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讓墨白來處理煤礦一事,暗地裏則安排了冷二來處理陳家之事。
這個女人與陳家有牽連,就必須得把人引離霧城,不然在眼皮子底下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她可以動手解決這些。
但……
若這個女人洗走記憶或者篡改了記憶,事情出現偏差,處理起來更爲棘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做不到一鍋端,就必須放長線,不打草驚蛇這纔是上上策。
收起心思,蕪芊塵穿上夜行衣,趁人不備悄悄摸出客棧,本想順着那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摸索而去。
沒想到有了新的狀況。
她剛出客棧不過幾息功夫,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客棧的窗戶中飛出,輕鬆越出客棧牆院。
從身影上判斷,一眼辨認出,此人是沐水寒。
蕪芊塵當即放棄追那名黑衣人的想法,緊隨沐水寒的腳步。
沐水寒一路藏匿,直奔小鎮外。
小鎮外半里外一處山林裏。
沐水寒身邊多出兩名黑衣人。
“少主,並未發現那名女子的蹤跡。”
沐水寒:“小鎮客棧都盤查過?”
“是,能歇腳的都盤查過了,沿途農家小舍都有打聽,不曾見過此女。”
沐水寒道:“計劃有變,讓那邊的人暫且不動。”
“是。”
沐水眯着寒眸望向密林深處,少頃後,收回視線,緩慢道一句:“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官道沒有蹤跡,尋山林小道,生見人,死見屍。”能入了那個男人眼的女人,怎麼可能一點能耐都沒有,人到底去了哪裏?
從這裏即便快馬加鞭,也不可能這麼快到達南詔國!到底是在哪一段路消失的?故意消失,還是意外消失?
收回飄遠的思緒,沐水寒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後,纔不急不慢從山林裏走出來,朝小鎮方向走去。
蕪芊塵看着沐水寒的背影,考慮着要不要抓進空間,權衡利弊後,決定放棄了這個計劃,閃身消失原地進入空間,下一刻出現在客棧內。
嗯——
場面瞬間變得不可描述。
墨折離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兒,眼底全是笑意。
蕪芊塵摸了摸鼻子,臉不紅心不跳打了聲招呼:“今夜,月色不錯。”心思全在方纔之事上,倒把老狐狸已經休息的事情給忽略了,習慣性出現。
墨折離雙手往腦後一枕,脣角上揚,一點場面話都不留:“月色如何,這屋也不漏個一二處,本公子自然是不知曉。”
蕪芊塵欲要從墨折離身上下來,剛要動。
大掌已經快她一步,很不客氣握住她的纖腰,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換了個姿勢,被某隻狐狸死死壓在身下。
“芊兒,要去哪裏?”
蕪芊塵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看這近在咫尺的俊臉,似笑非笑道“給你三秒冷靜時間,從本姑娘身上下去,否則後果自負。”
“不下。”墨折離堅決道。
“確定?”
“嗯!”
“慕塵公子,可聽聞玩火自焚?”蕪芊塵語氣忽地變得溫柔了起來。
墨折離道:“悅離姑娘這是要親自演示給本公子看嗎?”
“老狐狸,你確定不從本姑娘身上下去?”
墨折離肯定道:“確定。”
蕪芊塵道:“極好。”她的右手已經靈活地攀附到墨折離腰上,順着某人的脊樑骨如同小蛇一般,緩慢往上游移。
紅脣淺抿,美眸帶着無盡的魅惑,左手往墨折離脖頸下往上撫過,手鉤住墨折離的脖頸,同時右手到了肩骨處。
右腳勾住墨折離長腿,藉着腿部勾力,整個人往前雙手一扣,如同相撲選手的絕地反擊,兩個人直接調轉方向。
墨折離也怕弄傷了面前人兒,順着力躺平了。
兩人姿勢調換,蕪芊塵滿意地準備起身,腰間一沉,有力的臂彎如同銅牆鐵壁牢牢將她禁錮住。
蕪芊塵道:“老狐狸,你這是在玩火。”
墨折離道:“那又如何?”
蕪芊塵:“……”她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考慮着要不要掐死麪前男人。
墨折離一個側身,將人摟緊,閉上雙眸道:“休息。”呼吸間,明顯都感覺到他的氣息不穩。
蕪芊塵:“……”
察覺蕪芊塵還睜着雙眸,近乎要將他生剮剔骨,墨折離覺得好笑,道:“再不休息,本公子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蕪芊塵白眼一翻,磨了磨牙,手沒忍住,往墨折離腰間一擰,手鬆開,一個轉身背對某狐狸,眼睛直接閉上,不再理會某人。
開玩笑歸玩笑,這男人剋制得緊,沒有那條紅線,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當然,想動手除非今夜兩人想要練手爭高下。
剛閉上雙眼,想到什麼?蕪芊塵道:“同行那人,在此去目的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墨折離低啞而暗沉的聲音應了一聲後,只是將人摟的更緊,不再多出一個字。
蕪芊塵以爲身後人疲累睡着了,沒再多想,當即閉目睡了過去。
墨折離怎麼也沒料到,一切真的就是自己玩火自焚,清幽香氣鼻尖縈繞,溫香軟玉在懷,一個正常男兒身又豈能隱忍剋制住蠢蠢欲動的心,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難以忍受着煎熬。
翌日。
蕪芊塵再次睜眼,看這幾乎抵住她額頭的完美下顎線,陷入沉思,昨夜她睡覺有翻身嗎?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蕪芊塵聽着這沙啞的聲音,擡眸直視面前的男人,疑惑道:“不舒服?”手擡起,摸到墨折離額頭上。
溫度正常。
看着墨折離通紅的雙眼,問道:“眼睛不舒服?”掙脫開某隻狐狸的懷抱,盤腿坐在一側,手下意識握住墨折離的手腕,靜靜把脈。
墨折離順從地任由蕪芊塵把脈。
片刻後。
蕪芊塵鬆開墨折離的手腕,看着這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再次問道:“眼睛不舒服?”
墨折離啞口無言,生平第一次,有苦難言,被蕪芊塵這樣直勾勾盯着,不知過了多久,沙啞的聲音,艱難吐出兩個字:“沒有。”
蕪芊塵死死盯着墨折離看了半天,脣角上鉤,這臭狐狸分明有事瞞着,她也不問了,就這麼看着,距離上一次這麼看着這老狐狸已是幾個月前了。
墨折離有些無奈,雙手枕在腦後,雙腿交疊,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道:“本公子是正常人。”
蕪芊塵挑眉,輕笑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說着,不再理會這人,一個閃身進了空間洗漱去了。
墨折離望着牀幔,更爲無奈了。
誰又能懂堂堂攝政王,竟然爲了娶王妃而變得苦惱。
這時。
門外響起冷一冰冷無情的聲音:“姑娘自重,主上休息,謝絕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