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打探我哥那邊用槍的十位高手分別是誰,以及剩下九十人的詳細名單,看看有沒有能對咱們造成特別威脅的傢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在我哥的地盤,影子肯定是失去效果了,馬傑正好派上用場,馬傑現在就是咱們的一把尖刀。”說到馬傑,猴子的語氣裏充滿驕傲。

    我很想提醒他一下,馬傑是我的小弟,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足足有一百個人啊。馬傑搞得定嗎?”

    “搞的定!”猴子說:“主要是那十個人,剩下的九十人不是太重要,更何況他們肯定也有名單,馬傑如果能把這份名單搞出來就好了。”

    我點點頭,又說我覺得咱們贏定了,咱們的人可是從三條街裏精挑細選出來的,而你哥那邊只有北街一條街,撐死一共也就兩三百人,再抽出一百人來,嘖……垃圾中的戰鬥機啊。

    猴子說那不一定,我哥說不準會從西城調人,那就是舉全城之力挑一百個精英出來。

    我當時就無語了,頓時覺得壓力山大:“那這等於是東城和西城的精英之戰?”

    “沒錯。”猴子說。

    第二天上午,韓羽良就給我打電話說他到了。

    我問他在哪,他說在七中。先去找朱見秋了。我說好的,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到了七中,我又給韓羽良打電話問他在哪,他說他在xx酒店。讓我稍等他一下。我當時就無語了。不過我倒是也能理解他,畢竟那麼長時間沒見朱見秋了。我問他要等多久,他說至少也得兩個小時吧。我說你就吹牛吧,韓羽良說真的,真需要兩個小時,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好吧,我忍。

    我又打車到了xx酒店,坐在大堂沙發上等着韓羽良。果然,兩個小時以後,韓羽良才帶着朱見秋下來了。

    “飛哥!”韓羽良一看見我就激動了,飛奔過來猛地抱住了我。我也有一年沒見他了,當然也很開心地抱着他。朱見秋站在一邊,滿臉含羞地看着我們兩個。

    韓羽良說飛哥我想死你了,一下火車我就想來找你。我說朱見秋還在旁邊呢,你撒這個謊有意思嗎?韓羽良說真的,只是他一下火車。就被朱見秋給拉走了。朱見秋一聽,上來就打韓羽良,說他胡說八道,明明是她正在上課,韓羽良就迫不及待地衝進教室把她拉走了。

    我覺得我太能理解韓羽良了,聽說他呆的那個學校裏面都是男的,連條母狗都見不着,生生把好多男生逼成了gay,稍微帶點娘氣的男生都能成爲搶手貨。

    開了一陣子玩笑,韓羽良就讓朱見秋先走:“我和飛哥有事要說。”

    朱見秋擡腿就踢了韓羽良一腳,說他不是東西,找她就是爲了解決生理問題。韓羽良趕緊又哄朱見秋,說不是不是,真是有事要和飛哥商量,半天才把朱見秋給哄走了。

    只剩我倆,終於能進入主題,我說大概情況你也瞭解了,星期天的老頂山決戰非常重要,關係到我們能否拿下東城。韓羽良說是,他知道,他一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幫我們。我說你這次是作爲十名用槍高手之一出場的,地位更是關鍵中的關鍵,我得校驗一下你的槍法。

    韓羽良說沒問題,要怎麼驗?

    當下我就聯繫猴子,讓猴子開車帶着我們來到郊外。在十米外,我擺了五塊立起來的磚頭。韓羽良一撩衣服,抽出一支黑色手槍,雙手握住槍柄,動作果然相當嫺熟,緊接着“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五塊磚頭分別盡碎。

    韓羽良收回槍,看着我笑了笑,我又看着猴子笑了笑。

    我走過去,摟着韓羽良的肩膀說:“兄弟,真棒。”

    在毛毛的安排下,韓羽良住進了西街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他那所工讀學校不光都是男的,地點還特別偏僻,這次總算能好好玩玩。當天晚上他就把朱見秋接過來,我跟他說你適可而止,注意身體和精力,咱們星期天還要決戰。韓羽良說沒問題,身體倍兒棒。

    又隔了一天,斌子和他們的二當家也到了,我和猴子親自去火車站接的。看見斌子我也很意外,他並沒說他要來,沒想到竟然和二當家一起來了。我和斌子好久沒見,自然先親熱了一番,還有斌子和猴子,他倆更是好久沒見,也是親熱了一番。

    之後,斌子纔給我們介紹他們的二當家。

    二當家外號下山虎,這種外號太常見了,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幾個下山虎,不過敢叫這個名字的一般都有點實力,不然別人單是聽見這高調的名字就過來k你了。

    下山虎已經四十多歲,稱得上是老江湖了,一身沉穩內斂的氣質,左臉頰靠耳朵處有條刀疤,看上去十分兇惡。在我們仨親熱的時候,下山虎始終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說,像是蹲在草叢裏準備捕食的狼。

    “虎哥。”“虎哥。”我和猴子分別打着招呼。

    下山虎點了點頭,說道:“大概情況,斌子和我說過了,一口價十萬塊,你們先出一半,剩下一半完事後再給。”

    “虎哥,我們準備出二十萬的……”

    “我只值十萬塊。”下山虎說,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就十萬好啦。”斌子笑嘻嘻說:“一般人花錢也請不到我們二當家的,二當家完全是衝着我的面子纔過來的。”

    “謝謝虎哥。”我和猴子連聲道謝。

    “拿錢。”下山虎根本不和我們寒暄。呆介名扛。

    “……”我和猴子都是無語,我倆都是那種話特多的,碰着下山虎這種話少的還真沒轍。

    “我們二當家就這樣,你們就別和他客套啦。”斌子在旁邊打着圓場。

    我立刻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五萬塊錢來遞給下山虎,下山虎點都沒點就揣在了懷裏。我小心翼翼地說:“虎哥,我們這次是找用槍的高手,我們不是懷疑您的實力啊,只是……”

    話還沒說完,下山虎突然摸出槍來隨便一打,七八米外的路燈應聲而碎。這時還在火車站口,人流如織,這麼一聲巨響,頓時嚇得衆人抱頭鼠竄、尖叫不已,火車站的幾個乘警見狀立刻跑了過來。

    我和猴子也都呆了,這二當家怎麼在鬧市就開槍,他腦子不是有問題吧?

    下山虎淡淡地說:“我聽斌子說,這城市四分之三都是你們的,解決這種小問題應該不算個事吧?”

    我立馬就明白了,我們考證下山虎的實力,下山虎還想考證我們的實力呢——我們說這場決戰是在政府監督下展開的,死傷不計,後果不論,他怎麼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他才整了這麼一出,既證實了自己的槍法,又順便考驗一下我們的實力。

    幾個乘警包圍過來,但是看着下山虎手裏的槍,誰也不敢貿然上來,只敢讓他把槍放下。我只好給王祕書打了個電話,說我們在火車站接個朋友,一不小心槍走火了,現在被乘警包圍,讓他幫忙出手解決一下。五分鐘後,這些乘警便接到命令撤退了。

    下山虎點了點頭:“還可以,走吧。”

    我和猴子都有點哭笑不得,本來是我們考驗他的槍法,現在倒成了下山虎考驗我們的實力。一樣,我們把斌子和下山虎帶到西街的酒店入住。之後,我們邀請下山虎去“娛樂”一下,但是下山虎婉言謝絕,還讓我們在行動前不要打擾他,便把門給關上了。

    “二當家清心寡慾,我們還是不要煩他了。”斌子說。

    他不來正好,反正我們也只是客套一下。我就帶着斌子和韓羽良去唱歌、泡吧、喝酒、洗澡,夜夜笙歌、紙醉金迷,在毛毛的地盤就是任性。

    星期六的晚上,猴子把我們名單上所有的人都邀請來了,還是在馬傑的酒吧裏,雖然裝修不沒完善,但是並不影響我們自己人在裏面玩樂,大家又唱又跳,又喝又撓,斌子把下山虎也拉來了。

    馬傑也回來了,據說他已完成任務,把名單交給了猴子。

    整間酒吧裏,一百個人,整整一百個人,十名用槍高手,九十名驍勇善戰的打手,這是我們兩年來積攢下的最最精英的一羣人。

    這可真是羣英會了,我被十來個人包圍着,這些人是我輾轉四個學校以來交下的最鐵的兄弟!

    鬧騰了一會兒,音樂突然關閉,聚光燈照亮舞臺,猴子緩緩走了上去,在我們幾個的起鬨下,衆人紛紛喧鬧起來,有吹口哨的,有鼓掌拍手的,猴子壓了半天才把聲音給壓下去了。

    “啊,那個……我靠,這麥沒音啊?黃傑,給我把電插上。”猴子衝着某個位置大喊。

    大家笑成一團,黃傑這才把音響的電插上。猴子這才說道:“具體的就不說了,詳細情況大家也都瞭解了,希望大家今天晚上都少喝點,最好是別喝,等明天打贏了,這間酒吧免費對大家內部開放一個禮拜,到時候就是喝死也沒人管你!”

    大家再次樂成一團。

    接着,猴子又拿出一張紙來,說道:“通過努力,我把北街那邊參戰人員的名單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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