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柳雲湘嚴暮 >第六百九十九章 深夜幽會
    入夜,一道黑影潛入柳雲湘的臥房。

    彎月如鉤,幾點月華自窗子透進來,屋裏昏暗暗的。只見那黑影輕手輕腳的摸到牀前,打開帷帳,三五下脫了外裳和靴子,朝牀上躺着的人撲了上去。

    “噗!”

    一聲笑自靠西牆角傳來。

    黑影察覺不對,掀開被子,被子下哪有人,只有兩個枕頭罷了。他又聽得這笑聲,從帷帳出來,藉着月光,見穿着中衣的人兒靠着西牆笑得直不起腰了。

    黑影哼了一聲,衝上前將人抵到牆上,喘了兩口粗氣,“你猜到我今晚會來?”

    柳雲湘後腦勺抵着牆,鼻尖抵着身前人的鎖骨,有些癢,她便蹭了蹭。

    黑影呼吸緊了一下,更加貼近她,“你在等我?”

    柳雲湘艱難仰起頭,再踮起腳,咬了他下巴一口,“你走了三十二日,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睡着了做夢都有你。”

    嚴暮架起柳雲湘,讓她藉着他腰腹的力量,身子靠着西牆,他呼吸越來越急,眼神也越來越熾熱。

    “我以爲你心是冷的是硬的。”

    “對你是熱的。”

    說了這句,柳雲湘紅了臉,雙手勾住嚴暮的脖子,往他耳邊湊去:“我猜你也很想我,所以今晚一定會來。我便放了魚鉤等你,這不,你這條魚上鉤了。”

    嚴暮笑,“我是心甘情願上鉤的。”

    柳雲湘點着嚴暮的胸口,用調戲的語氣說道:“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從來都是你的。”

    隨着這句話的末尾兩個字被嚴暮喂進了柳雲湘嘴裏,二人脣齒相依,熱切纏綿。

    夜半,柳雲湘渾身汗津津的躺在牀上,嚴暮跟謹煙要了熱水和帕子,坐在牀沿兒上給她擦身子。

    她懶洋洋躺着,偶爾嚴暮低下頭來,她便撅起下巴跟他親一下。

    “善念營近四百人,因爲你暫時保住了性命。”柳雲湘道。

    嚴暮嗤了一聲,“他們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你踢翻了那鍋粥。”

    “你讓我踢的。”嚴暮將帕子扔回盆裏,依舊將柳雲湘拉到懷裏躺着,“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刀山火海都一樣。”

    柳雲湘心暖暖的甜甜的,這話她是信的,可同樣她也信他在踢翻那鍋有毒的粥時,多少也存着救人的心思。

    “皇上逼你娶長寧,若是不答應,便要關你一輩子?”

    “呵,那我跟他耗着,看誰餘下的日子長。”

    柳雲湘笑,這話帶着一點幼稚一點火氣,但更多的是剋制,他不能跟皇上撕破臉,眼下還不是時候。

    她側身摟住嚴暮,手觸到他腰背的時候,摸到什麼,忙起身探過去查看竟是一道傷,還是新傷,剛結的血痂。

    “你受傷了!”

    嚴暮拉回柳雲湘,“一點小傷。”

    “有人殺你?”

    “兩撥。”

    柳雲湘想了一下,“一撥是上官胥和秦飛時派去的,那另一撥呢?”

    嚴暮嘴角勾起,繼而低下頭看着柳雲湘的眼睛,靜靜看着,意味不明。

    柳雲湘推了推他,“說啊!”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琴聲,低柔輕緩,如在耳邊傾訴,柔進了心裏。尤其是在這般月色勾人的夜裏,伴着幾縷風,似乎想入誰的夢。

    柳雲湘細聽一番,這琴聲分明是從西鄰院傳來的。

    陸長安彈的……

    剛想到這兒,嚴暮突然壓住她,嘴角勾着一抹笑,“咱家的鄰居是夜貓子麼,喜歡半夜彈琴,談給誰聽呢?想勾搭誰呢?”

    柳雲湘瞪了嚴暮一眼,“少拐彎抹角的,我和他有沒有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暮哼了哼,“那我問你,你和他親還是和我親?”

    柳雲湘挑眉,“你要不他比?”

    “他有資格跟我比嗎?”

    “人家也沒跟你比。”

    嚴暮呲了呲牙,“反正你得明確的回答我。”

    柳雲湘看着嚴暮,撲哧笑了一聲,見他還不罷休,便伸手勾住他脖子,衝他吹了一口氣。

    “少誘惑我,我還挺得住。”

    柳雲湘撇了一下嘴,“廢話,我當然跟你親,肌膚之親,夫妻之親,親人之親。”

    嚴暮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那你信我還是信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

    “信誰?”嚴暮這次嚴肅了一些。

    柳雲湘無奈道:“信你。”

    若是以前的陸長安,她對他也是十足的信任,但現在的陸長安,她發現自己對他已經不那麼瞭解了,既然不瞭解,何來信任。

    嚴暮低頭重重親了柳雲湘一口,而後翻身躺到旁邊,伴隨着隔壁傳來的溫柔的琴聲,他道:“埋伏我的有兩撥人,一撥是上官胥和秦飛時,一撥就是他。”

    “他?陸長安?”

    “長寧也是他的人。”

    柳雲湘瞪大眼睛,久久不敢相信這話。可嚴暮說的,即便不可思議,她也得信。

    此時再聽這琴聲,依舊是低柔的,可卻聽得膽戰心寒。

    “他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

    嚴暮被罰禁閉王府思過,到底不敢太囂張,趁着黎明還未到,他摸黑又走了。

    “我明晚還來。”

    柳雲湘被他折騰的又累又困,聞言罵了一句:“滾!”

    翌日一早,柳雲湘哈欠連連的起身,匆忙用過早飯,便隨老親王一道進宮了。

    皇上上早朝了,命人將他們帶到了上書房,卻不是在外面,而是在西屋裏。

    老親王連着嘆了好幾口氣,“我昨兒想找幾位老夥計幫忙,可涉及到善念營這事,他們各種藉口都擺出來了,什麼頭疼腦熱,什麼有事離不開,更離譜的那個說自己日子不到了想壽終正寢。”

    柳雲湘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您就別爲難他們了,這趟渾水,沒人想趟。”

    “哎,還是侄孫媳婦你明大義。”

    “利和義也能兼得。”

    “什麼意思?”

    柳雲湘放下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首先我是個生意人,有利可圖纔會下血本。單純講大義,不過是虛話而已,銀子砸下來落個坑,這纔是實打實的。”

    “你要利用善念營這些人做生意,你……”

    柳雲湘衝老親王噓了一聲,“有人來了。”

    確實有人來了,來人還不少。老親王正要起身,柳雲湘拉住了他。

    “皇上來了,咱們得出去拜見啊!”

    “皇上有讓咱們出去嗎?”

    “這……”

    柳雲湘眯了眯眼,“與皇上一道回來的都是朝中大臣,他們要商談善念營的事,這是朝政,但女子不得參與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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