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畢竟人家也是殘疾人。便側了一下身子給陸離讓路。

    陸離卻不領情,狠狠瞪我一眼,便超過我去了,把我氣得夠嗆。他要不是殘疾人,要不是林可兒的朋友,我真想上去扇丫倆耳刮子。

    出來以後,和猴子他們匯合了一起去食堂。

    雖說我們是第一次到十一中,也不知道食堂在哪,但跟着大部隊總是沒錯的。其他學生也都是去喫飯嘛。路上,大家各自說了說自己的情況,基本都是一路靠行賄才分到宿舍、分到班級的,平均每人花了三百塊左右。

    我哭笑不得地說,第一天就花這麼多錢,以後可怎麼得了啊?猴子卻雙眼放光,說十一中讓他看到了商機,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從其中賺到更多的錢。

    走着走着,我們發覺不對,怎麼走向學校大門了,十一中的食堂不會是在外面吧?走到學校門口一看,發現十一中的學生紛紛走向附近的飯店、餐館。這才明白過來,人家壓根不去食堂喫飯,十一中的學生都是土豪嘛。不過。有一點毋容置疑,再土豪的學校也有窮人,否則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我們又順着另外一個方向走。終於跟着一小股人找到了食堂。

    食堂挺冷清的,只有少部分人在這裏喫飯。喫飯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了輪椅少年陸離,之前他們都聽我提過這個人,也都沒想到此人這麼巧的就和我是同班同學。

    他們讓我找陸離打聽打聽林可兒的事,我說可拉倒吧,他那人脾氣有點古怪,我跟他是處不來,還是隨後換個人問吧。

    喫過飯,大家便回宿舍。我想了想,在樓下的小賣鋪買了點喫的,有瓜子、辣條什麼的,畢竟是和寢室的第一次見面。也算是和大家聯繫一下感情吧。

    上樓。推開寢室的門,衆人正在打牌,大呼小叫、眉飛色舞的。我一進去,他們都回過頭來看我,我一眼掃過去,憑自己的閱歷判斷,沒發現什麼厲害角色,心裏先鬆了口氣,笑着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我叫左飛,是新來的,然後就過去把喫的放在桌上了。學生嘛,有喫的當然高興,紛紛伸手去拿,還說我太客氣了,讓了個位置叫我也過去打牌。

    我就坐下了,和他們一起玩。其中有兩個人最能咋呼,一個叫張偉,一個叫李兵,感覺把自己當成老大的樣子,處處對別人指手畫腳的,誰的牌沒打好就會被他們罵。這也是正常的寢室文化,有人的地方總要分個高低,所以我也沒太當回事。他們玩牌是贏錢的,賭的倒也不是很大,我能接受的了。玩了一會兒,我有輸有贏,就順口問他們林可兒的事。

    “哎,今天早晨我進學校的時候,看見教學樓頂上掛着條幅,說什麼校花林可兒的,這人是什麼來頭啊?”

    一說林可兒,衆人紛紛激動起來,“林姐你都不知道啊?”“林姐那可是個傳說……”

    我興致頓時就來了,這可不是第一次聽人說林可兒是傳說啦。正準備洗耳恭聽,李兵突然打斷了他們說話,然後問我:“左飛,你這是在跟我們打聽事情?”

    “是啊。”我的心裏突然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嘿嘿,你剛來十一中,這邊的規矩可能不大懂,打聽事情的話要付酬勞的。”說着,李兵便豎起一根手指頭來,意思是跟我要一百塊錢。衆人紛紛點頭,說是的,把這茬給忘了,打聽林姐的事更要出錢啊。

    我仔細看着他們,感覺他們好像也沒有特意爲難我的意思,這種行爲對他們來說已經融進骨子裏,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縱然如此,我還是接受不了,就好像一個正常人,到食人族去了,知道喫人是他們的文化,那就能接受喫人了嗎?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我看看他們,說了聲我沒錢,便起身到我牀上躺下了,然後就聽見他們在小聲嘟囔,說又一個窮逼,沒錢還充大頭之類的話。

    要不是惦着一個宿舍,我早就起來揍他們了,現在我這暴脾氣啊。他們雖然在打牌,但是並不影響我休息。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頭一陣喧譁,好像有人吵起來了。

    人嘛,誰不對這個感興趣的,我立刻翻身下牀去外面看熱鬧,李兵他們也都一樣跑到門外面去了。走廊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往吵架那邊看着。

    我踮起腳來一看,赫然發現主角竟是馬傑,正和三四個人互相推來推去。

    “去你媽的,新來的得瑟什麼呢?”

    “你睡上鋪,想從我則下鋪上去,當然要給我這下鋪交錢,不然你就捲鋪蓋睡外面啊?”

    “這就是我們十一中的規矩,不服氣就滾蛋啊!”

    馬傑大罵:“去你媽的,老子一分錢也不會給你!”說着,馬傑便一拳揍向其中一人。馬傑現在也確實挺厲害的,一拳就把那人揍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過很快,其他人也紛紛圍上馬傑,有踹他腰的,有別他胳膊的。我一看就急了,正準備上去幫忙,往前跑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事來,於是立刻停住腳步了。

    此刻,猴子、鄭午、黃傑也趕過來了,一看有三四個人圍攻馬傑,都是要往前衝的樣子,我也趕緊把他們給攔住了。

    “幹什麼你?”鄭午有點詫異。

    我說:“馬傑如果需要咱們幫忙,會叫的。他現在沒叫,就是想自己收拾他們。”馬傑被人欺負,一般都會找我,讓我給他出頭。這次他沒找,肯定是把我早晨的話放進心裏了,我讓他在十一中好好表現的。

    畢竟,再這麼弱下去是不行的。

    猴子他們被我阻攔,也都站着不動了,看着場中打架的場景。看熱鬧的真是不少,幾乎把走廊給佔滿了,有人想往前擠,前面那人就說:“你給我五十塊錢,我就給你讓位子。”

    猴子一聽,頓時發現了商機,因爲我們都站在比較靠前的位置,他就讓鄭午把好關口,不讓別人過來。鄭午那塊頭多大啊,不光把路擋住,還擋住別人的視線,然後在那邊吆喝,說誰想來前面看打架的,一律給他五十塊錢“

    一打四啊,轉學生單挑老生,孰勝孰敗還看不出結果,絕對精彩絕對好看……”

    在猴子的吆喝下,後面看不見的都心癢癢,交了錢就往前面擠,不一會兒就放了十來個人過來,猴子也賺了五百多塊錢。他還想再放人過來,我說你夠了,再放人過來,咱們就看不到了。猴子這才暫停,喜滋滋地點着錢。

    場中,羣毆已經進行了兩分多鐘。馬傑是挺猛的,在四個人的圍攻下也不落下風,拳打左右,腳踢前後,我忍不住在心裏給他叫好。

    當然,馬傑也吃了不少虧,嘴巴也被打流血了。

    “砰”的一聲,馬傑把其中一人踹倒了。馬傑又撲過去,騎在他身上狠狠扇他的臉,一邊扇還一邊罵,老子不會給你錢,聽見沒有?那人嗷嗷直叫,說聽見了聽見了。我能理解馬傑的憤怒,當初在一中,他能倒戈到我這邊,就是因爲長毛男跟他要兩條芙蓉王。我靠,兩條芙蓉王要四百多,一個普通學生哪有這麼多錢!

    自那以後,馬傑就對跟他要錢的特別憤恨。

    他正打着那人,另外三個也撲上來,趁着馬傑無暇顧及後背,一個掐住他脖子,一個將他踹倒,另一個則壓在他身上。如此一來,馬傑的全身都被限制住了,其他幾人紛紛上去又踢又踹的,剛纔求饒的那個打的更狠,使勁往他臉上招呼。一看這個場面,猴子也不點錢了,黃傑也皺起眉頭,鄭午直接就要往上衝,我趕緊把鄭午給攔住了。鄭午說,還等什麼呀,咱們能看着小媳婦被打?場農叼號。

    我說我是他大哥,我比你更着急,但是我知道,咱們現在上去幫他,會讓他心裏難過的!

    鄭午急的咬牙切齒,但我就是不讓他上去。我一直看着馬傑,心裏叫喚着:加油啊,加油啊兄弟,你跟我們這麼久了,啥場面沒有見過?連殺人你都看過了,這幾個小逼崽子對你來說算什麼?

    馬傑雖然倒在地上,但他也依然沒有放棄。有個人半跪在地,始終掐着他的脖子,掐的馬傑臉都紅了。馬傑不管其他踹他的,就死死抓住這人頭髮,然後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掄。

    我一直看着那人,我估計那人快撐不住了。

    終於,馬傑打到十幾下的時候,他終於不行了,罵了一句:“你這個瘋子!”然後就把馬傑放開了,趕緊就往後面退,一邊退一邊揉自己的臉。

    我叫了一聲好,這下馬傑就能站起來了。馬傑也確實想站,但他用胳膊撐了下地,但是有人狠狠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的在地上翻了滾。應該是剛纔被打的沒力氣了,竟然站不起來。那三人還不放過他,衝過去繼續踹他,邊踹邊罵:“到底給不給錢?”我終於看不下去了,喊了一聲上!我們幾個如箭一般竄出去,如同橫空出世一般,每人凌空一腳踢出,就將那四人齊齊踹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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