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慶幸。

    生氣的是,安安竟然對文靜追求他的事情,毫不反對。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妮子至少沒有幫着文靜追求他。

    他打算聽一聽,安安到底還要和文靜說些什麼。

    文靜從包包裏掏出一個袋子來,袋子裏裝着幾個瓶瓶罐罐,那是女孩子們最喜歡的護膚品。

    隨即,遞到安安的桌子上,“長安,這是我特地買的赫蓮娜的護膚品。拿給你保養皮膚,然後我想向你打聽一點事情……鵬城四大家族的榮老爺子八十大壽,聽說也請了鵬城首富家和李遇家,不知道你表哥李遇會不會去啊?”

    安安繼續做着筆記。

    沒有什麼比她學中醫更重要,她隨口應了一句,“你應該去問他。”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啊?”文靜看着安安,“我真的挺喜歡你表哥的。”

    李遇的追求者衆多,安安早已經習慣了。

    可這會兒聽着文靜說很喜歡李遇,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快。

    擡頭,打發着文靜,“你喜歡他,關我什麼事?”

    不遠處的李遇,臉色緊緊一崩。

    以前但凡有人找上門要追求他,這丫頭都會主動亮出她正牌女友的身份,讓對方知難而退。

    現在這態度,真是讓李遇心痛。

    當真是準備不要他了?

    文靜沒有得到答案,心裏很不爽,面上卻笑盈盈的,“沒關係,你不想說就算了。這套護膚品還是送給你,你本來就長得漂亮,用了後皮膚會更好的。你先忙吧,我也回去上班了。”

    文靜轉身回頭的時候,李遇退到一箇中藥架身後。

    看着文靜離開,李遇又看了安安一眼,這才離開中藥房。

    他本就是經過這裏,想過來看看安安的。

    聽到安安的某些話語,心情很不好。

    回去的路上,聽見文靜和一個方臉的眼鏡女醫生,邊走邊聊着天。

    “文醫生,你向喬長安打聽到情況了嗎?”

    “她不肯說,不過沒關係,她這種開電動車上下班的人,肯定沒見過什麼名牌護膚品。我以後多拿些好東西送給她,總能跟她套近乎的。”

    文靜那鄙夷的口吻,就只差沒嘲笑安安是窮人了。

    方臉的眼鏡女醫生姓王,跟文醫生一個科室,家境也很優渥,“也是,你剛剛那套赫蓮娜的護膚品,價值好幾萬。喬長安好幾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多送她幾次,她肯定願意幫你追求李醫生的。”

    文靜纔不傻。

    雖然她是高幹子女,家裏有人當大官,她不缺錢。

    但讓她送安安一套幾萬塊錢的赫蓮娜,她還是不願意的。

    所以,剛剛她送給安安的那套赫蓮娜,其實是某寶上買的假貨。

    送給喬長安那種家裏人開網約車,自己也騎電動車上下班的窮人禮物,就該買假貨。

    那種窮人,哪配用正版的郝蓮娜?

    文靜言語中對安安的嘲諷和瞧不起,全被李遇盡收耳底。

    本想上前教訓教訓這個表裏不一的高幹千金,但他深諳女人之間的爭風喫醋。

    像文靜這種有心機的人,如果知道他和安安的關係,肯定會暗中對安安使壞。

    爲了不讓安安多一個敵人,李遇什麼也沒有做。

    接下來的好幾天,文靜不是送安安這樣禮物,就是送她那樣禮物。

    一會兒是“高檔”化妝品,一會兒又是“一線大牌”的包包首飾。

    每次怕安安不收她的禮物,都是放在安安桌上,或者是塞到她手裏便匆匆離開。

    這一天,安安回到家中。

    家裏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喬蕎的面前,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精美的禮盒。

    等人走了,喬蕎拉着安安坐下來,“寶貝,過來,挑一些你喜歡的首飾化妝品,拿去用。”

    “媽媽,都是你買的?”安安望着滿桌子的精美盒子。

    喬蕎說,“不是,都是別人送來的。鵬城和港城最大的奢侈品購物中心,全是由你爺爺收租金,都是那些入駐的一線大品牌商家,主動送來的。生意場上就是這樣,越有權勢越會被人巴結討好。媽媽真是頭疼,每個月收到這麼多化妝品和首飾,用都用不完,好多都只能當垃圾扔掉。你要是想送你同事朋友,儘管拿去送。”

    “媽媽,這些一線大牌化妝品,都是給你當垃圾扔掉的?”安安確實是驚訝的。

    喬蕎:“用不完也過期了,送人也送不過來。”

    安安心裏全是豪橫二字飄過。

    她拿起一套護膚品,拆開包裝一看,剛好是前些天文靜送給她的那個牌子。

    不過看着,怎麼覺得文靜送給她的那套,有些low。

    當時她退給文靜,文靜又讓人給送來了,她嫌麻煩就給扔垃圾桶了。

    離榮老爺子的八十大壽越來越近了。

    文靜想打聽李遇會不會去。

    如果李遇去了,肯定會有很多豪門千金會因此與李遇結緣,到時候情敵就更多了。

    這一天,文靜把安安堵在去食堂的路上,“長安,你表哥到底去不去參加榮老爺子的壽宴,我們倆都那麼熟了,你就告訴我吧。”

    “我什麼時候和你熟了?”安安反問。

    文靜旁邊的方臉眼鏡王姓女醫生,道,“喬長安,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收了人家文醫生多少大牌護膚品大牌首飾了?光是文醫生送你那套赫蓮娜,就價值好幾萬。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卻一點不記恩情,太不厚道了。你要是不願意幫忙打聽,你別收人東西啊。”

    安安:“我都退回去了,是她自己不收。”

    方臉戴眼鏡的王醫生,道:“文醫生不是又給你送去了嗎?”

    安安:“對啊,所以我扔垃圾桶了,我也讓她別送了。”

    方臉眼鏡王醫生,一聲嗤笑,“你自己拿來用了就用了嘛,還扔垃圾桶了,那麼好的好東西,傻子纔會扔垃圾桶。像你這種工資幾千的普通人,肯定連五百塊錢以上的護膚品都不敢買吧,怎麼可能把幾萬塊錢的大牌護膚品扔垃圾桶,撒謊也不是這麼撒謊的。”

    如果不是爲了低調,安安真想懟回去。

    像這種幾萬塊錢一套的護膚品,她還真不稀罕,他們家都是多得用不過來,過期了都當垃圾扔掉的。

    她望着這噁心的文靜和王醫生二人,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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