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靜曉欣喜落淚,喬蕎也忍不住欣喜落淚。

    這麼多年了,靜曉一直在求醫的路上毫無結果,她一直心中愧疚。

    如果當初靜曉不是爲了替她擋災,也不會經歷那一劫難,更不會落得不孕不育的結局。

    看着滴滿靜曉眼淚的孕檢通知單,喬蕎像是卸下了多年來堵在胸口的一塊巨石頭,終於可以爲靜曉高興一回了。

    “趕緊告訴以楠吧。”喬蕎將孕檢通知單,拍下來,並立即發到靜曉的微信上,“你把這張照片轉發給以楠,讓他也高興高興。”

    靜曉想了想,擦乾淚,笑道,“不,等明天演出結束後,我回到鵬城親自告訴他,那才叫驚喜。”

    “曉曉阿姨。”喬爾年打趣道,“以楠叔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就會得睡不着覺。”

    說到這裏,喬爾年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同樣爲靜曉感到高興的秦蓁蓁臉上。

    秋日午後的陽光從斜上方,打落在蓁蓁的側臉。

    那層肌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裏透紅,又彷彿是嫩得能夠掐出水來,像是那樹間掛着的水亮亮的櫻桃果。

    如果他和蓁蓁能夠有孩子,一定會像極了蓁蓁。

    要是能夠像蓁蓁一樣,有着一頭自然微卷的發,肯定是一隻萌萌的小迷妹。

    但喬爾年落在蓁蓁身上的這抹眸光,很快抽開。

    人前,他從不會讓人察覺到他的心思。

    一行人從醫院離開,高興地上了一輛豪華的保姆車。

    車後,跟着幾輛保鏢的車。

    喬爾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和喬蕎等人聊着天,時不時地望向車窗外。

    保姆車的隊伍後面,有一輛可疑的車子跟蹤他們。

    他不太確定。

    但直覺告訴他,那輛車肯定不簡單。

    喬蕎警惕性高,從醫院出來到酒店的這一路上,她也看到了那輛白色的麪包車。

    麪包車上寫的是貨拉拉,怎麼能跟他們一路?

    但兩母子都沒有打草驚蛇。

    也沒有告訴大家,以免讓大家受到驚嚇。

    去到酒店的包廂,大家在點菜。

    喬蕎一個人找了去上洗手間的藉口,單獨站在角落處吩咐着帶來的保鏢,“從醫院跟了我們一路的白色麪包車,你聯繫一下當地交警局,查一下。”

    “不用查了。”喬爾年也從包廂走出來,來到喬蕎麪前。

    看了看身後無人,喬爾年壓低了聲音,謹慎道,“媽,那輛麪包車是報廢車,車牌照是套牌的,查不到真正的車主。”

    喬蕎的眉眼間露出更多的擔憂,連聲音也透着一股子濃濃的危機感,“這麼說來,麪包車上的人是有意跟蹤我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像這種買報廢車,又套牌的情況,肯定是爲了隱藏身份。

    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

    而且還是大問題。

    喬蕎提高了警惕,卻百思不得其解,“誰會跟我們作對?”

    喬爾年又看了看周圍無人,這才又謹慎道,“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是衝着曉曉阿姨。”

    “靜曉?”喬蕎實在猜測不到,靜曉會得罪什麼人,“怎麼可能呢?”

    “柯家四房的大兒子柯震楠出獄了。”喬爾年一臉堪憂道,“當年以楠叔親自把柯震楠送進監獄,一關就是十幾年。現在他從監獄出來,肯定仇恨着以楠叔。”

    柯家在奧城,可是首富之家。

    家大業大,資產不在商陸之下,柯家幾房爭了那麼多年,最後柯以楠成了贏家。

    豪門裏的繼承權之急,不比皇室裏的皇位之爭。

    只要爭,便是你死我活。

    不過這個柯震楠出監獄之後,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十幾年,即便他想和柯以楠爭也自知爭不過。

    十幾年的屈辱壓在柯震楠的心底,成了血海深仇。

    那輛車身上噴有貨拉拉字樣的麪包車,被他扔了。

    此刻,柯震楠一身酒店清潔工裝扮,時不時地晃盪在酒店的大門口。

    喬蕎和喬爾年回到酒店包廂時,同時看了一眼有說有笑的蘇靜曉。

    兩母子心照不宣,選擇不再隱瞞大家。

    喬蕎坐下來,打斷了蘇靜曉和宋薇的談話,“靜曉,薇薇,你們先聽我講一件事情。”

    宋薇和蘇靜曉還有秦蓁蓁,一起轉頭望向臉色嚴肅的喬蕎。

    “怎麼啦?”靜曉疑惑道,“不是三哥出什麼事了吧?”

    靜曉心下立即七上八下的,“喬蕎,你別嚇我,三哥不是馬上就要回鵬城了嗎,出事了?”

    “不是。”回答蘇靜曉的,是喬爾年,“曉曉阿姨,柯家四房的柯震楠從監獄裏放出來了,你知道嗎?”

    蘇靜曉搖頭。

    喬蕎接着說,“我們剛剛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被一輛套牌的報廢麪包車跟蹤了,車上的人很有可能是柯震楠。”

    “靜曉。”她一臉認真和嚴肅道,“明天的第二場演出取消,我們喫完飯就回鵬城。雖然我們帶了保鏢,但這裏畢竟是外市,不比在鵬城自己的地盤安全。”

    蘇靜曉立即感覺到寒意陣陣。

    如果柯家四房的大兒子真的是衝着她來的,那必定是報復性的。

    柯以楠可是把柯震楠送進去坐了十幾年的牢。

    她這纔剛懷上孕。

    十幾年好不容易懷上了第一胎,不能有任何閃失。

    即使她的粉絲對她的期望再高,她也只能選擇結束明天的演出。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喫完飯我們馬上回鵬城。”

    這一頓飯,誰都沒有胃口。

    匆匆忙忙填了填肚子,一行人離開酒店。

    從酒店的大廳走出來,保鏢開出了一條道,直接護着他們上保姆車。

    “轟轟轟……”

    那是摩托車加速的噪音,刺得衆人耳朵疼的同時,又讓人心驚。

    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見一輛摩托賽車衝進保鏢隊伍裏,隨即從車上撲下來夠住了喬蕎的脖子,拖着喬蕎的身子摔出幾米遠。

    那一刻,喬蕎後背着地,腰骨斷裂的疼痛讓她來不及作任何反應時,又感覺到身下一股暖流淌出來。

    伴隨着濃濃的血腥味。

    她流血了……

    很快,褲子已全被又濃又腥的血水浸溼。

    “蘇靜曉,讓你男人出來,不然就去死。”柯震楠是想通過蘇靜曉,報復柯以楠,卻不曾想他從車上跳下來撲上去的時候,撲錯了人。

    “你放開我媽。”喬爾年心疼地看着喬蕎,再看地上淌着的一灘鮮血,頓時驚出一身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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