。
弘曆便說道:“你說,朕恕你無罪!”
有了生命的保障,那產婆便也大膽起來,跪在地上還有些心有餘悸,說道:
“娘娘她大出血,眼下只怕是已經去了!”
“……”
弘曆雖說自己已經對如懿沒有感覺了,但不知爲何突然感覺心裏一陣抽疼,腦海裏也浮現出兒時和如懿在一起玩的記憶。
良久,他才恢復成自己的聲音道:
“那孩子呢?”
見那產婆又不敢說話,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哪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只是他還是想再問一句:
“快說!朕恕你無罪!”
這次那產婆卻仍舊不敢擡頭,只跪在地上回道:
“回皇上……因爲嬰兒太大,娘娘產道小,孩子直接胎死腹中,娘娘也因爲大出血……”
見她還想再說,太后直接一把打斷她,揮揮手,讓人把她拖了下去。
“來人帶走,讓她滾!”
她甚至不敢去看白澤的表情,這一刻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嘴打爛,都怪這嘴胡亂說話。
如懿到真的難產了。
可她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白澤和如懿做的局而已,他們料定弘曆一定不會進來查看,畢竟產房骯髒,他身爲九五之尊,怎麼會屈身來這種地方。
所幸他們猜對了,弘曆看着產房打開的房門,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踏進去看看。
最終如懿以皇貴妃的位份風光大葬,葬入皇陵,其靈樞就埋在弘曆的不遠處。
而這邊真正的如懿早已被白澤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到如懿出了月子,白澤就帶着如懿母子去了江南定居。
江南四季如春,風景優美在無數的瞬間,又幻化出另一個淨潔的世界,白澤帶着如懿去看靜謐的風拂遍整個江南,和枯藤老樹昏鴉的悲涼,還有小橋流水人家的悠遠,更有荷葉田田的歡樂。
看過花木蘭替父從軍的皮影戲,又一起嘗過街頭買的條頭糕。
上面還撒着甜甜的桂花,咬一口軟糯清甜,白澤問道:
“好喫嗎?和你以前喫的那個好?”
她拿着竹籤挑起一塊條頭糕喂到白澤嘴邊,笑意盈盈的說道:
“那阿澤嚐嚐不就知道了?”
白澤順口接了過去,裹着桂花的條頭糕喫起來甜甜的,很是軟糯,卻又不是那麼甜膩,裏面的紅豆沙也很香。
“甜嗎?”如懿狡黠的問道。
“甜啊!”
白澤回答的理所當然,一塊喫完了還意猶未盡,又衝着如懿說道:“還要喫。”
這些年白澤長開了許多,眉目間的秀氣早已消失,只剩下英氣,可如懿怎麼看都覺得喜歡。
見他這模樣,也不怕大街上還有許多行人,一口就親在白澤的脣上,笑道:
“嗯,這個好喫!”
白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說的起條頭糕還是別的,但不可避免的他臉紅了。
好像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會因爲如懿的撩撥而感到害羞不好意思。
江南多雨,兩人不過是出來玩了個把時辰,天空中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因爲沒有帶傘,兩人只好先回去。
一個大宅子前,上面寫着白府兩個字,兩人一走上前,門口的小廝就趕緊撐着傘將他們迎了回去。
大廳中,一個端莊大氣的美婦人,端坐在在大堂上,旁邊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童還在咦嗚咦嗚的叫着祖母。
那美婦人看到白澤兩人回來了,手上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放,嚴肅的氣氛油然而生。
“你們兩個怎麼做人爹孃的,小糰子還不會走路,就把她一人丟在府上,若是出了什麼事,看你們以後怎麼辦!”
說話的正是太后娘娘,當初她也以爲如懿是真的難產而死,在看到兒子一臉笑意時還給他抽了一頓。
誰知剛剛打完,他說這一切都是兩人做的局,太后娘娘心中窩火,居然還瞞着她。
就又給白澤抽了一頓,後來得知兩人是來了江南,就總以要去五臺山拜佛爲藉口,出來看看孫子,順便再看看他們。
這一次一來就看到全府上下就只有一個孩子在家,不着調的父母居然跑出去逛街去了。
“哎喲~阿孃我和青櫻姐姐不是想着您今天到嗎,您看還特意給您帶了特產呢。”
(兩人喫剩的條頭糕!)
太后的臉色有些許的緩和,但還是念叨着兩人不該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裏。
“你們都還是孩子,這家裏沒有個長輩真是哪哪都不行。”
兩人低頭應是。
隨後又給白澤帶來了魏嬿婉的書信,得知她過挺好的,才稍稍放心。
自從皇后去世後,貴妃便待在承乾宮閉門不出,又不知爲何與凌雲徹好上了,太后便用如懿當年的筏子,讓他們假死出宮。
這多虧弘曆因爲好女色,把身子虧空了,不然也不會一點蛛絲馬跡都發現不了。
而如懿擔心的惢心居然和李玉成了對食,惢心的想要兒女福分,也在把親戚留下的遺孤收養後,全了。
這一輩子,如懿和白澤去了很多地方,到最後兩人是一起離開的,因爲白澤擔心他的青櫻姐姐一個人走會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