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主是賀斯言的話,她恐怕會瘋了一樣,一定要那些人償命。
可要是調換一下角色,生病的人是她,手術被攪黃的人也是她,可能她會難過沒有辦法和賀斯言在一起,但也絕對不會讓賀斯言爲了她,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電影裏沒有來世,只有虛構的夢境。
雖有遺憾,但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南初看着劇本有些出神。
她在想,賀斯言上一世是不是也有很多的遺憾沒能完成?
都不曾聽到她說過一句她愛他的話,也不曾好好地和她去一趟遊樂場,更沒有和她像尋常夫妻那樣相處過……
換作是她,也會感到遺憾的,他又怎麼會不遺憾呢?
對面的賀斯言剛處理完一份文件,下意識地擡眸看了眼南初,看見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眉宇間的思緒莫名的有些悲傷。
賀斯言眉頭微皺了下,輕聲喚了幾聲,“初初?”
聞言,南初纔回過神來,“怎麼了?”
賀斯言搖搖頭,“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剛纔南初的模樣,讓他的心感覺到一絲不舒服。
南初頓了頓,喝了口牛奶緩和了下,才慢吞吞地問道,“男朋友,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賀斯言頷首。
南初舔了舔脣,“就是,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啊?”
賀斯言聞言,怔了半秒,笑,“爲什麼這麼問?”
“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南初坐直了身體,把牛奶放到茶几上。
賀斯言認真地想了想自己到底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
自然是有的。
他想要和南初在一起。
男人目光不自覺地落到對面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擡了擡眉,像是在等他一個答案。
這件事情,已經很幸運地完成了一半了。
還有另一半是……和她永遠在一起。
比如說,結婚。
但賀斯言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太過於着急,所以思索了幾秒後,還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口。
眼下這個場合不行。
該有的儀式感,他的小姑娘可不能少。
“如果是說最近的話,是有一件。”男人緩緩地開口。
南初微微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是什麼?”
賀斯言看向她,猶豫了一秒,出聲,“明天結束之後,送你回家。”
聞言,南初愣住了,“就這個?”
賀斯言點頭,“明天晚上結束之後已經很晚了,我不放心,所以……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送女朋友回家?”
男人問得很認真,也很正式。
莫名地有種……像是在問她能不能跟他回家的感覺。
南初沒忍住臉紅了,她輕咳了聲,“可……可以啊。”
她也沒提她本來就打算蹭他的車回去的。
聽到她的答案,賀斯言眉宇間鬆了鬆,嘴角微微勾起,“好,明天我送你回家。”
南初點了下頭,低低地嗯了聲,然後就垂下眼眸繼續看着屏幕裏的劇本了。
藉機掩蓋住自己臉頰上的紅暈。
隨即又悄悄地將腿上的毯子掀開一個角角,露出嬌小可愛的腳指頭。
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懷裏還抱着一個抱枕,十分愜意。
賀斯言看到她這一系列十分自然的動作,嘴角的笑意漸濃。
在處理工作的時候,還不忘開小差思索着梨苑裏的書房是不是也要佈置得舒服一些。
至少擺在書房裏的沙發要舒服一點,這樣的話,她要是來書房了,也能坐得舒服些,更能坐得久一些。
兩人現在的關係,也只是處於男女朋友的階段。
還沒有到同居,甚至結婚的那一步。
可賀斯言就已經開始在想象他們住在一起的生活了。
看着劇本的南初並不知道賀斯言竟然爲了她打算將梨苑的書房都給改了。
不知不覺間,賀斯言已經將郵箱裏的文件都處理完了,不經意間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賀斯言眉頭皺了皺,擡眸看向對面的沙發。
南初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手機也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毯上了。
賀斯言起身,刻意放輕了腳步,來到沙發前,動作極輕地將她懷裏的抱枕拿開,又撿起地上的手機。
然後彎下腰,緩緩地將南初抱起。
熟悉的乾淨的木質香將南初包圍着。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眼男人,然後閉上,甕聲甕氣地開口,“老公,你回來了?”
賀斯言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瞳孔猛地一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懷裏的人兒。
初初她……叫的是誰?
書房裏的溫度並不低,但賀斯言卻覺得手腳有些冰涼。
他低眸看着南初,啞聲問道,“初初,你……在叫誰?”
南初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個聲音,她眯着眼張開一點點的縫隙,看了男人一眼,“賀斯言,我已經殺青了,叫的當然是你啊,那只是在拍戲,你怎麼還在喫醋啊?”
說着,南初打了個哈欠,臉貼着他的胸膛,“快回去吧,我已經困死了。”
隨即懷裏就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賀斯言有些恍惚,眸底裏還有些難以置信。
所以,剛纔那一聲叫的其實是……他?
他還想問清楚,爲什麼要這麼叫他,可是“罪魁禍首”已經睡着了。
賀斯言無奈只好先將南初抱回她的房間裏,給她蓋好被子後,又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溫熱的吻,輕聲地說了句晚安,才離開的。
南初一夜無夢,睡得十分的舒服。
可賀斯言因爲南初昨晚那個稱呼,一整夜都沒有睡着,翻來覆去,直到凌晨五點多,快要天亮的時候才閉上眼,睡了一個多小時。
……
翌日。
早上六點。
向珩皺了皺眉,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長髮散落在他的枕頭上。
他緩緩地低下頭,懷裏躺着一個女人,而他的手也搭在她的腰間,掌心下是細嫩的皮膚。
昨夜的一幕幕記憶再次涌到他的腦中。
他的失控,還有她的主動……
就像是電影重播似的。
在和林玥相認之前,向珩也不是沒有過其他女人,畢竟身處在這樣的名利場,又怎麼會真的片葉不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