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李宴,宋薇有些欣賞。

    “阿森,還別說,李宴這個人真的很不錯。”

    “別看他是刀子嘴,可是心腸好,對兄弟朋友很仗義,人品也靠得住。”

    “而且你發現沒,李宴和雲舒的身世經歷相同,他們都是被原生家庭和愛情傷害過的人。”

    “要是這兩個人真的走在一起,還真是很般配呢。”

    “說不定他們能成爲彼此的救贖。”

    秦森覺得宋薇說的有道理,點頭贊同,“這兩人要真是在一起了,喬蕎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這會兒,宋薇肚子裏的寶寶又踢了踢她。

    她摸了摸肚子,和寶寶說了兩句話,叫他別再踢了,踢得寶寶難受。

    “兒子,你要乖一點。”秦森摸了摸剛剛宋薇肚子鼓包的地方,嚴肅道,“媽媽懷你很辛苦的。呆在裏面老實點,別老是亂動,不然等你出來,爸爸打你屁屁。”

    宋薇笑道,“你怎麼知道是個兒子?”

    “預感應該是個兒子。”秦森隨口應道。

    宋薇卻不以爲然,“我總感覺這一胎還是個女兒。”

    其實她也想給秦森生個兒子。

    雖然已經有小恆和君澤了,但這兩個男孩都不是秦森親生的。

    要是再給秦森生個兒子,他也算是兒女成雙了。

    宋薇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其實喬蕎很不容易,所有的親人都不疼她。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雲舒,又成了殺人犯被關在監獄裏。阿森,雲舒有沒有可能被放出來?”

    “李宴在辦這件事情。”秦森說,“何啓東也在想辦法,但是事情沒那麼容易。”

    李宴動身去京城前,想盡了辦法,又得到一次去監獄裏探視的機會。

    像雲舒這種得罪京圈大佬的人,說白了,只有一個下場:死!

    商陸能把雲舒保護到現在,很不容易。

    李宴爭分奪秒。

    只想快點找到突破口。

    只要京圈的那些大佬不要抓着雲舒不放,光是她殺死袁藝珍的事情,他們有能力做無罪辯護。

    這一天早上八點,李宴去到東郊監獄。

    天氣還很炎熱。

    李宴見到雲舒時,見她穿着深藍色的短衣短褲囚服。

    她太瘦了。

    坐下來時,雖是對他笑了笑,可是眼裏卻沒有光。

    拿起電話時,雲舒問了一句,“李先生,不是讓你轉告我姐,不用再爲我的事情操心嗎,你怎麼又來了?”

    李宴爲人謹慎,這次,他開口說話時,說的不再是土耳其語。

    他看過雲舒的資料,知道她會多國語言。

    正好他也會多國語言。

    他用了他們都精通的其中一種小語種,阿拉伯語。

    目的只有一個,怕京圈大佬在雲舒身邊安插眼線。

    李宴想讓雲舒把京圈大佬犯罪,還有與袁藝珍不正當關係的證據,交給他。

    雲舒都聽懂了。

    她也知道身後的兩名獄警其實是京圈大佬的人,時時刻刻盯着她,怕她給外人透露什麼消息。

    但她並沒有配合李宴。

    她沒有用阿拉伯語跟李宴交流。

    她淡淡一笑,用中文道,“李先生,很感謝你爲我的事情這麼上心,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京圈大佬的勢力。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關於他們的事情,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回去吧。”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電話,果斷起身。

    李宴還想說什麼,她已經轉身回監獄了,急得李宴猛地在外面拍玻璃窗。

    這時,雲舒纔回頭一笑。

    笑而不語中,是她悽楚的容顏,是她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也是她一心求死的決心。

    她唯一的牽掛便是姐姐不被袁藝珍迫害。

    如今袁藝珍已死了。

    姐姐喬蕎也過得那麼幸福。

    她便了無牽掛了。

    露出最後一個微笑後,雲舒再次轉身回頭,離開了。

    無論李宴怎麼拍打玻璃窗,雲舒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連她離開的背影,都彷彿寫着一心求死幾個絕望的大字。

    李宴是能夠明白雲舒的這種心情的。

    當年他還是個孩童,被誤診爲絕症時,父母說是帶他到外地求醫,實際把他丟在了外地。

    茫茫人海中,他看不見父母的身影。

    舉目四望,全是絕望。

    那時,他也覺得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

    他在雲舒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

    不知怎的,回去後,李宴怎麼也忘不掉雲舒轉頭時的那絕望悽楚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李宴便醒了。

    醒來後他所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一定要把雲舒從監獄裏救出來。

    就算不是爲了喬蕎和商陸,只是因爲雲舒的可憐與善良,他也應該把她救出來。

    這麼可憐美好的女孩,不應該死得這麼悲慘。

    早上六點,李宴準備出門辦事。

    正好遇到來他這邊的李父李母。

    宣佈與雲舒婚訊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跟李父李母商量。

    李父李母只知道兒子有喜歡的女孩兒了,並不知道雲舒的情況。

    老兩口是很高興的。

    看着坐在沙發上,笑得合不攏嘴,開始各種詢問這個雲舒是什麼樣的姑娘時,李宴不知道如何交代。

    但他還是得坦白交代,“爸,媽,對不起!”

    他站在二老面前,把雲舒的身份,雲舒的情況一五一十全告訴了李父李母。”

    李父母李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轉爲發愁和擔憂。

    李宴很內疚。

    和京圈大佬對着幹,是會影響到家族利益的。

    原以爲父母多多少少會有所顧忌,甚至以爲他們會想辦法勸說自己別淌這趟渾水,畢竟他們是商人。

    商人以自身利益爲重。

    但李宴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父母的態度。

    “阿宴啊,你想做的事情,想幫的人,就去幫吧,不用跟爸媽說對不起。”

    “爸媽把家族企業交到你手上,你就是決策手,該怎麼走,你自己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爸媽都支持你。”

    “爸媽也相信你惹了事,也絕對有擺平的能力。”

    親生父母,也未必有李父李母這般開明大度。

    那一刻,李宴覺得,這輩子能遇到李父李母,是他最大的榮幸。

    李母是最關心李宴的感情問題的。

    聽聞雲舒是喬蕎的妹妹。

    喬蕎那姑娘,李母是知道的,重情重義,對商陸又是不離不棄,她忙問:

    “阿宴啊,如果能救出喬蕎的妹妹,你看看能不能跟她互相瞭解認識……我的意思是說,這姑娘挺好的,你能不能……”老是催促李宴感情的事情,李母怕他牴觸。

    李宴問,“您是希望我和雲舒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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