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幾乎是貼在我面門擦過,要不是小輝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推開,我肯定就交代在這了。
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嚇得腿肚子發軟,這種恐懼絕不亞於之前見到厲鬼,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用槍指着,而且這羣人說開槍就開槍,那種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根本沒法形容。
但是接下來,我又看見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小輝的身形快得如同電影裏的武林高手,還沒來得及看清怎麼回事,他就已經把那拿槍的禿子打倒在地,同時槍也被他奪在手中,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過那絡腮鬍,“誰敢動!”
周圍幾個大漢立刻長槍短炮的對準小輝,卻不敢開槍。
“讓他們把槍都放下!”小輝用槍頂了定那絡腮鬍的腦門,大聲喝道。
“你們別管我,開槍打死他!”
那絡腮鬍毫無懼色,倒還是條硬漢,齜着牙道,“小子,有種你就開槍,給大爺來個痛快的。不過今天你也別想活着走出去!”
“噢,是嘛?”小輝露出個玩味的笑,斜着眼睛掃了一眼旁邊的人,看起來氣定神閒的,“行,那既然這樣,我就先送你一程……”
小輝說着,突然面色一凝,從我這個角度,能夠清楚的看見他的瞳孔明顯縮了一下,好像遇到什麼特別危險的事。
“哈哈哈,開玩笑的!”小輝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竟然將手裏的槍扔到一邊,“我看着各位大哥,像是綠林中人,你們在刀尖上混日子,不就是圖財嘛,正好,我怕死,但是不缺錢,我們做個交易,我給你們錢,你們放我走如何?”
看着小輝把槍扔了,那絡腮鬍突然一腳把小輝踹翻在地,周圍的人拿着槍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我也被一個大漢抓過去推倒在地。
“大哥,我弄死他!”那禿子剛纔吃了虧,顯得很生氣。
絡腮鬍子擺擺手,看着小輝道,“小子,你倒是有點眼力勁兒,知道我們是走鏢的,只是你說的對,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一個錢字,你說你有錢,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小輝從身上掏出錢包扔了過去,“你們自己看吧。”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從地上把錢包撿起,打開數了數,不滿道,“就兩千不到?這叫有錢?還特麼不夠老子做一次桑拿的!”
“沒見識。”小輝白了他一眼,“裏邊的黑卡認識不?”
“我管你什麼黑卡白卡的,就你這點錢還想買條命,做夢去吧!”
說着擡起手就把槍指着小輝,卻被旁邊的禿子踹到一邊,“滾遠點,別在這丟人現眼,這叫黑金卡,可以無限透支的,有這種卡的人,錢都多得數不清!”
小輝接過話說,“我爸是開公司的,有的是錢,等下山以後,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
“真的?”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聽了兩眼只放光。
“不信就算了。”小輝把頭扭到一邊。
最後還是那絡腮鬍發話,“先把他倆綁起來,好生看着!”
我和小輝被五花大綁扔到一個角落,然後那羣大漢就在一旁喝酒喫肉。
我小聲問小輝,“你剛纔怎麼把槍給扔了?”
“別說話,什麼也別問。”小輝的表情顯得很怪異,眼睛死死盯着一個方向,我順着那個方向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讓我覺得驚訝的是,廟裏靠裏邊的那尊神像,看上去黑漆漆的,既不像佛也不像神,而是一個男首女身的陰陽樁,和我以前在村長家地下室看到的那尊一模一樣,只是這一尊要大得多!
這間廟看上去荒廢了不少時日,可是以前會是什麼人,竟然供奉一尊陰陽樁?
我繼續打量着這間奇怪的廟宇,目光突然停留在角落的一塊黃布上,黃布上用紅字寫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其中兩個我認識:聖主!
聖主?
我突然想起在井研縣的時候,那個老太婆也提起過聖主這個詞,現在在這間破廟又看見這個詞,會是巧合嗎?
那羣人大喫大喝,說話嗓門特別大,我悄悄問小輝這些都是什麼人。
小輝說是一羣山匪,黑話叫做走鏢,平日裏躲藏在山上,要麼不出手,一出手肯定就是鬧出人命的大事。走鏢的人有一個規矩,只要在山裏碰見陌生人,一律不留活口。
我聽了暗暗覺得後怕,想不到現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土匪,而且如此兇殘,我覺得這些人比厲鬼好不了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厲鬼害人,至少還有個原因,可是這些人,爲了錢卻不分青紅皁白,視人命爲草芥。
這些人喝得興高采烈,那絡腮鬍子打着酒隔,便嘿嘿笑着朝縮在牆角的那個姑娘走去,撲在她身上撕扯起來,那姑娘嚇得驚叫連得驚叫連連。
我手腳都被綁住,只能乾着急,剛準備出聲制止,卻聽見小輝壓着嗓子道,“別多管閒事,這女的有問題。”
我着急的說能有啥問題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我們面前被人糟蹋吧!
小輝壓低嗓子道,“山匪是不可能從山下把女人擄上山的,看這女的打扮,不像是當地人。一個姑娘,平白無故出現在荒山野嶺,你覺得正常嗎?”
我說她也有可能是和同伴走散了啊,或者是她同伴都被這羣山匪殺死了。
小輝冷哼一聲,“沒那麼簡單,你看這個女人的眼睛。”
我納悶兒的扭過頭去,看見女人已經被剝光了衣服,在絡腮鬍子身子下邊掙扎,發出一聲聲慘呼。
只不過我突然發現,她雖然在掙扎慘叫,可是眼神卻有些不正常,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是驚恐的,可是這個女人的眼睛卻非常淡定,甚至還有着一抹戲虐。
我連忙問這事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不是被嚇傻了?
小輝冷笑道,“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這個女人願意的話,這些山匪早就沒命了!”
“你剛纔就是因爲這個才扔下槍的?”
小輝點點頭,“這幾個山匪我還不放在眼裏,剛纔我正準備動手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這個女人的眼睛閃過一抹綠光,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問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小輝打了個呵欠,道:“睡覺,養足精神,等着好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