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良之誰與爭鋒 >673 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時的我,戴着假髮黏着鬍子,皮膚也一塊一塊的處理過,經過猴子的易容術之後。就連年過花甲的天龍都認不出我來,而林可兒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的淚水已經掉下來,顫顫巍巍地用手去摸林可兒的臉。

    林可兒也掉下淚來:"我不知道,我只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是你,我認得你的眼神!左飛,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了"

    林可兒的哭聲揪的我心疼,我說:"好,好"便用手去解她的手銬,但是怎麼可能解的開?我瘋了一樣的拽着那隻手銬,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麼沒用過。我在心裏痛恨着自己,痛罵着自己:左飛啊左飛。你怎麼連自己喜歡的女生都保護不了?

    我失心瘋一樣地拽着那隻手銬,"咣咣咣"把暖氣包都拽的響了起來。

    "快,給她解開!"王叔在後面說。

    "鑰匙不在我手裏,我去找!"那警察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把你們大隊長也叫來!"王叔氣急敗壞地吼。

    我使勁拽着那隻手銬,把我的手指頭都勒出印子來了,王叔在後面拉着我說:"左飛,你冷靜一下,鑰匙馬上就來了。"

    "來了來了。"一個警察急匆匆地奔進來,身後也響起一片腳步聲,顯然還有好幾個人。那警察撲過來,手忙腳亂的把林可兒的手銬解開了。林可兒猛地撲在我懷裏,緊緊抱着我的脖子大哭起來,身後傳來王叔訓斥那大隊長的聲音,而那大隊長連連道着歉,說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誤,對不起云云。

    我回過頭去,看到好幾個警察站在那裏,其中兩個露出慌張的神色,連推理都不需要就知道是他們乾的。我想去教訓他們兩個,可是林可兒緊緊抱着我,一步都不讓我走開。

    "你這工作是怎麼做的!"王叔怒吼。

    "對不起對不起"大隊長連連道着歉。

    "跟那女孩道歉去!"王叔再次大吼。

    "還不快去?!"大隊長轉而訓斥那兩個警察。那兩個警察急匆匆奔到我和可兒身邊,不停地鞠躬致歉說着好話。我要不是抱着林可兒,早把他們兩個海揍一頓了。

    "帶我走,帶我走"林可兒抱着我,腦袋靠在我肩膀上。

    "好,我們走。"我抱起林可兒,朝着外面走去。那兩個警察跟過來,依舊在旁邊像個蒼蠅似的道歉。"滾!"我怒吼一聲,狠狠一腳踹出,當場將一個警察踹飛,直接就倒地上起不來了。另一個則直接傻愣住了。

    我抱着林可兒繼續往外走,林可兒緊緊抱着我的脖子,幾乎快要把我勒的窒息一般,我知道她在怕什麼,我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那大隊長爲難地說:"王處長,她不能走啊,這不合規矩"

    我走過去,對王叔說:"王叔,我一定要帶她走。"這時候,我也顧不上自己說話聲音露不露餡了,而這大隊長雖然聽出我聲音不對勁,但也沒時間去計較這個。

    王叔衝大隊長說:"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幫她辦一個保外就醫不行?別逼我走正常的程序。到時候你這個大隊長也吃不了兜着走!"

    大隊長嚇得魂飛魄散,哭喪着臉說:"王處長,保外就醫當然可以,但還是要由我們的人監護,這是規矩。王處長,您就別爲難我了,我保證會好好對待她,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王叔考慮了一下,纔對我說:"左飛,還是按正常的程序走吧,讓幾個女警護送她到醫院去,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天,我肯定把你們幾個的拘捕令全部消除!"說着,又悄悄湊過頭來,"左飛,注意你現在的身份,別又把你耽擱到這了!"

    我正想說不行,我必須要帶她走,林可兒卻鬆開了我的脖子,輕輕說道:"左飛,聽王叔的吧。"

    我看到她的臉上還帶着淚珠,那些鮮紅的巴掌印子依舊清晰可見,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我咬着牙說:"你真的可以嗎?"林可兒點了點頭,我將她放到地上,忍着心裏的痛,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卻愣是沒敢摸她的臉。

    林可兒爲了安慰我,還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李隊長,那一切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王處長。"

    王叔把我拉出了審訊室,又帶着我離開了公安局,看着我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王叔說:"還不放心?跟着他們去醫院行不行?"

    說着,林可兒已經在幾個女警的護送下出了公安局,被送上了一輛警車。王叔開車跟上,一直跟到醫院,看着女警和林可兒在病房住下,我才長長地呼了口氣。

    "現在放心了吧?"

    "謝謝王叔。"

    "沒事,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等我回到天龍住處,已經十一點多了,猴子和黃傑早已安睡,而天龍獨自在院中練拳。因爲林可兒的事,我心裏鬱悶,所以也睡不着,就搬了個小凳子坐院子裏看天龍練拳。

    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不是練拳,而是練爪,練他的纏龍手。他的手指分開,做鷹爪狀,不停在空中抓來抓去,那呼呼的破空之聲,都不敢想像那爪子抓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感覺。不過我心裏不痛快,雖然眼睛看着天龍練爪,心裏卻一直惦記着林可兒,滿腦子都是林可兒那慘兮兮的模樣。正想着呢,天龍突然停了下來。

    我奇怪地看着他,天龍說:"這就是纏龍手,一共二十四式,我剛纔已經演示過了,你過來練一遍吧。"

    當時我就驚了,我壓根就沒好好看,滿腦子都是林可兒,一招都沒記住,我練毛的練啊?

    "我沒記住。"我說。

    "嗯,沒事,記住多少算多少,來試試吧。"

    "我一招也沒記住。"

    ""天龍不說話了。

    ""我也不說話了,我感覺挺對不起天龍的,他剛纔肯定想刻意栽培我,可我不爭氣了,滿腦子都是林可兒。

    天龍輕輕嘆了口氣:"你不是練武的料子,以後別往這方面發展了。"

    我的心裏一疼。

    天龍搖搖頭,走進了屋子。

    院中獨剩我一人。

    初冬、無風,依舊冷的徹骨。可是再冷,也沒有我的心冷。我擡起頭來,看着天上的滿月。月亮很圓,像一個大盤子,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孤獨,一如現在的我。

    我站在院中,許久、許久。天龍說我不是練武的料子,其實我只是心疼了一下,並沒有表現的多難過,因爲我早就知道了啊,猴子不是說過的嗎?在我的腦海裏,依舊充斥着林可兒的身影,我回憶起她臉上的傷痕,回憶起她癱在地上要坐不能坐要站不能站時的可憐樣子,又想起那兩個噁心的警察,心中的恨意便一點一點的竄了起來。

    最終,充斥胸間。

    如果那兩個警察在我眼前,我能將他們殺了。

    可是他們不在,於是我只能拿空氣出氣。

    我也在院中練起拳來,我沒有學過什麼拳法,完全就是亂打一氣,我想像着那兩個警察的模樣,對着空氣狠狠的打、狠狠的掄、狠狠的砸,想像着將他們的腦袋打扁,將他們的身體撕裂。打着打着,我渾身出滿了汗,打了許久許久,我身上都沒一點力氣了,可我還是狠狠地打着。到最後,我連意識彷彿都喪失了,就是不停地打、打、打。

    說來也怪,就在此時,天龍之前演示的那一套手法反而在我腦袋裏清晰活現起來,我不知不覺地便跟着一爪一爪地使了出來。

    一共二十四式,我竟然使得一式都不差,我練了一遍又一遍,到後來完全跟着意識在走,那兩個警察彷彿就在我眼前,我的纏龍手正卸掉他們的胳膊、卸掉他們的腿。

    練着練着,這些手法在我腦海裏似乎活了一樣,在我腦子裏生了根、發了芽,趕都趕不跑了,我知道哪一式是卸胳膊的,知道哪一式是卸小腿的,甚至知道哪一式是殺人的

    不錯,纏龍手的後八式,招招鎖喉,招招斃命,從不同的角度鎖喉,用不同的方式斃命!

    我兩隻手齊出,"咔嚓"一下,便將那兩個警察的喉嚨掐斷——當然是在幻影之中。

    我上了癮,着了迷,從來想到纏龍手原來有這麼神奇,表面上看是二十四式,可我又能不拘泥於形式,再變幻出八八六十四式來,就單單一條卸胳膊上的關節,我都能變幻出十幾種不同的方式來。我沉迷於其中,陶醉於其中,在院子裏瘋狂的打來打去、抓來抓去,還配以自己的"呼喝"之聲,卸掉一支又一支的胳膊,掐斷一個又一個的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累倒在地。我渾身是汗,身子癱軟,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女豆廳技。

    "吱呀"一聲,堂屋的門被推開,一個老人走出了院子。

    "你是天才。"老人的聲音略帶激動:"你是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時,月滿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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