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爵爺,這件事情,你怎麼說?”

    宋奎勇冷聲道:“在下可是帶着銀票過來的!”

    賈赦如今大氣都不敢穿,兩個長史在賈府起了意氣之爭,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兩個不算什麼,可是背後卻是代表的安順親王跟北靜王,兩個王爺都不是榮國府能夠得罪的起的!

    “環兒!”

    賈政咬牙切齒的問道:“現在玉釵閣可還有一品玉妃膏?”

    賈環正要說話,水楓卻是說道:“環公子,剛剛在下買的時候,您可是說了,玉釵閣暫時僅僅剩下這兩套了,否則的話,我也不只要這兩套了!”

    賈環看到水楓幽深的眼光帶着一絲精芒,很顯然,這是在警告自己,順着自己的話說,否則,後果很嚴重。

    當然了,賈環對於水楓的威脅還沒有放在心上,你以爲你是北靜王?

    “宋長史……”

    這個時候賈母發話了,“抱歉的很,這一品玉妃膏珍貴至極,每日只能製作這一點,適才環兒的確說玉釵閣沒有存貨了,這樣,今日過後,或者明日,或者後日,老身讓犬子親自送到府上去,如何?”

    “哼哼,告辭!”

    宋奎勇臉色鐵青,怒哼一聲,甩手離去。

    “哈哈哈……”

    水楓大笑道:“老太君,老當益壯,不減當年啊,在下代王爺多謝老太君了,告辭,告辭!”

    “慢走,不送!”

    賈母臉色也有些難看,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母親!”

    賈政連連跺腳,急聲道:“您這樣一說,可是將安順親王府給徹底得罪透了啊!”

    賈母冷哼道:“政兒,爲人處世,最忌諱的是什麼?就是牆頭草,沒有自己的主見!我們身爲勳貴集團,關鍵時刻,態度必須要亮明出來,你不想得罪安順親王,難道就想得罪北靜王嗎?”

    賈環鬱悶不已,今日這個事情,絕對是北靜王有意爲之啊,這是故意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讓自己往裏面跳呢!

    賈母嘆道:“政兒,你們也看到了,安順親王登門問罪,還是水楓仗義執言,代表北靜王府將事情扛了下來,今日之事不過是一件小事,若是他日有什麼要緊的事,我們能離得開北靜王的鼎力支持嗎?”

    賈環冷笑道:“祖母大人,他北靜王也未必就安得什麼好心!”

    賈母答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不就是怕我們一步步倒向皇上嗎?所以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將我們綁在勳貴這條船上,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心,勳貴一體,百年如此!倒是你,不要總想着給賈家惹禍,安順親王府如今聖眷正隆,得罪不得,不就是王世子態度蠻橫了一些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非要刮下他一層面子來?”

    賈環無奈道:“祖母大人,這個事情可不能讓他們有着性子來,他艾奇上一次差點攪了咱們賈家的詩會,現在又在玉釵閣門前鬧事,嘿嘿,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須放着我賈環不死!”

    賈政怒道:“你要惹也去惹別的人去,安順親王位高權重,乃是朝中權勢聲望最高的,是你想惹就能惹得嗎?”

    賈環聳聳肩頭,說道:“事已至此,他安順親王能怎麼滴?只是,北靜王總是這樣將賈家架在火上烤,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賈家可不是他麾下的小卒子,豈能任由他這樣來回擺弄?”

    “你又想幹什麼?”

    賈赦氣道:“你可是剛剛得罪了安順王,難道還想在得罪北靜王?你長着幾個腦袋?”

    賈環笑道:“當然是一個了,不過,我的腦袋也不是誰想摘就能摘的,等到得便的時候,總的給他水靜王府還回去!”

    “你可別胡來!”

    賈政喝道:“再要是惹出事來,看我不抽死你!滾下去吧!還有,明日準備兩瓶一品玉妃膏,我送到安順親王府上去!”

    賈環眼睛一翻,答道:“想要一品玉妃膏?父親,那盛惠兩千兩銀子,這玉妃膏可是人家薛家的不是,我們賈家的,合着,您拿着人家蟠大哥的銀子做人情?”

    “你!”

    賈政氣得臉色發紫,喝道:“你敢再說一遍?”

    “得、得!”

    薛蟠苦笑道:“姨丈不要生氣,兩瓶玉妃膏而已,小甥明日就送過來,算得了什麼?別跟環兄弟一般見識了……”

    賈政咬牙道:“好,好,我便花銀子買,蟠大爺,回頭去賬房,支取兩千兩銀子!”

    賈環笑道:“這就對了,父親在商言商,規矩是不能壞的,就像今日艾奇擅闖玉釵閣一樣,壞了規矩,他自然要鬧個灰頭土臉,咱們正經做買賣,一不徇私,二不枉法,怕他做什麼?蟠大哥,你好歹也在我們家白喫白住,總得給打個折扣吧?六折!”

    薛蟠氣道:“滾犢子,我我們薛家缺這兩千兩銀子嗎?我說不要,你逼着姨丈跟我一個掏銀子,一個要銀子,現在姨丈要掏銀子,你還要讓我打折,而且還是打骨折啊,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兒!”

    賈環笑道:“掏銀子,那是本分,你給打折,那纔是人情,你要是不要銀子,那就不是人情了,那是仗勢欺人!規矩,這就是規矩,明白嗎啊?”

    薛蟠跟賈環離開了榮禧堂。

    賈赦恨聲道:“老二,你、你可是真的養的好兒子啊,照着他這樣惹禍的速度,早晚榮國府的毀在他手上!”

    賈母嘆道:“政兒,你也要好生約束一下他纔是,否則真的若是天大的禍事來,誰也別想救他!”

    賈政悶哼道:“母親,我倒是想要管他呢,可是,管不住啊……”

    “放屁!”

    賈赦氣道:“他是你兒子,你還管不住他?那還要你這個當爹的有什麼用?要是我兒子,我早就把他打出屎來了!”

    賈政冷哼道:“你說的倒是硬氣,你以爲我不想管?可是現在大哥再給他撐腰啊,大哥已經說了,天塌下來,他給頂着,要不,你去找大哥說去?”

    賈母震驚道:“政兒,你、你說的是真的?爲什麼?爲什麼敬兒要這樣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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