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玉燕丟去了廚房裏,就再也沒管過她,但也不是沒時間,單純就是忘記了。
這日,小魚兒又探查到黑衣人的蹤影,他一路上跟着黑衣人在府中東躲西藏,再一次讓他失去了蹤影,不過比起上次。
這次他對那黑衣人的身份有了些猜測,但不是很確定,正打算往回走,就看到廚房門口蹲着一個人。
走近一看,那人不是江玉燕又是誰。
聽她在那裏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自說自話,想到剛入府那日,江別鶴的夫人對她很甜眉毛豎挑眼的,怕是這段時間也遭了不少的罪。
心裏不免有些同情。
“玉燕?你怎麼在這兒?”
一路上的相處,小魚兒倒是對她改觀了些,態度自然也好上不少。
“我……我……”
小魚兒走過去在她身邊的臺階上坐下,問道:
“是不是受欺負了?”
“不好意思啊,魚兒哥讓你見笑了。”
江玉燕擦着眼淚,將自己手上的傷口不經意的透露出來。
饒是小魚兒一個糙漢子都不免有些心驚,江玉燕來江府纔不到五天,就一手的傷痕。
而且身上穿的又哪裏是劉氏給她做好的衣衫,這明明就是別人不穿的舊衣裳,有的地方都被縫着補丁,大大小小的。
“你們這些小姑娘啊,怎麼說話文縐縐的,多和心蘭學學,開朗一點,不然很容易被欺負的。”
小魚兒擺出長輩的姿態,對着江玉燕進行指點。
“嗯。”
聞言江玉燕就準備擦眼淚,小魚兒有些看不過去,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她,口中還說着:
“喏,這個可是我從白大小姐那裏順的,蜀錦的料子,送你了。”
原本江玉燕是不打算接一個臭男人的東西,而且這些苦楚自己上輩子也受過,這次……倒是沒想到是那個小貓咪的。
接過帕子,江玉燕看到帕子的角落還繡着一隻憨態可掬的大黃貓。
不自覺的心情好了許多。
“其實,我除了這個地方,也沒有其他可以待的地方,至於他們怎麼對我,我也管不了他們。聽天由命吧!”
小魚兒本想說可以跟他們一起,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出來是爲了什麼,等找到鐵心蘭的父親,他又該何去何從。
“人們常說惡魔島的人可怕,其實我出來這麼久,到覺得還是外面的人可怕。”
“魚兒哥原來你來自惡魔島?”
“對呀,怎麼了?難道我長的很像惡魔嗎?”
江玉燕仔細的看了看小魚兒,最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不像。”
“那不就得了。”
“不對不對,魚兒哥你來自惡魔島,那花少俠呢?我看他跟你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是不是來自那個大名鼎鼎的移花宮?”
小魚兒翻了個白眼。
“難道我惡魔島沒有大名鼎鼎嗎?我覺得惡魔島比移花宮更威風纔對。”
江玉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低沉的心情被小魚兒開導,她臉上也有了笑意。
“那不就是了,現在心情好了沒有?”
“好了。”
“好了就趕緊回去休息,如果我們找到了心蘭的父親,就把你接過去,在心蘭家裏總不會受欺負,你們那麼聊得來,肯定很好。”
聽着他自說自話,江玉燕眼裏閃過一抹流光,卻還是回道:
“那魚兒哥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目送走小魚兒,江玉燕眼裏殺意盡現,躲在一旁準備離去的婢女瞬間被打暈,倒在地上。
走過去一看,自那婢女腦後流出汩汩鮮血,漸漸的形成一大股血泊。
“還不趕緊滾出來!”
依舊是那兩個嬤嬤,她們十分不情願的挪着步子往這邊慢悠悠的走來。
“我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把這裏清理乾淨,不然……”
“是是是,老奴遵命。”
江玉燕冷冷的看着二人,轉身離去。
劉氏給她的住處就是個柴房,聽說還養過狗,這也確實是她前世的住處,不過這次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施施然走到了兩個嬤嬤的房間,坐到桌子邊,用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絲毫不怕那兩人會離開。
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兩個嬤嬤收拾好那婢女就心驚膽顫的走了回來,這裏曾經是她們兩人的房子,裏面被裝飾的跟一般富庶人家也差不多。
現在被江玉燕佔了縱然她們心裏再不情願,可爲了小命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
“真是臭死了,你們一身的血腥味,滾去柴房睡吧”
聽到這個妖女准許她們回去休息了,兩個嬤嬤如同看到菩薩在世,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離去。
閒來無事,江玉燕看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怎的,突然想去看看白澤。
想什麼就做什麼這是江玉燕的一貫作風。
趁着天黑,她便運起輕功飛上屋頂,若是小魚兒看到這一幕必定會大喫一驚,又要將今夜的哭訴當作陰謀化了。
不過這也確實是個陰謀,這目的嘛,就不好說了。
眼見着就快要到白澤的房間了,突然江玉燕看到一隻鴿子從空中飛過。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江玉燕拿下頭上的簪子,射了過去,那鴿子頓時從空中掉落。
江玉燕熟練的撿起來,從鴿子臉上取下紙條打開一看,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
是劉氏向劉喜報信,說惡魔島的小魚兒和移花宮的花無缺都在府上做客,以及鐵如雲的女兒鐵心蘭來府上追問其父的下落。
不過奇怪的是關於白澤卻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江玉燕拿着紙條眼中神色莫明。
找到白澤的房間,悄摸摸走了進去。
“你這個壞女人,怎麼過來了,聽說你和你的家人相處的很快樂啊,怎麼還會想起我們。”
白澤橫着眼,看着自己推開門走進來的江玉燕。
聞言,江玉燕愣了一下,這個時間按理來說應該是白澤休息的時間了,怎麼還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