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這樣想着,這才伸出手拆開了顧勤平給自己寄過來的包裹。

    裏面是幾件衣服。

    顧淺一一領出來看了一眼,都是現在最流行的的確良的料子,製作成了一條一條的裙子,款式也是這個年代最火的。

    一件紅色小碎花長裙,一件土黃色的裙子,剩下的幾件也都是各式各樣的裙子。

    那些裙子的最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是顧康寫的。

    顧淺看了一眼顧康的信件,這才發現這些裙子竟然都是方欣彩說要給自己買的。

    嘶,雖然說這些時間來她和方欣彩也是很少聯繫的,基本上聯繫她的都是顧勤平和顧康兩個人。

    這一回方欣彩竟然會主動給她寄衣服,她還真有些驚訝。

    這衣服看起來也要不少錢。

    顧淺還記得自己當時在下鄉的時候方欣彩還給自己塞了幾張票來着。

    只是這樣想着,顧淺就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衣服收好,之後還寫了信回去,其中提醒方欣彩和顧勤平都要照顧好身體還感謝了方欣彩一番。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京城方欣彩家裏,處處都瀰漫着一股子藥味。

    顧勤平無奈的看了眼妻子,叮囑道。

    “你歇着點吧,大早上起來就忙活,也不怕累着自己。”

    方欣彩聽到顧勤平這話,有些不滿的朝着自家男人看去了一眼。

    “我們現在沒有工作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你這讓我歇着,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呸!”

    聽到方欣彩的話,顧勤平立刻就對着地上吐了口口水。

    “瞎說什麼胡話?”

    方欣彩見着顧勤平的模樣,想到了什麼,猛地嘆了口氣。

    “就年初躺在病牀上安一會,我想的可多了,想來想去就覺得我真不是東西。”

    方欣彩說着,鼻尖頓時就是一酸。

    “我怎麼就鑽了那小心眼子,你說說淺淺多小個姑娘啊,如果不是我,你們鐵定把人接到身邊照顧了,哪裏輪得上孫國勝那一家。”

    只是想到這裏,方欣彩頓時嘆了口氣。

    “是我啊,都是我,瞧瞧淺淺這過年也沒回來,說不準就是在怪我呢。”

    聽到方欣彩說着這樣的話,顧勤平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無奈。

    “你可不要瞎說,淺淺說了,她這下不回來是因爲回來也很麻煩她也不喜歡坐車,哪裏是因爲你。”

    方欣彩聽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之後方纔繼續道。

    “也都是因爲我,要不然淺淺哪裏能被孫國勝那一家子害的下鄉去,哎,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補償那小丫頭好。”

    其實方欣彩是有想過直接把自己的工位讓給顧淺,這樣顧淺就能直接回城的。

    但是這卻被顧康給攔住了。

    顧康看的可比他們通透的多,就在顧淺下鄉之前,朝着他要去的那些書,就已經說明了一些事了。

    所以這件事顧康在寫給顧淺的信裏頭也有過闡述,當然顧淺是絕對不會覺得顧康做的事有什麼不對的。

    她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就不再需要什麼工位來回城了。

    所以也在回信裏頭說了這一點。

    當然方欣彩現在是不知道的,她現在心中眼中都是愧疚。

    “你就放心吧,我看淺淺那丫頭有主見的很,你沒瞧見過年時候那丫頭給我們寄過來年貨麼?那可是稀罕東西。”

    顧勤平只是想着,就人不胡在感慨兩聲。

    “淺淺那是有本事的,不管是在哪裏都不會混的太差的,你可就放心吧。”

    方欣彩聽到這裏,到底還是不放心,轉過頭來。

    “要不然我還是去廠裏和廠長說把我的工位給淺淺,要不是淺淺現在康子可能就下鄉去了,哪裏能好好在弟弟的工位上幹着?”

    “你就歇着吧,康子說已經寫信過去詢問淺淺的意見了,等到淺淺回信了,之後再去安排也行。”

    方欣彩聞言雖然不放心,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顧淺自然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談話的,寫好了信之後,想要等到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寄。

    這天顧淺還在上工,遠遠的就看着有個人披頭散髮的正朝着她們這邊跑過來。

    顧淺皺了皺眉,仔細看一眼。

    這人可不就是趙小惠嗎?

    說起來顧淺這段時間也很少見到趙小惠出來了。

    但是就看着趙小惠此刻的模樣,也知道對方應該不會過的太好。

    但是顧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來找自己。

    找就找了,趙小惠還一下就在顧淺跟前跪了下來。

    看着顧淺,眼中彷彿都是悽苦。

    四周的人都看愣了,哪裏有人記得將人扶起來。

    但是顧淺看着自己面前那人,在對上趙小惠那一雙眸子的時候,卻直接看到了對方眼中但一抹怨毒。

    “淺淺!淺淺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肚子裏的孩子!”

    喲?

    衆人聞言這還得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讓顧淺放過她來着?

    四周的幾個大娘可都和顧淺的關係不差,此刻聽到趙小惠這話自然忍不下去,當即道。

    “李老三家媳婦,你說這話就不對立刻,什麼叫讓小顧知青放過你啊。”

    “就是,自己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怎麼現在還能隨便來栽贓陷害呢?”

    一旁幾個大娘一邊說着一邊點頭,異口同聲都覺得是趙小惠的錯。

    趙小惠只是聽着這羣人的話,,心中頓時暗暗憤恨。

    自從上架李家那老太婆和李大躍那兩個人從金桔回來之後,李老三就是天天把她關在家裏,對她非打即罵。

    做飯洗衣費洗完都是由她負責。

    這讓趙小惠怎麼受得了?

    就是昨天,李老三是喝醉了酒回來了,也顧不得趙小惠是不是大着肚子,拉着人上牀,事後睡了過去。

    但是就在途中,李老三無意之中說了一句話,直接讓趙小惠整個人都不敢置信。

    趙小惠不端正掙扎的想要擺脫李老三,誰知道這男人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口中不斷喃喃。

    “賤人,要不是你惹了人,我哪裏至於娶你這個賤人回來,還不好好伺候老子給老子擺什麼譜?”

    惹了人?

    她惹了誰?

    李老三爲什麼要娶她,不就是她肚子裏揣了個孩子?

    至於爲什麼她爲什麼會懷上李老三的孩子更是李老三藉助自己擺脫對方的事情爲由找到自己,之後才讓自己和他一起的。

    趙小惠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顧淺。

    如果不是顧淺,她也想不到任何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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