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嶺城內。

    蕪芊塵一連三日,在城中游蕩。

    第四日。

    傍晚時分,將孩子送進空間。

    蕪芊塵一襲紅衣勾勒,精緻妝容,淡雅中帶着一股妖嬈,桃花眼漾出勾人攝魄的魅惑。

    她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花了高價,上了三樓,並未進了包間廂房,而是臨窗而坐,從樓梯上來一眼便能晃到她所在的位置。

    幾碟精緻菜餚擺在臺座上,一壺小酒,愜意淺抿。杯中小酒暈開,絕美之姿緋紅雙頰,帶着撲鼻芬芳,只需一眼,便讓人無法挪開。

    “大人,您裏邊請,小的已經全部備下。”

    店小二在前殷勤地給陳大人引路。

    陳崖擺手,“不必,退下吧!”

    聽到酒樓大堂傳來的對話聲,蕪芊塵脣角微微勾起,她的魚兒來了,調整呼吸,左手扶額,右手拿起桌上的小酒杯,輕輕一晃,暗用內力。

    酒杯從她白皙的指間滑落,酒水灑出,酒杯掉落地面。

    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蕪芊塵睜開微醺的美眸,緩緩起身,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視線落到地面,手指着地面的酒杯,輕輕呵斥,“小傢伙,怎如此不聽話,調皮,看姐姐我怎麼抓住你。”

    這一幕盡數落進走上三樓的陳崖眼中,這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沁人心脾的誘哄聲中帶着羽毛拂過撩人心絃。

    他自認爲閱人無數,定力非常人可比,也難以抵擋這番誘惑。

    此女,人間尤物!

    陳崖年近四十,體魄健朗,邁着矯健的步伐,朝蕪芊塵踱步而來。

    走到蕪芊塵面前,彎腰撿起地上的酒杯。

    蕪芊塵桃花眼慵懶地打量來人,“還我貓兒。”

    陳崖把玩着手裏的酒杯,“這貓兒着實調皮。”

    蕪芊塵伸出手欲要拿回酒杯。

    陳崖抽回手,坐到了蕪芊塵另一側。

    蕪芊塵見狀,淺抿紅脣坐了下來,“這位朋友,這是不打算還我貓兒了。”

    陳崖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來,“小娘子打哪來?要去何處?爲何這偌大的鳳嶺城,不曾見過這般姣好的美娘子。”

    蕪芊塵左手撐着下巴,拿起桌上的筷子,點在桌面上,細聽可以聽出筷子敲擊桌面的聲音帶着一定規律的節奏。努着嘴不高興道:“我打哪來,又要去何處?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有酒今朝醉,明日便是天涯人。”

    “也是個可憐人兒,本大人與小娘子一見如故,不如,今夜到本大人府中小酌一番。”

    蕪芊塵笑靨如花,“大人?莫不是城中的府尹?”

    “小娘子倒是聰慧。”

    “大人這般熱情邀請,要防小人,萬一我是條毒蛇呢?”

    陳崖爽朗大笑,“這鳳嶺城本大人就是地頭蛇,區區一條毒蛇,本大人又有何懼!更何況是如此貌美誘人的毒蛇。”

    “噢~那大人可要小心了,我這條毒蛇,會露出毒牙哦~”

    “哈哈哈哈——小娘子倒是調皮。”

    蕪芊塵手中筷子一停,陳崖瞳孔忽地渙散。

    “大人,不妨邀請我進包廂,小酌一杯。”

    “好。”

    蕪芊塵放下筷子,掩脣輕笑,起身往前走進一間包間。

    陳崖緊跟身後。

    走進陳崖預定的包間。

    蕪芊塵利落關上門。

    手一揮,陳崖被送進空間。

    這三日隱匿跟蹤,瞭解到這男人每日都會在這家客棧,獨自一人淺酌用膳。

    今日便是她獵殺時刻。

    空間地下審訊室。

    陳崖被捆綁在椅子上。

    蕪芊塵手有節奏地打着響指,蠱惑的聲音在給他灌輸信息。

    陳崖的瞳孔越來越渙散。

    時機成熟。

    蕪芊塵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陳崖僵硬回答:“是。”

    “你是何人?”

    “我是鳳嶺城府尹,上任於五年前。”

    “元鳳國何人掌權。”

    “攝政王,墨折離。”

    “墨景軒是何人?”

    “軒王爺。”

    蕪芊塵凝眉,道:“把你知道的官府機密複述一遍。”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

    陳崖在蕪芊塵的問話下,將他已知的整個元鳳國信息全部套了出來。

    見時間差不多了。

    她手一揮,陳崖出現在包間內,坐在了飯桌上。

    “這一刻起,你已經上樓進了包間用完膳,現在你已經醉了,要回府衙休息。”

    蕪芊塵調整呼吸,從包間出來關上門,對着房門打了一個響指後,便走了。

    房間內陳崖猛地一個激靈,看着桌上一片狼藉,酒水灑在地面上,揉了揉太陽穴搖搖頭,今日爲何這般不勝酒力。

    隨即起身,踉蹌出了包間。

    下到二樓的蕪芊塵,視線落到臨窗而坐的幾道熟悉身影,略微掃了一下,隨即收回,繼續往一樓走,走上街道。

    墨折離透過窗邊,視線落在那抹纖細窈窕之姿上。

    那一剎那的眸光,激起的一分異樣,怪異得令他匪夷所思。

    難不成他真中了這女人的蠱毒?

    不對,那強大的修復藥力,他是受益者,感受最爲真切。

    這怪異不受控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二叔,二叔,我聽聞這酒樓的美食頗有塞外風味。”

    蕪淳在一邊附和:“對對對。”

    墨折離收回視線,壓下心底的那股怪異情緒,有些頭疼地看着這個不長腦的侄兒。

    他怎麼就教出這麼一個蠢笨無可救藥的。

    墨折離起身,甩袖離去。

    墨白看着蕪淳:“……”二皇叔怎麼了?

    蕪淳“……”墨王爺怎麼了?

    兩人相視,從對方眼裏看到的都是無盡迷茫。

    回到客棧房間的蕪芊塵。

    閃身回了空間,進入書房。

    把方纔審問陳崖的視頻,投屏出來,一遍一遍放着。

    蕪芊塵整個人掛在老闆椅上,彷彿沒有骨頭的貓兒,雙手自然垂着。

    盡顯疲態。

    她這段時間,竟然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還帶蹦迪了。喃喃道:“攝政王啊!好一個攝政王!”

    竟然在她眼前晃了將近五個月。

    人啊!

    果然不能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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