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妻傾城 >第八章 槐樹葉
    我連忙問小啞巴這菜是哪裏來了,小啞巴比劃了一陣,表示是從我家屋後的菜地摘的。

    我連忙放下碗筷,到屋後的菜地轉了一圈,果然又發現幾片散落的槐樹葉,這些槐樹葉看上去有些枯萎了,但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我問小啞巴,這幾天除了她以外,還有誰來過這片菜地。

    小啞巴先搖了搖頭,隨即似乎想到什麼,連忙朝我比劃了一陣。

    “你是說今天二嬸來過?”

    小啞巴點了點頭,我沉思片刻,心裏頓時涌現出一個令我難以置信的恐怖念頭!

    琢磨一陣後,我讓小啞巴不要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然後不動聲色的回屋,正巧碰見二嬸剛好從外邊回來。

    “展寧,怎麼看你臉色不太對勁兒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二嬸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心裏有些緊張,連忙敷衍了一句:“沒呢,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原因吧。”

    二嬸哦了一聲,讓我多注意休息,就坐在椅子上繡起一雙鞋墊,我裝作很隨意的模樣問了她一句,“二嬸,你說我二叔這麼膽小,那天進山挖屍體的時候,你幹嘛還讓他跟來保護我啊,你這不是欺負我二叔膽兒小嘛,呵呵。”

    二嬸做着針線,突然擡起頭看着我,臉色有些奇怪,“我沒說過這話啊,就他那膽子還能保護誰啊?”

    “可是二叔那天說是你讓他跟着我的。”

    “別聽他瞎說,我沒說過這話。”二嬸說完後,繼續埋頭做着針線,突然把手紮了一下。

    我不動聲色,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不過心裏卻特別緊張,二嬸爲什麼要說謊?她爲什麼不承認二叔是她叫去的?難不成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

    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二嬸忽然放下手裏的針線說有事要出去一趟,出門前還把臥室上了鎖,這個舉動更加引起了我的懷疑。

    我自小在二嬸家長大,這裏就是我的家,不過二嬸和二叔的臥室我卻沒進去過幾次,二嬸每回出門前都會把臥室門鎖上,以前不覺得有啥,可是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二嬸離開後,我連忙走到臥室門口,拉了拉那把大鎖,發現特別結實,正在我琢磨着怎麼進去的時候,那小胖子打着呵欠道:“有喫的不,肚子好餓。”

    我心裏正煩着呢,這傢伙剛剛喫過東西,現在又喊餓,整個一餓死鬼投胎。

    “小啞巴,你幫我炒兩個菜行不?”小胖子迷瞪着眼睛,臉皮要多厚又多厚。

    “去你大爺的,喫喫喫喫,成天就知道喫,小啞巴,別理他!”

    我心裏那個氣,這傢伙給我的印象就是永遠睡不醒,永遠喫不飽,小啞巴本就不太喜歡他,自然也沒理他。

    哪知道那小胖子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如果我幫你把門弄開,你就讓小啞巴給我炒倆菜行不?”

    “你怎麼弄?”我疑惑道。

    “這你別管,你就說這賣賣做不做吧。”小胖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說行,你要是真能把門弄開,我就讓小啞巴待會兒多給你炒幾個小菜。

    小胖子樂得眉開眼笑,站起身活動了下身子,讓我退到一邊,然後突然啊的大叫一聲,朝着門就飛奔過去。

    “住手!”

    我被嚇了一跳,看這架勢是要踹門啊,這誰不會啊?可關鍵是不能讓二嬸察覺啊!

    可已經來不及了,小胖子看起來胖乎乎的,不過伸手卻很敏捷,一眨眼已經衝到了門口。

    完了!我心裏暗呼一聲,如果裏邊真有什麼祕密的話,這下完全敗露,二嬸待會回來指不定怎麼收拾我們。

    哪知道小胖子衝到門以後,嗖一下突然停下,一隻肉呼呼的白嫩手掌一番,手心就跟變戲法似的出現一根彎彎曲曲的鋼針,小胖子將鋼針差進鎖眼,沒幾下就給弄開了。

    “我靠,神偷啊!”我驚呼一聲,看着這小胖子頓時覺得他突然變得高大了幾分。

    推開門走進屋子,頓時感覺一股涼氣鋪面而來,同時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植物味道。

    我在房間四處翻找起來,最後趴在牀腳一看,發現牀底下有個箱子,我把箱子拖出來一看,發現裏邊全是新鮮的槐樹葉子!

    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這個結果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我抓了一把槐樹葉出來,心裏邊震驚的同時,鼻子還覺得酸酸的,難道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真的是那個表面上看起來兇,但從小到大對我無微不至的二嬸?<br嬸?

    小胖子拿了一片槐樹葉放在鼻子前邊嗅了嗅,面色少有的變得有些凝重,“槐樹葉本就是極陰之物,這麼多槐樹葉放在臥室裏,而且還裝在棺材裏邊,這是明擺着故意招惹那些髒東西啊!”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繼續在箱子裏翻找着,在最底層找出一個針線盒子,仔細一看,是用來裝牛毛細針的那種盒子,這種針用來做特別細的針線活用的,以前我見過,一盒裏邊有十根。

    二嬸爲什麼要把針線盒放在這裏?

    我想了想,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趕緊將針倒出來一數,發現裏邊只剩下八根。

    按理說這很正常,但是我的手卻在顫抖,因爲我剛纔突然想到趙牙子死的時候,脖子上那兩個細小的血孔。而現在針線盒裏又剛好少了兩根牛毛針,加上槐樹葉子,這一切難道還能用巧合來解釋?

    “原來兇手是你二嬸啊!”小胖子也和我想到一處,拿起一根牛毛針仔細觀察,“沒錯,那天那個人脖子上的小孔大小,就和這牛毛針差不多,他應該是被飛針封了喉嚨,一擊斃命!”

    “僅憑這些還不能說明什麼,再找找看!”我咬着牙,心裏邊非常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二嬸平日裏性子是火爆了些,但要說他害死那麼多人,我真不能相信,而且,她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那些人跟他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接着我又在一口放在牆角的大紅箱子的底層翻到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個約莫六七歲大的小男孩,騎着一隻木馬,衝着鏡頭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看着這個小男孩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小啞巴突然輕輕拉了拉我的一腳,我扭頭一看,發現二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正冷冷的看着我們。

    我嚇得一哆嗦,手裏的相片一下掉在地上。

    二嬸朝前走了一步,我連忙將小啞巴護在身後,“你爲什麼要害人!”

    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眼眶熱熱的。

    “什麼害人不害人的,說,你們偷偷跑我屋裏來幹嘛,今兒個不把事情說清楚,罰你們仨下午不許喫飯!”二嬸把殺豬刀扔到一邊,“怪不得我這些日子總覺得屋子裏被人翻過,還以爲家裏遭賊了呢,沒想到是你們三個小崽子!”

    我看着二嬸,指着地上的槐樹葉子和一盒少了兩枚的牛毛針線盒,“二嬸,你別裝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好嗎?那些人到底和你有什麼仇恨,你要害死那麼多人?”

    “槐樹葉咋啦?”二嬸一臉茫然,“咦,我的牛毛針盒子你們在哪兒找到的,我找好幾天都沒找着。”

    我楞了楞,疑惑道,“二嬸,你真不知道這一切?”

    “你今天說話怎麼神神叨叨的,到底咋了?”二嬸從我手裏拿過針線盒,“咦,怎麼少了兩根,我這盒新買的,還沒用過呢、”

    我越來越糊塗,瞧着二嬸這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就算幕後真兇是她,到這個份上,她根本沒必要再裝下去啊,而且看她的樣子,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我就把那天挖張雅屍體發生的一切給她講了一遍,她聽以後沉思一陣,撓頭道:“還有這怪事兒啊,只知道趙牙子當時死了,不是說他是被張雅的鬼魂給害死的嗎?”

    我問她這槐樹葉是哪兒來的,二嬸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我才突然冷靜下來,之前在菜地裏發現槐樹葉子,便先入爲主的把注意力全放在二嬸身上。

    現在一想,才覺得我剛纔的推斷漏洞百出,就算趙牙子是被二嬸丟掉的兩根牛毛針殺死的,可當時二嬸根本就沒有在場。

    可如果不是二嬸,牀下的槐樹葉子又該如何解釋呢?我們村可沒槐樹,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槐樹葉子出現在二嬸牀底下?

    “咦,這人不是你二叔嘛,他小時候的照片怎麼會在這兒,從沒聽他說起過啊。”

    二嬸突然從地上撿起那張照片,驚訝的說道。

    “這是二叔?”我喫驚的問道。

    二嬸指着照片笑道,“咋不是呢,你看着眼睛鼻子,還有下巴上的痦子,多像他啊,嘿嘿,這老傢伙,沒想到他小時候還挺可愛的嘛!”

    我一把搶過照片仔細一看,發下這小男孩還真是二叔小時候,怪不得剛纔看着眼熟呢。

    整個時候,小胖子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這事兒不會是你二叔做的吧。”

    我一愣,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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