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勁松也不是要取他的性命,只是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這樣算計自己的少主,這口氣如何能忍得下?
影子頭也不回,徑直離去!
乾陽宮,正在雄武帝焦急等待的時候,影子從天兒降,落在了門前,躬身道:“奴才見過皇上!”
“進來!”
雄武帝急聲喝道。
房門一開,影子飄了進來,躬身道:“皇上!”
雄武帝看到影子,愕然一愣,問道:“影子,你受傷了?”
影子苦笑道:“不妨事,臨走之前,老將軍含怒給了奴才一掌,臟腑受到震動,好在老將軍只是要給我點顏色瞧瞧,還沒有大礙!”
雄武帝臉色微變,冷哼道:“這個張勁松未免太狂橫了!”
影子搖頭道:“皇上,老將軍乃是三朝元老,性情暴烈,對賈家忠心耿耿,奴才昨夜算計了賈環一把,老將軍如何肯喫這個虧?”
雄武帝愕然道:“賈環被你算計了?”
影子苦笑道:“皇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此次前往榮國府,奴才已經跟賈敬達成共識了!”
雄武帝心頭大震,連影子的傷勢都顧不得了,問道:“賈敬怎麼說?”
影子沉聲道:“賈敬已經統一了,會配合我們將京營之中的隱患全部拔除,同時同意出任京營節度使,讓賈環擔任第三鎮的總兵,同時天黑之後會將替換人選的名單送入宮中!”
“嗯!”
雄武帝點頭,問道:“他有什麼條件沒有?”
影子徑直跪倒在了地上,默然不語。
“影子,你我雖然君臣,可是情如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雄武帝低喝道。
影子低聲道:“皇上,您剛剛不是問奴才如何算計賈環了嗎?賈敬的條件就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雄武帝神色一滯,問道:“你說!”
影子低聲道:“昨夜,公主哀求奴才要奴才將賈環帶入錦華宮一見,奴才是看着公主長大的,這輩子,奴才除了爲皇上而生,就是爲了公主了,公主如今面臨一生中最大的難關,奴才實在不忍,將賈環送入了錦華宮……”
雄武帝皺眉道:“讓賈環進入錦華宮?這個時候,的確有些不該,萬一被別人盯上,只怕還要平生波瀾,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影子張張嘴,最終還是說道:“在錦華宮,公主哀求奴才給他一種迷藥,下在了酒裏,趁賈環不備,直接將迷翻,兩個人已經……”
雖然影子的話沒有說完,意思也已經很明白了,兩個人乾柴烈火,加上影子的迷藥,肯定是成就好事了啊……
“你、影子,你放肆!這種事情你都幹得出來!你將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雄武帝臉色劇變,厲聲低吼道。
影子一陣默然,低聲道:“奴才知罪,奴才萬死!”
很明顯,影子是有私心的,跟雄武帝一樣,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眼睜睜的看着闌珊公主遠嫁草原!
現在烏蘭錯步步緊逼,太上皇與安順親王等人又藉機逼宮,能夠站在皇上一邊,同時形成強大臂助的也只有賈家了,而賈環作爲賈家無可或缺的子弟,可以說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賈環身上了。
現在影子如此行徑,那就等於直接將寶壓在了賈環的身上,影子確信無比,以賈環的性格,絕對不會容忍闌珊公主再遠嫁草原了,哪怕是魚死網破,都絕對不會容忍的。
雄武帝深吸一口氣,擺擺手,無力道:“你起來吧,這件事情是闌珊自己願意的,與你無關,唉,其實,闌珊的心思,朕明白,他不想遠嫁草原,可是有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朕陷入絕境,江山易主,是以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賈環身上,希望賈環能夠堅決的來幫助自己……”
影子默然無語,站了起來。
“影子,”
雄武帝問道:“賈敬的條件是什麼?”
影子苦笑道:“那還用問?玷污了公主的清白,無論是非對錯,賈家都要面臨滿門抄斬的風險啊,賈敬要您給出一個說法……”
說法?
還不是想要一個靠譜的保證?
雄武帝心裏一清二楚,賈敬最擔心的就是一旦自己成功扭轉了局面,到時候,過河拆橋,連同賈家都給一起收拾了,徹底整肅朝堂,整合力量,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是毫無意義的天下共主了。
雄武帝嘆道:“事已至此,就給他一點安慰吧,畢竟,這可是拿着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做賭注,也容不得賈敬不小心謹慎。擬一道密旨,朕親自賜婚,將闌珊公主下嫁榮國府,賈環爲駙馬,封金陵候!”
金陵候!
雖然僅僅是一個侯爵,可是這也已經突破了以往的禁忌了,從古至今,起碼數百年來,沒有一個駙馬能夠得到這樣的殊榮,幾乎所有的駙馬都是一個花瓶,享受着駙馬都尉的爵位,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而金陵候呢?侯爵不是多麼顯赫,可是這金陵代表的意思可就不一般了,這是大華帝國的舊都!
拿着舊都來做侯爵的名號,可以說這就是前所未有的殊榮,別說是駙馬,即便是古往今來的勳貴都沒有用故都來做爵位封號的!
雄武帝這就是一個安民告示,這樣一道旨意,就等於認同了這件事情,哪怕是賈環已經去了三個老婆,現在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將闌珊公主下嫁給榮國府。
只是,雄武帝皺皺眉頭,嘆道:“即便是這樣,你以爲,事情就過去了?要知道賈環已經拐走了人家草原的小公主,現在烏蘭錯求親,我們非但拒絕,還將闌珊公主一併搶走,烏蘭錯能善罷甘休?只怕兩國之間更是要劍拔弩張了,這個賈環啊,當真是惹禍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