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愣了兩秒。
像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人伸手牽着她的手,嘴角微微揚了揚,“這都是參照那天送你的那束滿天星來插的花。”
那天的花,她很喜歡。
所以他才讓梨苑的花藝師將那天的滿天星復刻出來。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
即便在這之前,她都沒有見到過。
卻一直讓人準備着。
而原本送給南初的那束,她之前忘記帶回去了。
後來是一直留在他的車裏。
幸好乾花不會枯萎。
所以,他便讓人將車裏的那束滿天星送回梨苑。
而此時,是在梨苑的主臥裏放着。
想到這裏,賀斯言眸光閃了閃。
聞言,南初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再次看向那束滿天星,才發現,原來不是像,而是如果不仔細發現,就完全分辨不出來這兩者的區別。
所以她纔會覺得那麼的熟悉。
南初指尖蜷了蜷,偏眸看向一旁的男人,“你爲什麼……要讓他們這麼做啊?”
她隱約中猜到是因爲什麼。
但還是想聽聽他的答案。
賀斯言眼眸含着淡淡的笑,看着她,說了句,“你喜歡。”
聽到這個答案,南初還是微怔了下。
這個男人做的很多的事情,好像都是因爲她喜歡。
因爲她喜歡演戲,所以就偷偷地揹着她安排了很多的資源讓她選。
因爲她喜歡滿天星,所以就讓人準備了一模一樣的擺放在家裏。
即便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但他還是去做了。
而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爲她喜歡。
南初定定地看着男人,好一會兒後,脣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阿言,你怎麼會這麼好啊?”
好到一個很小的細節都足以打動她。
賀斯言眉眼都是淺淡的溫柔。
這把在場的管家和傭人都震驚住了。
要不是管家對賀斯言實在是太熟悉了,他都快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別人假冒的了。
“那你喜歡嗎?”他問道。
南初嬌聲淺笑道,“喜歡。”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麼回答。
兩人相視而笑。
“去別的地方看看?”賀斯言伸手將她臉頰旁的髮絲溫柔地繞到了耳後。
南初點頭,“好啊,你帶路。”
賀斯言溫柔地笑了笑,牽着她的手往樓上走。
一旁的管家立馬打了幾個手勢。
捧着滿天星的傭人趕緊地將花插在花瓶裏。
而其他的也趕緊各司其職。
管家正準備上樓,看看兩人有沒有什麼吩咐的。
但剛往樓梯臺階邁了一步的時候,他頓住了。
幾秒後,管家淡定地收回腳。
然後就站在一旁,不上樓了。
看到這一幕的傭人對視了一眼,不太懂管家這個操作。
……
而此時,樓上。
賀斯言正在跟南初介紹梨苑的二樓,這一層樓裏都是一些臥室和娛樂的空間,比如影音室。
南初腳步頓住,站在門外往裏面看了看。
在這裏看電影什麼的都是一種享受。
不過上一世的她很少會進來。
只是知道有這個地方。
她也沒有多想,直接就說道,“以後我們就可以在這裏看我的電影了。”
話音落下,在南初看不見的角度裏,賀斯言眸光閃爍了下。
他掃了眼那個巨大的屏幕,突然開口說道,“想不想看看主臥?”
南初被他這麼一打岔,驚訝地轉過身來,“主臥?我可以看嗎?”
賀斯言點頭,“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牽着南初的手,往樓梯間的另一邊走去。
那邊是二樓的主臥和書房,還有一個衣帽間。
主臥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南初站在男人的身邊,看到裏面的場景,有些怔怔地出神。
主臥裏的裝修風格和上一世的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世的主臥風格是奢華,雅緻。
一物一件都彰顯華貴。
但卻缺少了家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件精緻的奢侈品,昂貴且冰冷。
而此時的主臥明顯讓人感覺到溫暖了許多。
從燈光到牀鋪,全都是暖黃色調的。
這倒像是和她的公寓裏裝修有點相似。
一樣的溫暖。
賀斯言見南初沒有說話,以爲她是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這種風格的話,隨時都可以讓人改的,改你喜歡的。”
其實原本主臥的裝修不是這樣的。
只不過上次讓人去收拾書房的時候,他認真地想了想,索性讓人將主臥按照她公寓裏的風格改了一下。
他以爲,在陌生的環境裏,或許熟悉的風格會讓她覺得舒服一些。
聽到他的聲音,南初回過神來,勾着脣角,看着他說道,“我沒有不喜歡,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賀斯言停頓了半秒,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樣的風格,所以,就讓人按照你公寓裏的裝修風格,重新佈置了一下。”
南初莫名地輕笑了一聲,“什麼都是我喜歡的風格,那你呢?”
男人不假思索地道,“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他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唯獨感興趣的,也就只有南初喜歡的東西,他會多看兩眼。
南初擡眸看他,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眸裏潛藏着獨屬於她的溫柔,眸光也專注地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他的眼裏只看得見她似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深褐色的眼眸像是在蠱惑她一般,在她腳剛往前挪一步的時候,忽然回過神來了。
這裏是他們的臥室。
樓下還有人等着他們。
要是一直在樓上不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也顯而易見。
最主要的是,南初覺得自己再往前一步,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移開了視線,擡腳往裏面走去。
賀斯言神色不變,嘴角噙着淡淡寵溺的笑意,跟在她的身後。
南初剛一進去,就看到了擺放在梳妝檯旁的那個相框了。
她一眼就認出了相框裏的乾花,就是之前賀斯言送給她的那束。
“你把它們弄成了一個相框了?”她驚喜道,擡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