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嚥下最後一顆米飯糰子,那邊烤兔子的香味就傳過來了。

    饒是沈宜川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怎麼回事?他從前可沒有那麼饞肉的。

    這兔子還只是在烤着,他怎麼就饞了。

    長久以來的教養讓沈宜川收好了自己的飯盒,就坐在那裏,雖然饞也沒有說話。

    顧淺哪裏能不知道這人饞了?

    坐在那裏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肉看,那眼神簡直和姚崇有的一拼。

    顧淺想着那塊玉佩。

    自己都拿了人家這東西,也不能說讓人真的饞着。

    這樣想着,顧淺見兔子烤的差不多了,就從包裏拿出了一瓶孜然往上一撒,看着差不多就撕下一根兔腿走到了沈宜川跟前。

    “喏。”

    沈宜川看着被遞到自己面前的肉,看了顧淺一眼。

    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但是對方擡起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竟然感覺有些呆。

    顧淺看着就笑了。

    “喫不喫?不喫我給我家小狼崽子吃了。”

    沈宜川聽到這話,直接就從顧淺手上把兔腿接了過來。

    見人把兔腿子接過去,顧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的喫着兔肉。

    別說,她也是真的餓了。

    一邊喫着,顧淺還忍不住擡起頭朝着沈宜川的方向看去一眼。

    得,只是一眼顧淺就覺得自己有些喫不下去了。

    就一根兔腿,喫的那麼慢那麼優雅你是要做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享受什麼山珍海味呢。

    就他這喫飯的架勢她這個女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沈宜川彷彿感覺到了顧淺的視線,擡起頭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沒有天雷勾動地火,沒有心動如擂鼓。

    只因爲男人操着他那一嗓子冰冷冷的腔調問道。

    “你是不是,喫不完?”

    說完這話,眼神還直勾勾的盯着顧淺手上沒喫完的兔肉看。

    顧淺:……

    去他丫的,小說都是騙人的。

    “不是。”

    顧淺淡淡道,低頭一口氣就把自己手上兔子肉啃完了。

    沈宜川:……

    等到喫的差不多了,顧淺這才滿意的嘆了口氣,之後轉過頭對着沈宜川道。

    “行了,該救的救了,該喫的吃了,你下山去吧。”

    顧淺說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轉身朝着山洞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吹了口哨。

    小白眼狼聽到,屁顛屁顛的就回到地主大人身邊去了。

    “嗷嗷嗷!”

    地主大人空間有糧,地主大人空間有水!地主大人萬歲!

    見着一人一狗出去了,沈宜川這才走過去,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看起來衣服是被洗過的,整件衣服都有一股子香香的味道。

    他只是胳膊受傷了,爲什麼要洗?

    沈宜川只是猶豫了一會,就朝着這洞外顧淺離開的方向走。

    顧淺當然不會白白給人洗衣服。

    她給沈宜川洗了主要是因爲她給沈宜川包紮的時候,嫌那衣服麻煩,就給脫了。

    小白眼狼這隻死東西以爲那是鋪蓋,給他尿了一泡。

    於是,小白眼狼收穫了顧淺的一頓毒打,顧淺也只能把衣服丟到了空間的洗衣機裏頭。

    當然,這些事顧淺是絕對不會和沈宜川說的。

    方纔走出幾步,顧淺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了一眼。

    哦豁,看看她身後的人是誰。

    “你想要當老賴?”

    顧淺淡淡問道,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

    沈宜川雖然沒有明白對方口中的老賴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抿了抿脣,道。

    “我要跟着你。”

    顧淺聞言皺了皺眉,眼底都是不悅。

    “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

    “不會。”

    沈宜川搖了搖頭。

    剛剛吃了那個飯糰和兔腿,沈宜川覺得自己現在還是有幾分力氣在的。

    顧淺看這人是鐵了心要跟着自己的架勢了,輕笑一聲。

    “就你這小身板,跟的上我再說吧。”

    顧淺說着揚起脣,和小白眼狼一起飛奔了出去。

    顧淺和小白眼狼的速度還真不慢,跑了一段距離之後,顧淺覺得身後的人應該被自己甩開了。

    誰知道顧淺一回頭,就對上了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艹!”

    媽媽,這裏有鬼嚇我。

    顧淺回神纔看清楚了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

    “你一個病秧子,體力怎麼那麼好?”

    顧淺瞪大了眸子,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說好的病秧子呢?這人不是應該三步一咳兩步一喘嗎?

    看看這張臉,白的都和鬼差不多了,還能跟得上她?

    沈宜川聞言抿了抿脣。

    說實在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他現在就是感覺自己的體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現象。

    當然,如果顧淺能知道他現在的想法的話想必立刻就能知道爲啥他現在體格子那麼好了。

    前面山洞裏,她看着沈宜川那樣子覺得這人可能真的命不久矣,硬生生給他灌了一碗空間潭水。

    要知道就算是從前給紀文繡喝,她也只敢給一點點不敢給多。

    當然顧淺現在是真沒意識到自己的潭水對着男人的作用。

    但是對着顧淺,沈宜川還是再一次重複道。

    “我要跟着你。”

    “哥你別說話了,你那張大白臉是真嚇人。”

    顧淺說着就擺了擺手,雖然她是這樣說,其實緩過勁來,還真沒覺得面前的男人這一張大白臉嚇人,相反,還有一副楚楚可憐的架勢。

    但是顧淺自然不會這樣說。

    “你不是一個人上山的吧?你不回去找你的大部隊跟着我,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

    沈宜川頂着他那張冰塊臉,點了點頭。

    顧淺:……好吧還真有,但是!

    “你身上有病不代表你這……”

    顧淺說着指了指腦袋。

    “也有吧?你找你大部隊去,我還有正經事。”

    “你帶我去找隕石。”

    沈宜川道。

    “什麼隕石?我不知道什麼隕石?快走快走。”

    顧淺說着朝着前面走。

    沈宜川皺了皺眉,眼底都是篤定。

    上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了顧淺的肩膀。

    只是這一抓,沈宜川就愣住了。

    這肩膀會不會,太瘦弱了一點。

    顧淺感覺到這人的爪子落到了自己身上,眼底閃過了一片冷意,像是掃灰似的,把沈宜川的手直接掃開。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想要找的東西。”

    沈宜川很少見到這麼難搞的。

    從前那些人基本都是他說一句話都能直接服從的,但是面前這人,不論他說什麼,都是一種很不耐煩的態度。

    還不愛錢。

    “你想要什麼?”

    沈宜川冷冷道。

    這樣的人,又不愛錢,膽子又大,往往是最難攻破的。

    “我想要你走人。”

    顧淺的脣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伸出手壓低了一下帽檐,直接帶着小白眼狼走。

    她也不跑了,剛剛喫完飯就跑對身體不好,還甩不掉身後這個男人。

    沈宜川在看到對方這樣的態度之後,眸子眯了眯,卻也沒有再往上追。

    顧淺見人沒追上來,猛地嘆了口氣。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你再追就不禮貌了,再追她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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