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冷哼道:“侯爺,你也不想想,這些年四王八公人才凋零,新皇登基,更是將朝堂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波,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危機?好不容易,榮國府除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子弟,我們一同用力將他捧上去還來不及呢,榮國府卻想要將他趕出家門,這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只怕安順親王都已經要笑掉大牙了!明日一早,我們兩個就前往寧國府,看看到底是因爲什麼非要對他施以家法!”
北靜王聽到賈環明日就要受罰的消息,當真是面對着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都沒了胃口,草草用了一番,離開了天然居。
北靜王要架樑子,爲賈環出面,殊不知,現在詩會一事卻是已經鬧開了,非但是京城,連皇宮之中都被驚動了。
御書房之中,大華帝國雄武皇帝坐在太師椅上,臉色沉靜,正在沉思着什麼,一旁的安順親王垂手而立。
“皇上,原本這些人每年都要舉行詩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左右勳貴之中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子弟,誰成想,這一次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事端來,艾奇那個笨蛋,沒有告訴臣,就徑直帶着項秀去砸場子,結果讓人家一個小屁孩給挑了!”
安順親王悶聲說道。
“哦,哦……”
雄武帝醒過神來,笑道:“皇兄,您坐,項秀年紀輕輕就已經名滿天下,連朕在宮中都聽說過他的文名,難道真的讓賈家的一個小屁孩給擊敗了?”
安順親王臉色有些尷尬,答道:“千真萬確,艾奇不知深淺,貿然行事,還請皇上降罪。”
雄武帝擺擺手,笑道:“年輕氣盛,有什麼可怪罪的?若不是艾奇這一次出手,我們不是還不知道賈家竟然還藏龍臥虎呢嗎?”
“皇上,即便是太上皇在日,也是多勳貴多有提防,如今雖然勳貴們大不如前,可是也不能不防啊,絕對不能讓他們東山再起,掌控朝局!”
安順親王沉聲說道。
“一個未成年的少年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雄武帝擺擺手,答道:“如今各家勳貴人才凋零,在軍中的勢力江河日下,至於朝中,他們都是將門出身,即便是想要進入朝堂,參與機務,也得朝中的這些大佬們肯讓他們進來纔行,朕自有決斷!”
安順親王沉聲道:“皇上,您還是不要太過大意的好,打蛇不死,必留後患啊,這個賈環小小年紀,就能夠擊敗江南第一才子,絕非池中之物,而且他不光是文采出衆,而且精通時務,臣已經瞭解到了,那個天然居就是他在幕後慫恿薛家開起來的,僅僅藉着詩會,就名動京城,這借勢的手段可是老辣的很。”
雄武帝一皺眉頭,點頭道:“好,朕知道了,你且將這些詩詞文章放在這裏,明日朕在仔細看看,再做打算。時日不早,你且先退下吧。”
轉過天來,一大早,賈璉與賈蓉、賈薔就來到了東小院。
“環兄弟,走吧,老祖宗發話了,叫你跟隨我們前往宗祠。”
賈環笑道:“走,好久沒去寧國府了,正好過去轉一圈。”
賈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說環叔,這一次過去可不是我爹請你喝茶,而是老祖宗準備好了棍棒,你可小心着點,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
“哭鼻子?”
賈環冷笑道:“也許到時候哭的是你們呢,走吧!”
趙姨娘在身後急聲道:“走,我跟着你去!”
“你去?”
賈璉冷笑道:“趙姨娘,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今日是開宗祠,你不過是小妾,哪裏有你呆的位置?”
賈環淡然道:“孃親,你只管在家裏等候便是,日後,孩兒讓您安安穩穩的當個誥命夫人,二哥就不會這麼說了!”
賈環跟着賈璉與賈蓉兄弟走了出來,直奔寧國府,剛剛出來,就遇到了薛蟠。
“環兄弟,這就過去了?走,哥哥陪着你!”
薛蟠大大咧咧的說道。
賈璉皺眉道:“蟠大哥,這可是賈府開宗祠,你乃是外人,只怕多有不便!”
“怎麼不便了?”
薛蟠冷笑道:“璉兄弟,不要忘了,我可不僅僅是你表哥,還是薛家的家主呢,即便是姨丈,跟珍大哥也不能將我拒之門外!”
賈璉臉色一滯,薛蟠說的倒是,四大家族榮辱與共,作爲家主,薛蟠擺出架子來,那賈家還真的給人家預備一張椅子。
三個人帶着賈環一路來到了寧國府,賈府一衆子弟早已經到齊了。
“孽障,你就給我跪在中間!”
王夫人看到賈環就來氣,冷聲喝道。
賈環淡淡說道:“母親大人,今日開宗祠,堂伯父不在,按照規矩,都是父親在主事,您要是在宗祠前耍威風,只怕是要壞了規矩啊!”
“你!”
王夫人登時目瞪口呆,惡狠狠的看向了賈政,喝道:“你的好兒子,你來管!”
賈政冷哼道:“你自尋煩惱,怪得了誰?”
“政兒!”
賈母喝道:“今日開宗祠,就是爲了懲治環兒,你不要找藉口,既然是要懲治他,那就的跪在宗祠前,莫說是他,即便是你犯了錯,也得跪在宗祠前,沒有站着的道理!”
“祖母大人,您說的對,若是榮寧兩府子弟犯錯,自然要在宗祠前下跪,任何一個子弟都沒有理由不跪,可是孩兒若是沒有犯錯呢?如何跪?怎麼跪?叩拜祖宗,那是理所當然,可是懲治孩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賈環淡淡說道。
賈赦冷笑道:“怎麼,到了祖宗面前,你還敢給祖母頂嘴?二弟,你還真的是教導的好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