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扶着賀斯言的胳膊,站穩了,就聽見這句話。
她眨了眨眼睛,“沒有嗎?”
古景煜看到她的表情,無語凝噎,“你說呢?”
他們話都沒說幾句,他怎麼就老是欺負他了?
賀斯言眸底裏劃過一抹柔軟,摸摸她的頭,“大哥沒有欺負我。”
古景煜冷哼了聲,不想再看到他們黏糊的模樣,喝完咖啡,把杯子放下,“辦完事就早點回來。”
說完,人就走出門口了。
聞言,南初有一瞬間沒回過神來。
古景煜這是知道了他們要去領證了?
賀斯言牽着她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溫聲解釋道,“剛纔大哥就猜到了。”
猜到?
南初在餐桌前坐下,很好奇,“他怎麼猜到的?”
賀斯言將管家剛端出來的熱牛奶放到她的手邊,“看衣服。”
他穿着一身白襯衫西裝褲,正式但又不商務。
南初身上穿着的是賀斯言昨天讓人緊急加工做出來白色紗裙,輕盈中帶着一絲仙氣。
沒有婚紗那樣的隆重,但裙襬飄動的瞬間,一層層輕紗飄起又落下,又和婚紗別無二致。
怎麼看,這兩人要麼就是去結婚,要麼就是在結婚的路上。
古景煜又不是傻子。
他當然知道葉靖柔這次出來也把戶口本也帶過來了。
就是沒想到這兩人一刻也等不了。
剛拿到戶口本,第二天就要去領證了。
南初喝了口牛奶,才反應過來兩人今天的衣服都很像……新郎新娘。
她眨了眨眼睛,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目光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不知爲何,今天的賀斯言真的格外的帥。
他那張輪廓分明五官深邃的臉,往常是比較冷冽的,今日卻柔和了不少。
雖然沒有很明顯的笑意,但不難看出男人此時心情是愉悅的。
就連嘴角也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南初抿脣笑了笑。
低頭喫着男人給她夾的早餐。
喫完早餐後,賀斯言拿出一個文件袋,將兩人的戶口本都放在一起了,還有兩人的身份證,拉起鏈子。
南初看着他動作小心翼翼的,眸底裏劃過一抹細細碎碎的笑意。
這時,管家迎上前,“家主,夫人,宋特助已經到了。”
兩人今天要領證,賀斯言不打算自己開車,所以就讓宋硯修開車過來接他們了。
賀斯言嗯了聲,牽着南初往外走。
宋硯修開的還是賀斯言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見到兩人出現的時候,站直了身體,恭敬地打了聲招呼,“總裁。”
隨即,目光轉向一旁的南初,頓了頓,“夫人。”
再過不久,南初就是名正言順的賀太太了。
他們也能夠直接當面喚一聲夫人了。
上一世,南初對這個稱呼早就已經習慣了,但現在一聽,尤其是在今天,莫名的覺得好聽。
南初嘴角掛了一抹淺笑,微微點頭。
賀斯言剛拉開後座的車門,打算讓南初上車的時候。
管家突然從後面叫住了他們。
賀斯言頓住,轉過身去。
南初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管家小跑走了過來,手上還拎着一個紙袋子,“家主,夫人,這是昨晚老夫人留下來的東西,說要今天在兩位出門前交給你們的。”
“給我吧。”
南初接過管家手中的紙袋子,好奇地低頭一看,就看到裏面包裝精緻的……喜糖。
喜糖是用布料微微透明的小錦囊裝起來一小包一小包的,裏面還裝着不同的糖果巧克力。
紅色的絲線勾勒出一個雙喜,還有鴛鴦的圖案。
很精緻小巧。
看樣子是特意準備的。
她神情微怔。
管家笑着說道,“老夫人說,家主和夫人是新婚,這種小事可能會顧及不到,所以就提前給兩位準備了,祝兩位新婚愉快。”
賀斯言目光落在南初手中的紙袋子上,也看到了裏面一個個的小錦囊。
眉眼染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嗯了聲,“這個月,梨苑所有人獎金翻倍。”
管家臉上依然是喜慶的笑意,“謝家主,謝夫人。”
一旁的宋硯修也不羨慕。
他已經收到了財務部的獎金翻倍的通知了。
邁巴赫駛離了梨苑。
往北城民政局的方向駛去。
車廂的後座。
南初打開紙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小錦囊。
她眼睛裏都是新奇,沒見過這樣的喜糖。
打開錦囊,倒出裏面的東西。
有軟糖,也有硬糖,還有巧克力。
南初認出這些糖果的牌子了。
之前她有跟這個品牌合作過,拍過一個廣告片。
這個品牌的糖果價格還挺貴的。
一盒巧克力就是三四萬。
一罐糖果也差不多在五位數左右。
光是這個錦囊裏的喜糖,估計也差不多上千了。
而且還不包括錦囊的價錢。
南初沉默了一秒。
淡定地剝開一顆草莓硬糖塞到嘴裏。
甜而不膩,果然東西都是貴的好。
“甜嗎?”
一旁的賀斯言自打上車之後,視線就一直在南初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見她吃了顆糖,就沒忍住開口問了句。
聽到這句話,南初目光轉向他,點頭,“甜。”
賀斯言薄脣微微上揚,“我嚐嚐。”
南初以爲他也想喫,正打算給他找一顆一樣的。
下巴突然就被人捏住了。
她被迫轉過頭來。
猝不及防和他的眼神交匯。
男人傾過身,吻住了她的脣。
南初怔愣了半秒,眨了眨眼睛。
纖長的睫毛輕輕掃過男人的肌膚。
下一秒,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口中的糖果就被捲走了。
南初白皙的臉頰暈着一層淡粉。
賀斯言緩緩地鬆開她,舔了舔脣,說道,“嗯,是挺甜的。”
也不知道是說糖果,還是說……她。
南初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賀斯言心情極好,喫着糖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低聲哄道,“我再給你剝一顆,嗯?”
嗓音說不清楚的低啞。
但很好聽。
南初把他的手抓下來,“我不想喫糖了。”
她現在只要聽到糖,就會想到剛纔那個畫面。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臉就不禁微微熱了起來。
賀斯言看了眼她,嘴裏是淡淡的草莓甜香,跟她一樣的甜眼底浮現出細細碎碎的笑意,很溫柔,“好,不喫。”
南初:“……”
不想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