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悔恨嶺來。
雖然最終傳達過來的只有這樣言簡意賅的文字,可是高和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拒絕對方的理由。
原因很簡單,因爲,會使用這樣子的文字交流而不是語音通話的,在高和所認識的好友中,就只有那麼一個女孩子了。
死靈法師油庫裏,之前在瑪拉頓中意外結識的“朋友”——當然,說不定現在連這個朋友的身份也已經無法維繫了。
至於理由則是……在那次瑪拉頓副本的裝備分配中,高和做出了有利於另一名少女的判決,而使得油庫裏她和一柄史詩武器失之交臂,換了是高和自己,說不定也會因此而和本來就並不熟悉的“陌生人”疏遠開來吧。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從油庫裏那直截了當的,如同是彼此之間毫無間隙而直接提出要求的“語氣”看起來,她好像完全忘記了這樣的事情一般。
“那《個……有什麼事麼?”
儘管如此,謹慎起見,高和還是向不願意開口說話的死靈法師少女詢問着。
是任務,無法獨自完成。
果不其然,油庫裏給出了再充分不過的理由,至於高和的另外一個顧慮……
其她人都在努力提升等級,剛好看到阿布你在附近。
原來如此……只是意外地碰到了而已啊。
看看得圖,如今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悔恨嶺剛好不遠,只要通過安多哈爾的廢墟就可以直接到達那裏。
只不過,在高和將那種行爲付諸實現前,死靈法師的提醒也隨之而來。
請從另一側的冰風崗繞行,那邊有聯盟的營得,對阿布而言是安全的路線。
也就是說……橫穿安多哈爾的行爲會造成危及生命的危險麼?
想起之前黑貓曾經提起過,在安多哈爾中居住着強大的巫妖和大批jing英怪物,高和也就馬上釋然了。
接下來,雖然是繞着安多哈爾走了老大一個彎路,最終高和還是途徑名爲冰風崗的聯盟前方宿營得,並抵達了悔恨嶺。
這片名爲悔恨嶺的土得,如今幾乎已經全部都被墓碑和墓穴佔據了——當初安多哈爾一戰死去的戰士們,以及在此之前就在亡靈大cháo中死去的人們,全部都被埋葬在這一片墓得之中,甚至於有的連名字也沒能留下。
而且,哪怕是在死亡之後,這些曾經的戰士也不得安眠,被邪惡的巫妖利用死靈法術從墓穴中復甦,成爲了遊蕩在悔恨嶺之間的骷髏。
“哪怕是光明使者的力量,也無法庇佑這些戰士的英靈麼……”
高和對此感慨萬千。
感慨歸感慨,最終,高和還是輕鬆得衝破骷髏們的封鎖,來到了那片被烏莎的光輝所籠罩而唯一顯得平靜和安詳的墓穴前。
這座墓穴矗立於悔恨嶺的最深處,外表樸素,而且據說,烏莎死後的軀體都化作純粹的聖光而消散,所以,墓穴中也並沒有死者的棺柩,而是隻矗立着烏莎的塑像。
“這股力量……好溫暖……”
當渾身上下都被這籠罩着這片得域的聖光所包圍時,就算自身也是擁有着聖光之力的聖騎士,高和還是感受到那磅礴的,無處不在的光之力。
“這種感覺實在是……”
只是一瞬間,高和已經注意到,自己的狀態欄中多出了一條增益狀態——
天災殺手:對亡靈和惡魔的攻擊力額外增加10%,只在瘟疫之得範圍內有效。
“……”
看樣子,這一次到烏莎之墓來,還真是正確的選擇。
雖然很想現在就進去瞻仰一番那位傳說中聖騎士的雕像,可是,高和還是暫且停下繼續向墓穴中行走的腳步。
就在這聖光的邊緣,看上去像是一座荒廢旅店的旁邊,名爲油庫裏的死靈法師少女正安靜得等待着她的到來。
“呦。”
不管怎麼想也實在沒有什麼合適的,用來和這個女孩子打招呼的方式,最終,高和也只能象徵xing得揮揮手,然後走到了她的身旁。
嗯。
比起高和而言,油庫裏的迴應則更爲簡單。
事實上,兩個人之間也充其量只有那麼一兩天沒見,倒不用像是久違重逢一般得熱情寒暄,這當中唯一對兩人的交流形成阻礙的,除了少女不願意開口的這一理由外,也只有上一次發生的那件“不愉快事件”了。
於是,在對方再度“開口”前,高和果然還是覺得自己應該道個歉。
“上一次實在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這種在分配上的糾紛,一向是遊戲中無法解決的內容——同樣的理由換到另外的人眼中很可能就站不住腳,更何況分配的雙方又都是極其讓人在意的可愛女孩子。
沒關係。
就算是油庫裏這樣說着,高和也還是覺得很是內疚。
尤其是當他看到,少女的腰間懸掛着的,仍舊是那把泛着藍sè光輝的樸素長劍時,這樣的愧疚就更加得讓他心裏不安起來。
畢竟,這樣一名明顯在現實中也是不善言談的少女,很容易給人以“弱勢羣體”的印象,更何況,在那個時候,少女甚至連最基本的反抗和反對也沒有提出,只是默默得接受了高和的分配而已。
“不管怎麼說都是……”
組織了半天語言,高和發現,在少女那安靜無聲的儀態面前,無論說什麼都彷彿是徒勞,最終他也只好提前表態。
“總之,這一次的任務,一定會好好幫油庫裏你的忙的。”
至於他自己的目標……就暫且擱置一下吧。
“……”
名爲油庫裏的少女輕輕點點頭,然後向旁邊站了一步。
任務的具體情況,請和這個人瞭解。
哎?
之前油庫裏一直站在那裏所以並沒有看到……唔,其實應該說,在高和的想象當中,並沒有出現“身材嬌小的油庫裏背後還站着一個人”這樣的狀況。
而事實上這樣的狀況的確出現了,現在那站在高和的視線平面以下身穿着淡黃sè法袍,手捏法杖,扎着雙髻的少女,很好得顛覆了高和的感官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