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樣吧！”
黑子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硬幣。
硬幣正面印着一顆威武的雄鷹圖標，從散發的光澤來看，那毫無疑問是一枚純金硬幣。
“拿着這個！”
他講硬幣丟給了眼前青年。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私人祕書了。”
洛克看着那枚金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曲線。
在半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黑子剛纔說了什麼，他手忙腳亂的伸出手接住了那枚硬幣。
“是……是！”
“非常感謝大人賞識，我洛克，一定會盡忠盡職，不辜負大人您的期待。”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
“我問你，衛斯理那傢伙爲什麼要把你調離他的身邊？”
既然衛斯理曾經器重過這個傢伙，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身上有着能夠讓衛斯理看重的才能。
且不論那個才能究竟是什麼。
但黑子並不介意用一些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
“爲什麼……”
說起這件事洛克的眼中便出現了幾分怨恨。
“這件事情發生在您閉關後不久。”
“說來慚愧，我也不怕您笑話，當時的我對於衛斯理那個傢伙可謂是忠心耿耿。”
“當時的我在一份文件上面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我把那份交接文件拿到了當時負責文件交接的海龍堂堂主那邊詢問。”
“但他卻說，一切都是衛斯理的意思。”
“我不相信，畢竟那上面清清楚楚寫着海龍堂接手的一切生意和決策全部交給夢露小姐一人來決斷。”
“恕我冒犯，當時您和衛斯理不是處在那啥的情況下嗎？”
“所以我以爲您任命代爲管理事務的夢露小姐……”
“說！”
隨着洛克的開口，黑子內心才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沒錯，自己閉關之後將手中權力交給夢露是因爲自己信任她。
可衛斯理有什麼理由將自己手中的權力放手呢？
一開始他是以爲衛斯理手下無人可用，馬克雙手被廢以後，他很難找得到另一個接手自己事務的接班人，所以才只能夠去找表面上相對中立的兩姐妹。
但無論是黑子自己還是黑鷹幫的其他人都清楚。
如果要從黑子和衛斯理之中選擇一個人站隊的話。
夢露和夢雅兩姐妹會毫不猶豫選擇他黑子。
他能夠想得到的事情衛斯理沒道理想不到。
可明知是這樣的情況下，爲什麼衛斯理還是情願將手中權力交給夢露呢？
自己未曾參與黑鷹幫的管理已經有十餘年。
哪怕在黑鷹領之中也一直是大哥在進行統籌，而自己只是從旁協助。
所以，一個組織應該如何運營，黑子其實並不是很清楚。
但他卻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一個組織在缺少了領頭者之後便會立刻分崩離析。
那麼這個組織其本身便不可能長久存在。
可衛斯理管理黑鷹幫已經有十餘年。
每年上供給黑鷹領的材料和資源也只多不少。
這樣的組織雖然不能夠算得上成功，但卻絕對稱得上穩定。
他不相信衛斯理手底下的人在衛斯理消失之後便會直接變成一盤散沙。
話說回來，衛斯理根本就沒有閉關的必要！
越來越多的違和感隨着洛克的話語接二連三的在黑子心中冒出。
自己是因爲看見隱祕元在餘浩龍體內發生變化有感而發所以才決定閉關。
可衛斯理呢？
他有什麼需要閉關的理由嗎？
沒有！
黑子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沒有這種理由。
那麼，爲什麼衛斯理要將權力交給夢露。
並且直到現在即便是出關後的他。
即便是得知外甥被史密斯殺掉以後的他。
還是依舊沒有將自己存於夢露那邊的那份權力收回呢？
當黑子真正開始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
身處監牢之中的黑子輕輕嚥下了一口唾沫。
自己很有可能被人揹叛了！
夢露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衛斯理達成了什麼交易。
而這筆交易直接決定了衛斯理決定相信夢露，把手中權力全部交予對方。
交易的內容是什麼，夢露決定給衛斯理什麼樣的報酬是什麼。
這些事情黑子全都不知道。
但這個念頭在黑子心中出現的時候便開始無限蔓延。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爲什麼衛斯理在直到自己外甥被史密斯殺了以後依舊無動於衷。
爲什麼明明知道殺人兇手是史密斯，但他卻依舊接受了黑子將餘浩澤退出來當作替罪羊的現狀。
他也終於開始逐漸理解，爲什麼夢雅這些天來探訪餘浩澤的頻率逐漸減弱。
還有……
自己周圍人的視線越來越刺人。
黑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怎麼辦？
雖然現階段自己還只是在猜想，但他越想越感覺自己的設想趨向合理化。
如果自己想的事情全都是真的，那麼對方的計劃開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夢露真的能夠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黑鷹幫的整合。
那麼就算餘浩龍的身體真的煉製成了屍王，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沒有屍王在手。
如果說夢露提前完成了計劃。
那麼最後死的那個人……
很有可能是自己！
恐懼在一瞬間猶如海嘯一般淹沒了黑子。
他脊背發涼，渾身開始微微顫抖，連一根手指都沒法動彈。
他一邊在心中安慰自己，夢露夢雅好歹是自己大哥的女兒，應該不會對自己做這種事情。
可另一邊他又想到，在現在的這個世界中，自己的這個所謂大哥壓根就不存在。
在夢露她們看來，她們是一對被自己撿回來的孤兒。
如果說……
如果說對方真的打算把自己拉下位，那麼他也必須要做好打算。
要想些辦法，製造出一些混亂。
至少……
至少不能夠讓夢露整合黑鷹幫的計劃進行的太過順利！
黑子突然猛地一擺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