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龍公子。

    作爲常平區和楊大賤人齊名的存在,龍公子的威名當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出場方式也一直被人津津樂道,有人覺得他實在是酷斃了,也有人覺得他根本就是個傻缺。

    但是今天。人們發現龍公子的身前沒人鋪紅地毯,兩邊也沒有人撒花瓣,就只有一個人跟着他在放歌,那人還衣衫襤褸,顯然是個乞丐。乞丐關閉了音響,叫道:"先生,我的任務完成,可以給我錢了嗎?"

    龍公子回頭,說ok,三克油外瑞馬馳!接着,便拋出一枚亮閃閃的硬幣來,乞丐揚手接住。正準備心滿意足地離開。龍公子說大爺,你別急着走,一會兒還有一場。

    看到這一幕的大偉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龍公子奇怪地問,你笑什麼?大偉指着龍公子,說幾天不見,你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麼?真是可笑。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本和我鬥?

    龍公子表情訝異:"誰說我是來和你斗的?"

    大偉一樣驚訝:"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清理門戶的。"龍公子一字一句地說:"你背叛傲世,理應受死!"

    "就憑你?!"大偉冷聲說道。上農何才。

    與此同時,酒吧裏至少有一半的人摸出了砍刀和鋼管,氣勢洶洶地盯着龍公子。組織個生日趴體,當然不至於還帶傢伙,但是今天的大偉福至心靈,總覺得要出什麼問題,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

    現在看來,他的預感是對的,果然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了。

    不過,也同樣掉進了他的坑裏。

    大偉笑了起來,嘴角高高的翹起:"龍公子。沒想到吧?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是嗎?"龍公子卻不慌也不亂,笑嘻嘻地看着大偉。

    與此同時,本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火辣妞兒,突然站了起來,每人掏出一支手槍,對準了大偉的腦袋。大偉的冷汗頓時浸下,整個酒吧也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想到,那兩個看上去人畜無害、唯錢是圖的妞兒,竟然是內奸!

    "三克油。珍妮、瑪麗。"龍公子擺着手,笑嘻嘻的。

    兩個妞兒面無表情,依舊指着大偉的腦袋。大偉冷汗直流,卻還是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說你們好大的膽子。在京城也敢動槍,就這麼不把王法放在眼裏麼?

    龍公子走過去,直接扇了大偉一個耳光,說當然,因爲我上面有人啊。

    龍公子這一巴掌抽的大偉鼻血直流,大偉卻一動卻不敢動,畢竟旁邊還杵着兩杆槍。龍公子摸出紙巾,幫大偉擦了擦鼻血,說我上面真的有人,不信你擡頭看看。

    大偉擡起了頭。

    頭頂空空如也。

    大偉再低下頭的時候,龍公子已經狠狠一腳將他踹飛。大偉的身子撞在後面的沙發上,將整張沙發都掀倒了。龍公子一邊大罵一邊衝過去:"你他媽還真是蠢啊,竟然以爲上面真的有人?"

    在衝過去的剎那,他順手從茶几上抄起一個洋酒瓶子,"嘩啦"一下蓋在大偉的頭上,鮮血混合着酒精流淌下來。整個酒吧四五十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大偉喘着氣道:"饒饒了我。"

    "饒你?嘿嘿。"

    龍公子抓着摔碎的瓶口對準大偉的脖子,說我今天若是饒了你,以後還怎麼當老大?別人會怎麼看我,會不會笑話我婦人之仁?

    "求你饒了我!"大偉已經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龍公子嘆了口氣,說念在你以前還算忠心的份上,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吧,你是要去死,還是要渾身癱瘓?

    ""大偉沒有說話,這實在是個艱難的選擇,癱瘓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快點選擇!"龍公子用尖銳的瓶口對準了大偉的脖子。

    "癱瘓,癱瘓!"關鍵時刻,大偉叫了出來。面對死亡的恐懼,他還是選擇了苟且偷生。

    "很好。"

    龍公子說畢,持着瓶口狠狠朝大偉的肚子紮了過去。

    十五分鐘以後,龍公子站了起來,把沾滿鮮血的瓶口丟在一邊,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來擦了擦手。酒吧裏依舊一片安靜,但是大部分人的雙腿都在發抖,小部分人已經尿了褲襠。

    大偉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唯有身子還在微微抽搐?而龍公子的白色西裝,也染成了紅色。龍公子轉過身去,朝着酒吧門口緩緩走去,珍妮和瑪麗持槍跟在他的身後。

    其實就算他們不持槍,現場也沒人敢對抗龍公子了,他們哪裏見過如此狠辣無情的人物?悲愴的音樂又響了起來:"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

    出了酒吧,站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我衝他笑了起來:"任務完成的不錯。"

    龍公子也笑了起來,說那是當然,我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龍公子啊。我聳聳肩,說想吐就吐吧,你看你那臉白的。龍公子切了一聲,說誰想吐了,我的臉本來就白嘔

    龍公子一回頭,大量的嘔吐物從他口腔之中噴出

    解決了劉大龍和大偉,同州和常平的地下勢力終於徹底穩定下來,就算還有一些心懷不軌之徒,看到他們二人的下場,也銷聲匿跡了。同州自然還是由張火火把控,常平則交給了龍公子。龍公子把傲世併入夜梟,聲稱這是對楊老哥的尊重,常平以後只有一個勢力,那便是夜梟。

    兩邊城區歸攏之後,我們便開始着手解決外患的問題。

    所謂外患,就是景山的老威和風臺的狂龍,聯手對外宣稱要爲死去的四狼報仇,矛頭直擊我們幾個。但是他們說歸說,卻始終沒有行動,估計是在打嘴炮,給他們八個膽子,敢到我們的地盤來試試?

    於是我們也放出話去,通過道上的好友轉給他們兩人:到底還來不來了?不來的話,我們可就上門去了啊。

    第二天,狂龍便託人送來消息,說前幾天是受了老威的蠱惑,後來他查清楚了,四狼卻是做的不地道,死的活該,所以這事他就不參與了。

    如此一來,老威便成了孤家寡人。

    老威在景山混的着實不錯,不敢說威震整個景山,但也是景山一霸,跺跺腳,景山都要抖一抖的。當初四狼找他,也是花了大價錢的,滿以爲老威能擺平這事,沒想到老威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想在我們面前擺個譜,結果被猴子一槍給崩瘸了腳。

    現在想想,猴子也確實是衝動了,在大馬路上就敢放槍,這是不把人家警察叔叔放在眼裏啊,要不是後來龍大帥從中斡旋,估計我們現在已經在號子裏住着呢,趙大江都保不住我們。

    不過,我們當時確實一股勁地想要幹掉四狼,爲楊大賤人報仇,付出一切代價,也在所不惜。我們有時候理智,有時候衝動,一切都要看值不值得。

    爲了楊大賤人,值得。

    話說回來,狂龍託信退出,老威卻杳無音信,看樣子是要和我們幹到底了。好啊,我們正求之不得,於是單方面給老威下了戰書,聲稱要"集同州和常平之力,踏平景山,直取老威項上人頭"。老威嚇個半死,卻還甩不開面子,立刻聯繫景山其他同道,想和他們聯起手來對付我們,結果老威失道者寡助,壓根沒人理他,反而紛紛向我們求和,說是支持我們除掉老威。

    這一下,老威徹底崩潰,只好給我們打了電話,先是誠懇道歉,然後又約我們過去景山喫飯。我們則跟他說,喫飯也行,你到同州來吧。老威起初還不願意,似乎是怕我們趁機幹掉他,我們便嚇唬他,說我們到景山也行,到時候可就不是去喫飯了。

    老威這才妥協,說好,他到同州來。

    其實老威猜得不錯,我們還真準備幹掉他,誰會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這天晚上,老威來到同州,趕赴我們的飯局。他被猴子打傷的腳還沒好,從車上一瘸一拐地走下來,一把就握住了猴子的手,說兄弟啊,先前實在對不住啊!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賤,誰對他越差,他反而越記得誰。

    猴子說沒事沒事,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走,進去喫飯。

    我們把老威領進包間,就彷彿把一隻鱉領進甕中。老威帶了三四個隨從,不過都被我們關到了包間外面,我們給老威上了一大桌子的菜,算是給他最後的晚宴。

    斷頭飯。

    老威喫的很開心,不斷地說着謝謝。

    猴子衝黃傑使了個眼色,黃傑便把手伸到桌子下面,那裏面藏着他的回龍刀。然而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伴隨着一聲聲的不許動,一大票警察突然持槍闖了進來。

    我們吃了一驚,皺眉看着這個場面,這裏可是同州,我們和趙大江可是非常熟悉的,這是怎麼回事?

    再接着,滿面嚴肅的趙大江便邁步走了進來。

    旁邊的老威卻嘿嘿嘿笑了起來。

    "嘖嘖。"老威說道:"這究竟是誰的斷頭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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