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壓根沒在聽,心裏在盤算得失。
結果不算完美,原本他是打算把火炬磨到力竭的時候,直接拔劍開斬。
不料,這老陰比謹慎得不像是個正常人,在還有三四分餘力的時候,竟然就直接出斷尾求生的招!
那遁走的符籙,除非打斷,否則他的小挪移也跟不上。
還有那什麼魂道儀式,這招也是讓人羨慕的流口水……沒辦法,這種老怪物的確是底蘊深厚。
不過,到此爲止,這老陰比的底牌應該也露的差不多。
下次,他必不可能跑掉了!
葉白忽的森森一笑,眼神異常冷漠。
這表情,把海王嚇得夠嗆。
現在火炬跑了。
那得了最大便宜的鮫人,比火炬還跑的早!
這個不太聰明的人類,眼下能做的事情貌似就是……
弄我了?
海王渾身一個激靈,忙把火炬丟給他的兩把劍,遞到葉白麪前時,不忘附上卑微的笑。
“朋友,要不我們一人,阿不,都給你了!”
葉白斜眼看海王,直把他看的冷汗直流時,這才伸手接過其中一把劍。
兩尺出頭的短劍,力量和靈性兼備,妥妥的覺醒神兵。
不過和他的始皇帝佩劍,沒法比。
葉白決定丟給姜黎,正好匹配她的御劍術,然後順理成章的可以對她提出一些,過分的事情……
“揍老陰比你也有份,我們一人一件才公平。”
葉白說話時,身體一晃恢復正常人類的狀態。
“這……也行。”
見葉白不像客套,海王收好了另外一把同款覺醒神劍,心裏也是不勝歡喜。
不像鮫人族那樣底蘊流長,海妖族是彩色雨後,因緣際會形成的新物種。
一窮二白!
海王也沒有掉以輕心,試探的說:“那我先走了?”
“急什麼,長夜漫漫我正好缺個說知心話的人,我們結伴同行吧!”
“啊這……”
“怎麼,不給面子?”
“怎麼會,我這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能結識朋友這等強者,那是我的榮幸!”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走吧。”
葉白轉身朝着山下走去。
海王納悶沒了氣運壓制,爲什麼不直接飛離,但也沒敢問,老老實實的跟着,甚至還主動找點話題聊。
不然還能怎樣,如今天人感應失效,身受重傷,只能施展出三四成力呃,傷好了也是捱揍的份……
“咦,這裏有個人。”
兩人停下腳步,看向路邊躺着的人。
正面躺着的,但已經是面目全非看不清楚人樣。
不過從但斷續的氣息,以及衣物殘片可以判斷出,這是三個半步天人境中的,那個本地男人。
還活着。
“半死不活的,我行行好幫他解脫吧!”
正憋悶的海王哼了一聲,就要給予終結的一擊。
櫻花國是海妖族經略的重點對象,對於這個國度的任何人類,他都帶有敵意。
據那些喜歡科研的族人說,他們海妖族之所以個個長滿黑毛,樣子還醜,九成九的原因就在於這個人類國家,長期往他們生活的地方倒污水!
但剛擡起手,就被邊上的葉白撥到一邊,以當仁不讓的語氣。
不由分說,一掌拍出。
那重傷昏迷的織田青川,直接無痛死亡。
“擊殺覺醒者一名,獲得魂技大道誓言,已經收入儲存空間。”
沒有感情的提示音響起。
葉白眨了眨眼,打開儲物空間簡單看了一眼,不禁長嘶一聲。
我前腳剛羨慕火炬老陰比有此神技,後腳在路邊補了個刀,這就爆出來了……
這是玄學buff嗎?
不能。
“嘿嘿……”
這是我人品逆天!
看着冷不丁發笑的葉白,海王縮了縮脖子,一身強悍的氣息更是收斂到了極致,儘量的讓自己成爲一個小透明。
這傢伙果然是嗜殺的,這要是來了癮,周圍又只剩下我一個……
不敢想,不敢想。
一直來到人多的地方,海王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有點搞不懂,爲什麼葉白會找那個瀕死的神女聊天,而且貌似關係還極好的樣子……
可惜,他沒資格旁聽。
那個聊天的圈子,被葉白的天人感應領域所籠罩,別說聽個聲,連人影都是模糊不清。
此時,倒是跑路的好機會。
不過想想還是忍住,說不定這是他故意賣的破綻,就想尋個理由做掉自己!
“閣下,也投靠人類了?”
邊上傳來探詢的女聲。
海王聞言勃然大怒,我堂堂海妖族的王,廣袤太平洋的霸主勢力的老大,我會投靠人類?
就算被那個九黎人錘爛身體三百遍,就算他拿出十件覺醒神兵利誘,我海王也——
絕丶不丶屈丶服!
安倍邪月被海王兇狠的目光嚇了一跳,這畢竟是一尊天人境,一拳就能送她去見老祖宗安倍睛明。
連忙警告:“我可已經投靠了神女,那位和神女可是一夥的!”
有效,很有效。
海王眼裏的兇狠立即褪去,撇嘴不屑:“軟骨頭,沒有尊嚴的人生,毫無意義!”
“我和你不同,我這不算沒尊嚴,只是在內部選擇了一個陣營而已。”
安倍邪月見鎮得住海王,言辭頓時犀利幾分。
“我只說一遍,我沒有投靠那個九黎人!”
“那他讓你在這站着,你爲什麼乖乖站着?”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投靠他!”
“那他要讓你做別的事,你會去做嗎?”
“我只說三遍……”
……
葉白看着天人感應的私聊空間外邊,面露詫異,安倍邪月和海王在吵架?
看錶情邪月似乎想讓人海王認錯,海王拒不認錯,幾次還想動手打女人,但關鍵時刻又面露不忍,收回了手。
這強烈的情侶吵架既視感!
媽耶,櫻花國女人的口味,和我在電腦硬盤裏瞭解到的一樣。
對着海王這款造型,怎麼下得了嘴……
葉白搖頭散去腦海裏辣眼睛的畫面,轉而看向姬雲嵐問道:“你確定,冰魄靈晶可以救她?”
此時神女正赤足蜷縮在他心愛的牀墊上,雙眸垂閉,眉頭輕蹙,標誌性的白髮也失去了光澤。
看着她,正常男人都會心生憐惜。
不正常的男人,那就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