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一半。

    商陸腰背繃直,停下來。

    窩在沙發深處,細汗溼了額角的喬蕎,緩緩睜開眼睛來。

    她咬咬又紅又欲的脣,問,“老公,怎麼了?”

    每次只有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纔會叫他老公。

    叫得商陸心都要化了,他溫柔地撫了撫她香汗淋漓的臉頰,“忘了戴套了。我們暫時先避孕,二胎的事情,等我再去諮詢了醫生,也帶你去做個全面的檢查後,我們再考慮,嗯?”

    “嗯,我聽你的。”喬蕎在他身下,甜甜地眨了眨眼睛。

    他能在下定決定做結紮前,突然打消念頭,跑過來跟她商量二胎的事情,她很欣慰。

    也許商陸以前是習慣了,在集團裏一個人說了算。

    什麼事都由他做主。

    所以,之前纔會什麼事都不跟她商量。

    現在,他學會兒了兩口子之間,要有商有量的進行溝通。

    對於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商陸去拿套套的這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喬蕎滿眼幸福地看着這個男人。

    光着個屁股在屋子裏跑,還真是可愛。

    重回沙發前,商陸把手中的那枚套套,交給她,“你幫我戴。”

    “嗯。”

    套套被撕開,兩人很快重新投入,再次漸入佳境。

    一夜狂亂的後果是,第二日起不來。

    難得週末,不用帶娃,也不用上班,喬蕎睡到日曬三竿。

    想着晚上和阿東有約,午飯後,喬蕎早早催着商陸去山莊接走了安安。

    傍晚時,喬蕎和商陸帶着安安,去了何啓東家。

    何啓東開門時,他那隻聽話的大金毛立即跟着去迎客。

    看到是小安安,金毛立即撲騰着上前,對着小安安一通熱情地搖着尾巴。

    小安安也很喜歡大金毛,給了狗狗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隻金毛是回鵬城時,安安才幾個月大點,何啓東抱回來的。

    安安長到三歲多,金毛也三歲了。

    一孩一狗的感情,別提有多好。

    金毛叫多多,進門後,安安多多前,多多後,纏着和多多玩各種各樣的遊戲。

    “喬蕎,你坐到那邊去喫水果。我和商陸準備晚上打火鍋的食材。”何啓東像是大哥一樣。

    “要不我去幫忙弄吧。”喬蕎望了一眼廚房的位置。

    “哪裏用你們女人下廚房。”何啓東拉着商陸的衣袖,“走,跟我去廚房。”

    “你讓我去廚房幫忙?”商陸略微不爽。

    每次去哪裏,他從來不幹活的。

    只有給喬蕎做飯,他纔會下廚。

    見他不動,何啓東索性推着他,朝廚房走去,“怎麼,到了我這裏,你還要擺你總裁的架子不成?”

    幫忙就幫忙吧。

    反正喬蕎愛喫火鍋,他也是弄給喬蕎喫的。

    喬蕎瞧着這兩個男人。

    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處成了兄弟,還是因爲阿東爲了不讓她尷尬,所以表現得這麼淡定。

    似乎,阿東已經把一切放下了。

    但沒有親眼看到阿東和晚舟在一起,喬蕎心中始終有個未完成的心願。

    兩個男人在廚房裏忙碌着。

    商陸切了喬蕎最喜歡的土豆片,一邊切,一邊望向旁邊打着墨魚丸的何啓東。

    “晚舟的採訪,你看了嗎?”

    何啓東繼續手打着墨魚丸,“什麼採訪?”

    商陸切土豆片的動作停下來。

    看來,他是沒有看。

    “回頭我把視頻截下來,發給你。”商陸繼續切菜。

    倒是旁邊的何啓東,動作停了下來。

    他盯着手中已經成型的墨魚丸子,發了會兒神。

    鄧晚舟那俏皮可愛,怎麼傷她,冷漠她,她都一臉燦爛笑意的容貌,浮過腦海。

    鄧晚舟說要退出他的生活後,他一直在思考着一個問題。

    一直沒有答案。

    “你在發什麼呆?”商陸切好土豆片,裝入盤裏。

    何啓東這才把手中成型的墨魚丸子,放在盤裏,“沒什麼,晚舟是上了什麼採訪,一會兒我自己去搜來看。”

    “沒事,我截重點的發給你,免得你覺得無趣,看不到最後,也看不到重點。”商陸應聲。

    喫過火鍋,安安依然在陪金毛玩耍。

    喬蕎和商陸還有何啓東三人,則在茶桌上,聊了會兒天。

    走的時候,安安依依不捨。

    一是捨不得舅舅,二是捨不得金毛。

    何啓東帶着金毛在別墅外目送他們一家三口離開。

    安安趴在車窗前,“舅舅,你要多來去找寶寶玩,寶寶好想你。”

    “嗯。”何啓東揉揉安安的小腦袋,“舅舅空了,一定帶上金毛去找你玩。”

    其實,很多次想去看她們母女。

    只是有些不便。

    真正愛過的人,想要當成親人一樣,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所謂有空,也只是搪塞過去。

    “舅舅,你別騙我。”安安可不是那麼好騙的,努着嘴,不高興了,“你上次也說空了去找我,卻一直沒來找我。”

    拉着何啓東的手,安安撒着嬌,“舅舅,你都不知道,安安有多想你。”

    小手在他的大手裏,勾着他的指頭。

    軟軟的,嫩嫩的。

    何啓東忽然脖頸發硬,鼻尖發酸。

    到底是從出生起,一直由他帶到三歲的孩子,他也捨不得。

    喬蕎也有一些鼻尖發酸,看着這一大一小依依不捨,心裏也不是滋味。

    最後還是商陸把女兒抱回來,這才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開出去,何啓東依然站在後面,遙遙相望。

    車上,喬蕎問,“商陸,你和阿東在廚房裏的時候,聊些什麼。有聊到晚舟嗎?”

    “提了兩句。”商陸應聲。

    “沒說別的嗎?”

    “沒有。”

    “不行,我還是想回去再和阿東說兩句話,小陳,你停車。”

    喬蕎放心不下。

    車子停下來時,身後的阿東依然站在夜色的月光下。

    灑在他身上的,是月光,也是寂寞,還有淒涼。

    喬蕎下了車,看到他一身月華,一身寂寞,卻衝她微微一笑,似乎是不想讓她看到,他那孤獨與淒涼的一面。

    “怎麼又下來了?”何啓東上前幾步。

    喬蕎也朝他走去。

    隔着幾步之遙,何啓東故作微笑,卻滿身寂寥的沉鬱感,讓喬蕎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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