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苗疆蠱事Ⅱ >第五十章 國師抵臨
    對於一個雖然有女朋友,但幾乎等於異地戀,而且還長期素着的大齡男青年來說,一絲不掛的阿春站在池子邊上,拿着一條搓澡巾看着我,那樣的誘惑,其實還是挺大的。

    不過我雖然一下子就流了鼻血,卻並不是那般隨便的人。

    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扭過頭去,我開口說道:“阿春姑娘,請自重。”

    我這話兒說出來,語氣有一些重,阿春姑娘怯怯地說道:“你、你好,你別想歪了,我聽說你受傷了,恐怕洗不好,所以過來給你擦下背而已。”

    我有些無語,下意識地將自己縮進池水裏,然後說道:“不是我想歪,擦揹你也用不着把自己脫光啊?”

    阿春姑娘說我也要下池子裏來,穿衣服不方便啊?

    我舉起手,說阿春姑娘,你出去吧,可能你不在乎,但男女授受不親,你在這兒,我心裏有障礙,洗不了。

    聽到我的話語,阿春的話語變得柔和起來。

    她的鼻子呢喃一聲,然後低聲說道:“你如果忍不住,隨便怎麼對我,都是可以的……”

    呃……

    果然,我就知道對方會來這一套。

    不過我也能夠感覺得出來,這位阿春姑娘並非天生放蕩,而是因爲被人指使的緣故,所以我舉起手來,說這樣,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再聊,可以麼?

    阿春聽到,窸窸窣窣地將衣服穿上,我這纔回過頭來,看着她噙着眼淚的明亮雙眸,認真地說道:“莫日根那胖子逼你的,對不?”

    阿春並非天生放蕩的女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上來,給我拒絕之後,腦袋都耷拉到了胸口,細聲說道:“不是,我自己也願意的……”

    我正色說道:“阿春,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矜持,珍惜自己的名節,知道麼?”

    阿春的眼圈一紅,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擡起頭來,看着我,抽噎着說道:“你是不是嫌我髒?”

    啊?

    我慌忙擺手,說不,我不是這一個意思,只是覺得我們沒有到那個程度,這樣做不好,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很喫虧。

    阿春的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滑落,她說道:“反正我的身子也給老爺拿去了,有什麼喫虧的?”

    呃?莫日根果然是個老色狼啊……

    我想了想,說莫日根都答應了你什麼,讓你這樣子?

    阿春說我父母欠了老爺一大筆的債,一直還不清,老爺告訴我,只要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免了我父母的債,所以……

    我終於明白了,對她說道:“好了,你出去吧,我會跟莫日根說的,讓他把你父母的債給免了。”

    阿春搖頭,說不,我這樣出去了,老爺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

    唉。

    我能夠感覺得到,莫日根這個傢伙在家中,肯定是性情乖張暴戾,所以這麼多人才會那麼怕他——不過想想也是,爲了強行搶奪蕭家小姑,他居然回毫不猶豫地下令手下開槍,將我們這一夥算得上是陌路人的傢伙給直接幹掉,就能夠看得出他殘暴的一面來。

    我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那你站遠一些,去桑拿房門口的木凳坐着,我不趕你走,你也別過來。”

    聽到我的話,阿春擡起頭來,盯着我,然後說道:“客人,你真的不要我服侍你麼?”

    她這一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着實讓人心疼,也充滿了女性的柔弱之美,弄得我又是一陣火起,不過我還是強行按住,對她說道:“我有女朋友的。”

    我又不是苦行僧,倘若是沒有蟲蟲,放蕩一番也未嘗不可,反倒平添幾分風流佳話。

    但既然已經與蟲蟲有過約定,男人就得有點兒責任心,不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

    即便是逢場作戲,對我來說,也是決計不可的。

    再一次被我拒絕之後,阿春走得遠了一些,坐在木凳上,抱膝而坐,下巴頂在膝蓋中,沒有再對我進行言語的挑逗。

    我有些不太習慣洗澡的時候旁邊還有一人,泡了一會兒熱水澡,忍不住跟阿春交談起來。

    兩人只是聊一些家常,我比較奇怪阿春的家庭結構,所以就問了一些,以及喀爾喀蒙古這邊的風俗民情。

    通過交流,我得知阿春的外祖母,是當年逃難過來的女知青,一場冬天的大雪,迷了路,結果給她那牧羊人的外公救了下來,然後就嫁給了他外公。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事實上他外公當年是用了一些強硬的措施,而女知青一直都想跑來着。

    現實還真的是血淋淋,血淋淋,女知青最後還是沒有跑成,給老羊皮生下了四個孩子之後,沒活多久就去世了,不過卻教會了她前三個子女漢語,而阿春的母親,則是家中的大女兒,將這門語言也給繼承了下來。

    阿春的外公是一個脾氣十分不好的牧羊人,後來又找了一個女人,對於前妻生下來的兒女十分差,非打即罵,她母親更是被賣一般地嫁了人去。

    聽完阿春講起的家世,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事實上,我之前聽到阿春的簡單介紹,還以爲她說自己母親是漢人,那是一場很浪漫的跨國戀呢,卻不曾想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也許是處於對阿春外祖母的可憐,也許是對她母親的同情,我沒有再想着趕走阿春。

    我完成了對她的承諾,讓她一直待在這兒。

    洗過了澡,我被阿春送回了旁邊寬敞豪華的臥室裏,阿春想要留下來,給我拒絕了。

    我雖然同情她,但並不會做越界的事情。

    次日醒來,我洗漱過後,出門喫早餐,而餐廳這兒,除了一兩個,大家都起了牀,也都在喫早餐呢,莫日根也在,給大家介紹起了富有老毛子特色的早餐來。

    我過來的時候,總感覺大家看向我的目光有一些怪異,雜毛小道衝着我笑,也讓人發毛。

    等我坐下,沒喫多久,大家去忙了,就剩下了雜毛小道了,他方纔湊到了我身邊來,對我說道:“怎樣,莫日根給你安排的小姑娘,還合口味不?聽說你們昨天在浴室裏鬧得挺歡的?”

    呃……

    我這才知道爲什麼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那麼奇怪,而陸左離開的時候,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注意身體呢。

    估計他覺得我現在在養傷呢,這樣弄有些不太好。

    我有些無語,但事關清白,還是得解釋一番,於是將昨天的事情跟雜毛小道說了一遍,他聽了,十分詫異,說我艹,這你都沒有上,你是不是太監啊?

    我鬱悶地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上了?”

    雜毛小道說我練的功法,叫做山間花陰基,尋味而不動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但你不同,我記得你學的是黃帝御女經,那可是真刀真槍的啊?

    我苦笑,說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不能對不起她。

    雜毛小道一臉“你無可救藥”的表情,伸手拿了一個麪包,一邊搖頭,一邊離開。

    這是什麼態度?

    接下來的幾天,阿春一直都在我身邊伺候着,儘管我跟大家解釋清楚了,但多少還是有一些心虛,怕被人說三道四,於是儘可能地待在房間裏修行,儘量讓自己的身體恢復起來,不要如廢人一般,什麼也幹不了。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關於天魔王的消息,也源源不斷地傳了來。

    在東戈壁西北方向,有一座山,叫做塞音山。

    這個地方名不見經傳,很多人都不瞭解,但天魔王北上之後,就帶人一直盤踞於此處,逐漸地紮下了根來。

    在這附近的勢力之中,胡依金喇嘛廟曾與天魔王的人有過沖突,然後大敗而歸,最終沒有敢再招惹對方,而隨後又陸陸續續有一些本地勢力挑戰對方,或者被消滅,或者被降服,一番紛亂之後,最終沒有人再鬧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魔王麾下的勢力並不張揚,隱約知道他們有一百多人,還收服了一些當地的勢力。

    至於其他的,這邊也打聽不清楚。

    沒有人知道天魔王的老巢在塞音山的何處,那一片山巒連着戈壁,廣闊無比,想要在這麼大的山脈之中,找尋那一百多人,難度其實還是挺大的。

    而陳老大更關心的,卻是一旦我們施展開來,會不會遇到太多不可測的東西。

    比如對方的手下,如果不能夠形成一個以多打少的狀況,那麼我們未必能夠折服對方,將其拿住。

    我們甚至自己都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如何引蛇出洞,讓他單獨面對我們,這纔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

    第四天,大家都還沒有一個頭緒出來,而這天清早,門房那邊傳來消息,說烏蘭巴托的蒙克大師,呼倫貝爾的馬嘎塔勒大師,以及胡依金喇嘛廟的住持格日勒圖,前來拜訪。

    聽到這話兒,莫日根的臉直接就黑了。

    且不談胡依金喇嘛廟的住持格日勒圖,另外兩位,都是喀爾喀蒙古國內頂尖的強者,換做是古代,他們可都是國師一般的人物。

    而此刻,這些國師們,卻是聯袂而至。

    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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