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時,喬蕎順手按了免提。

    還未出聲。

    那頭的商陸,先問道:

    “喬兒,你還好吧,工商局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

    “果然是你幫我解決的這件大麻煩。”

    喬蕎還沒問。

    商陸倒是自己先說了。

    這讓喬蕎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開口:

    “商陸,既然你知道我公司被工商局查的事情,那你肯定認識馮書記吧。”

    “馮書記說,你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商陸,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除了好奇,喬蕎更多的是不滿。

    稍稍還有些憤怒。

    說好的要坦誠相待的。

    商陸卻好像隱瞞了她一件大事情似的。

    但她又覺得,商陸那麼有責任心,那麼老實,肯定不會欺騙她的。

    可是,馮書記說他是大人物這件事情。

    又要怎麼解釋?

    突然好煩躁。

    商陸答得輕輕鬆鬆,風輕雲淡:

    “這事也怪我,之前沒跟你說。我有個親戚是省上的大領導。”

    “是我父親的堂哥,也就是我的堂叔。”

    “雖然是近親,但是我們身份地位懸殊很大,平時走動得就比較少。有什麼事情,也很少去麻煩他。”

    “但是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只能厚着臉皮去麻煩我堂叔。”

    他解釋得合情合理。

    但喬蕎還是覺得,好像哪裏有問題。

    “商陸,這兩天你應該忙得暈頭轉向吧。”

    否則,他怎麼沒給她來一個電話,沒給她發一條微信呢?

    “是有點忙。”

    “那你怎麼知道,我公司被工商局查封的事情?”

    這就值得推敲了。

    “我不是出國對接項目,不能接電話嗎。我怕你有事,所以讓同事老秦幫我照顧一下你。”

    “他前天去你公司,剛好看到工商局的人去沒收你的公司三章。”

    “我今天剛好忙完,老秦才告訴我這件事情。”

    “所以我趕緊厚着臉皮,給我省上當官的堂叔打了個電話。”

    如今,商陸撒起謊來,已經是熟門熟路。

    怎麼樣的天大謊言,他都可以自圓其說。

    這讓喬蕎找不到絲毫破綻。

    突然,又有些羞愧。

    商陸在那麼忙的情況下,依然想着讓同事幫忙照顧她。

    他心裏一直牽掛惦記關心着她。

    可她,卻懷疑商陸對她有所隱瞞。

    她不該懷疑的。

    夫妻之間本就應該彼此信任。

    好愧疚。

    她連聲音,也輕了許多:

    “商陸,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傻不傻。兩口子之間,說什麼對不起?再說了,我一開始就該跟你說,我有個堂叔在省上當大官的。”

    “我理解你,雖然是近親,但畢竟身份懸殊很大。我們確實不該經常去麻煩堂叔的。”

    “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我堂叔打過招呼了,整個工商局都不敢再爲難你了。”

    喬蕎確實是安了心。

    商陸有這麼個當大官的堂叔,確實是幫她解決了一件大麻煩。

    但他們以後不應該再去麻煩人家。

    “商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這個時候,喬蕎完全忘記了,車上還有宋薇。

    她訴說着衷腸。

    “你沒在家,家裏冷冷清清的,我真的好想你。”

    商陸解釋,“這邊的事情比較麻煩。我還沒那麼快回去。”

    父親商仲伯還在洛杉磯的大牢裏。

    而m國司法部又態度強硬。

    他們就是變着法的,要搶商氏集團的6g技術。

    6g技術不僅對商氏集團非常重要。

    更是對整個祖國非常重要。

    他是個有風骨,有責任感,有愛國心的良心企業家。

    他是做實業的。

    他不會向m國屈服。

    但,想要把父親接回鵬城,可能就有些棘手了。

    喬蕎又在電話裏關心了幾句。

    聽出她對他的擔憂,商陸寬慰了她幾句,心中煩惱事絲毫不表現出來。

    喬蕎這才放了些心。

    掛斷電話時,兩人都依依不捨。

    直到車廂裏傳來宋薇的笑聲,喬蕎纔想起,車上還有個人。

    她側頭看了看坐在駕駛室的宋薇,輕輕皺眉,“你笑什麼?”

    “開心啊。”宋薇揚脣,“你和商陸的感情越來越好,我跟着高興啊。”

    “我們最近進展確實蠻順的。”

    喬蕎的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她啓動引擎,準備回去。

    “那天商陸去辦公室,我就察覺出來了。你們兩口子,終於睡一起了吧。”

    “那是,都兩口子了,還一直分房睡啊?”

    “所以,你們做過了?”

    “你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做過了就做過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是做過了,感覺還蠻好。”

    “商陸那方面很猛很兇吧?難怪你那幾天,天天晚到公司。”

    “跟你說個祕密,他是初夜,跟我一樣。”

    “不是吧,他32歲哎。”

    “我家商陸潔身自好唄。”

    “那他以前得憋得多難受啊。”

    “……”

    “蕎兒,聽說男人越晚破身,那方面越厲害,你告訴我你們一次要做多長時間?”

    “薇薇,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色,這麼壞的?”

    開着車的喬蕎,忍不住側頭瞪了宋薇一樣。

    宋薇打趣一笑。

    “以前你沒男人,不敢跟你放開了聊。”

    “悶騷。”

    “我是想提醒你,讓你家商陸節制點,得細水長流。男人在這方面不節制,是很傷腎的。”

    “我們家商陸不僅腎好,腰也好。”

    “那也得節制點,這玩意是會傷身的。”

    兩姐妹放開了聊。

    什麼虎狼之詞,都能聊出來。

    反正也沒外人。

    最親密的人,就是如此,說話聊天不用有顧忌。

    聊起來,很輕鬆。

    洛杉磯。

    商陸接到秦森的電話。

    爲了父親商仲伯的事情,他已經連着兩天沒閤眼了。

    這會兒,正準備靠在車椅上,睡一會兒。

    秦森的電話,讓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但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說!”

    在秦森面前,他也不裝了。

    疲倦就是疲倦。

    連聲音裏,也透出來疲憊之意。

    不像剛剛和喬蕎通話時,他故作精神樣。

    秦森聽出他的疲憊,不由問:

    “你在睡覺?”

    “兩天沒閤眼了。”

    “看來,董事長的事情,進行得很不順利。”

    “……”

    “商陸,喬蕎這邊,有沒有懷疑你?”

    商陸把堂叔是省裏當大官的這個謊言,告訴了秦森。

    秦森笑了。

    “商陸,你果然是個有謀有略的奸商。喬蕎還是太單純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啊。”

    “誰是奸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她。”

    “一開始你就在騙。不過如果不騙,恐怕你也不會被她深深吸引吧。”

    “你能不能讓我合一下眼?”

    “好,好,好,不打擾你睡覺,你趕緊休息。休息完趕緊處理董事長的事情。”

    “……”

    “因爲董事長被m國司法部關押的事情,國內的新聞媒體都快把整棟大廈給堵了。”

    秦森頭都要疼死了。

    這兩天,他什麼事也不用幹,就光應付這些媒體了。

    他只盼着商仲伯早點平安無事,早點回國。

    商陸不忘吩咐一句,“媒體採訪那邊,你去應付就好,千萬別讓以楠露臉。”

    喬蕎新房喬遷之喜時,柯以楠可是以他好兄弟的身份,去見過喬蕎的。

    柯以楠要是在媒體前露臉了,任憑他再會自圓其謊,都沒法在喬蕎麪前僞裝了。

    到時候喬蕎一生氣要跟他拜拜,會要掉他半條命的。

    這事拖一天是一天。

    最好等到喬蕎有了他的寶寶後,再坦白。

    那個時候,寶寶會讓喬蕎心軟。

    他再主動承認錯誤,態度端正點,好生疼着哄着,婚姻關係就不會走向破裂。

    那是最穩妥的打算。

    知道他心聲的秦森,笑着在電話裏說了一句:“商陸,你這個老狐狸,連老婆也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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