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此顧淺並不覺得有什麼,自顧自的走着,半點都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意思。
有些人覺得沒趣自然就收回了視線,但是還是有幾個人,看着顧淺的目光之中帶着深深的質疑。
甚至還走到了李輝的身邊問道。
“大隊長,我們這可是去修水渠的,你帶一個女人這是做什麼?”
這人是知道,這一回修水渠要帶什麼人都是經過過李輝同意的,所以纔敢這樣問。
李輝朝着說話這人看了一眼,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輕笑一聲道。
“人家雖然是一個小姑娘,但是天天都能拿滿工分,半點都不比我們這些老爺們差的到哪裏去。”
一個小姑娘,天天都能拿滿工分?
幾個人都忍不住朝着顧淺看去,又將視線落在了一左一右站在顧淺身邊,顯然不生疏的沈宜年和姚崇身上,皺了皺眉。
“大隊長,什麼滿工分?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拿滿工分?不會是她讓另外那兩個男人幫的她吧?”
“就是,一個小姑娘哪裏拿得到滿工分?”
就連他們幾個人要拿滿工分都要費一番力氣,顧淺才十五歲,他們自然不會相信。
“淺淺,這是在看不起你呢。”
知青點的四個人哪裏會聽不到,林遠因爲和顧淺沒有什麼交情,沒有說話。
沈宜年不滿的蹙了蹙眉,只有姚崇淡笑着開口。
“正常。”
顧淺一邊說着,一邊彷彿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我是出乎常人的優秀,身邊質疑的聲音有,很正常。”
姚崇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不要臉了,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還能有比自己更加不要臉的。
雖然如此,前面的那些人還是沒有停止對於顧淺的議論。
沈宜年和姚崇覺得顧淺是不是都應該要出手的時候,顧淺卻一直等到到了修水渠的地方之後,都一言不發。
這個樣子的顧淺讓他們覺得更加嚇人。
中午,幾個人就到了修水渠的地方,拿着東西去盛飯回來。
姚崇救護是依照着他從前喫飯的慣例,拿到了碗之後就開始朝着自己嘴巴里扒飯,一瞬間,姚崇整張臉都忍不住皺到了一起。
看到姚崇的表情,沈宜年和顧淺對視了一眼,頓時忍不住問道。
“怎麼了?”
姚崇的嘴巴里還含着那一口飯,想吐,最後想到糧食的不易,還是猛地嚥了下去。
“你們喫喫看就知道了。”
沈宜年倒不覺得有什麼,徑直把飯食扒拉到了嘴巴里。
只是一瞬,立刻露出了和方纔姚崇那種同款表情。
卻還是將嘴裏的食物嚥了下去。
顧淺也好奇了,是怎麼樣的味道,竟然能讓這兩個人都露出這個模樣。
於是正想着,顧淺也朝着自己嘴巴里扒拉了一口。
只是淡淡的一口,顧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明明一個辣椒都看不見,但是這飯怎麼還是能辣成這個樣子。
只是一瞬,顧淺對於這裏的飯菜立刻就沒有了好感,但是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糧食,還是隻能道。
“等的燒一點熱水,給它衝上一圈,應該就不會那麼辣了。”
沈宜年和姚崇在聽到顧淺這番話之後也是無奈。
他們自然不能強求現在在外面還能和在知青點一樣喫上好喫的,只能點了點頭。
當然,這一回喫不好的人也不會只有顧淺。
還有那幾個從村裏報名上來修水渠的男人。
但是他們也不能去多說什麼,只能嚥下了那一碗糧食,一個兩個都被辣的滿臉通紅。
正如楊麗萍所說的,這個隊伍彷彿真的不要女人。
所以顧淺的出現確實成爲了所有人之中的異類。
當顧淺走到隊伍中的時候,所有人看着顧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顧淺也不在意,所有人自然就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就在沈宜年和姚崇覺得顧淺可能會和上次一樣不會去管這件事的時候,顧淺開口了。
“既然你們那麼不服氣……不如來和我比比?”
那些人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顧淺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能耐,在此刻聽到顧淺的話之後,更是毫不在意了。
“小姑娘,你可就不要在這裏說大話了,你還是好好回去割豬草去吧。”
衆人聽到這人的話,立刻忍不住大笑出聲。
但是顧淺並不覺得有什麼,手指指了指那邊的溝渠。
“那我們就比比,今天一個下午,誰能幹的多,怎麼樣?”
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不管是不是在吹牛都已經挺讓人覺得佩服了。
方纔說話的那人聞言也是笑了,轉過頭和身邊幾個弟兄對視了一眼,一拍大腿。
“行!那叔叔就和你比比,到時候輸了,你可別哭鼻子啊。”
這是一句調侃的話,但是另外那些人在聽到之後都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顧淺並沒有覺得什麼。
很快,下午的上工就開始了。
和顧淺比試的那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聽說是他們那個隊伍裏頭最能幹的一把好手。
但是一開始這人幹活的時候還是慢吞吞的,並不覺得顧淺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轉眼,他在看到顧淺的進度的時候,男人立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顧淺是專注幹活,但是視線也會時不時落在另外那人身上。
原本還看着對方慢慢悠悠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人突然就加快速度了。
顧淺忍不住輕笑出聲,自然很清楚這是爲什麼,之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一直等到晚上下工,所有人都來看這個進度的時候,就驚呆了。
顧淺做的和那男人做的差不多。
這真的就是個小姑娘?
這叫做大力士下凡吧?
顧淺能感覺那些個人的沉默,甚至於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像是在看着一個正常人。
“小丫頭,你贏了。”
那男人雖然這會是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走上前對着顧淺道。
顧淺聽到這番話就笑了。
“我們做的差不多,這一回也只是算個平手而已,不差什麼。”
話雖這樣說,但是看着男人身上那被汗水浸透的衣衫,還有那只是略微出汗,看起來彷彿還十分精神的顧淺,誰好誰壞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