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剛好就看到男人低頭在親她。
南初看了眼,隨即又閉上了。
她昨天又被鬧到半夜,困得不行。
如果不是因爲今天她還要去參加活動,估計某人不會輕易地就放過她。
賀斯言見到她睜開眼,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白皙微涼的臉頰。
“我去公司了,晚上的時候去接你。”
南初甕聲甕氣地嗯了聲,沒動,也沒睜開眼。
男人頓了頓,低眸看着微腫的紅脣,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輕啄了下,“晚上見,乖乖。”
嗓音暗啞低沉,夾雜着獨屬於她的溫柔。
南初閉着眼睛,呼吸平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賀斯言給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動作放輕地走出臥室。
……
賀氏集團。
賀斯言開完早會,回到辦公室,剛坐下,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不等他開口說什麼,來人就推門而入。
賀斯言喝了口咖啡,擡眸看了來人一眼,隨即又垂下,目光落在跟前的文件上。
“找我有什麼事?”
語氣平淡。
孫澤霖看見他的態度,嘖了聲,“給你送你的寶貝來了,都不給我一個好一點的態度。”
他說着,從西裝外套裏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絲絨盒子。
賀斯言聞言,擡頭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東西。
他眉眼的淡漠融化了不少,嘴角也勾起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
“做好了?”
孫澤霖走過來,將東西放在桌上。
“是啊,這不是擔心你催,一羣老師傅就盯着你這個東西看了。”
賀斯言拿起盒子,打開。
露出了裏面的廬山真面目。
紅色絲絨的盒子裏放着兩枚戒指。
其中一枚女戒的戒託上鑲嵌着的是一顆10.26克拉,祖母綠切工的天然粉鑽。
10.26是南初的生日。
旁邊是一枚男戒。
相比於女戒的璀璨奪目,男戒相對低調了許多。
銀色的戒圈的中間鑲嵌着的是同樣的粉鑽,一樣的切工,只不過大小不一樣。
主鑽的兩邊還鑲嵌着細細碎碎的的小鑽圍繞着。
這些都是從女戒的主鑽中切割下來的碎鑽。
白色的燈光打在鑽石的表面,光彩溢目,燦若繁星。
賀斯言看着這兩枚戒指,眼眸裏是藏不住的溫柔和愛意。
孫澤霖放下盒子後,就去不遠處的吧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邊喝邊走過來。
“怎麼樣?還滿意嗎?”
他走到面前,拉開椅子,坐下,咖啡杯也放在辦公桌上。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挺滿意的。”
“也沒辜負我們這麼多人忙活了這麼多天。”
賀斯言合上盒子,擡頭看向孫澤霖,“謝了。”
他拉開抽屜,將戒指盒放進去,然後鎖上。
孫澤霖搖搖頭,“你這求個婚就把礦裏挖出來最完美的鑽石給拿去做婚戒了,那可是損失了一億五千萬啊,可不是一千五百萬或者一百五十萬啊。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爲什麼一枚戒指要花差不多兩億?
這還僅僅這是一枚戒指。
賀斯言掀了掀眼眸,毫不在意,“是嗎?”
“怎麼?瞧你這語氣,你還嫌棄不成?”孫澤霖說道,“這可是目前挖出來最好的一顆了,就算是拍賣會里都未必能看到這麼好的鑽石。”
甚至百年裏。
賀斯言眉毛微挑了下,“嗯,送給她的,還行。”
孫澤霖:“……”
得,他理解不了。
過了一小會,孫澤霖沒忍住問道,“那天的事情,你跟嫂子說了嗎?”
他指的是賀斯言喝醉酒那天。
反正他是沒見過賀斯言那個樣子。
從來都沒有過。
脆弱,害怕,委屈……
各種情緒交織在了一起。
竟然同時都出現在了賀斯言的身上。
這怎麼能不讓人驚詫呢?
那可是賀斯言!
北城讓人聞風喪膽的賀爺!
就算是天塌下來,賀斯言都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
可就在患得患失,擔心南初不愛他而愛上別人的時候,他竟然會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的委屈。
孫澤霖那天還真的是活見鬼了。
他甚至都不敢多看。
賀斯言聞言,簽字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行雲流水地簽完一份文件,才說道,“說了。”
孫澤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也有些好奇,“然後呢?”
那天之後,他爲了取這戒指,出了趟國,自然是不知道他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網上的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
但他也知道,真真假假的,不能當真。
所以就來問問當事人。
賀斯言微眯起眸子,“你想知道什麼?”
“就是我走之後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孫澤霖一臉好奇。
賀斯言沒有回答他的話,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就好像是在罵他傻逼。
孫澤霖:“……”
半晌後,他還是沒忍住又問了句,“你真的不能告訴我?”
賀斯言合上文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想死嗎?”
孫澤霖表情一窒,嚥了咽口水,端起咖啡喝了口壓壓驚。
“知道了知道了,不問了。”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敲響。
“進來。”
宋硯修推門而入。
來到辦公桌前。
先是給兩人打了聲招呼。
然後將視線轉移到賀斯言的身上。
語氣十分的恭敬。
“總裁,派去監視二爺的人傳回消息,對方已經在聯繫二爺有關於簽約的事宜,估計等禁足期結束後,二爺就會和對方簽約。”
聞言,孫澤霖皺起眉頭,“你這個二叔又作什麼妖?難道他還不死心?”
賀斯言頭也沒擡,“你可以問問北城有沒有人想要做賀家家主的位置。”
孫澤霖嘴角抽了抽,“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誰不想坐你的位置?”
賀斯言沒有說話。
宋硯修虛握拳頭,放在脣邊輕咳了下。
孫澤霖瞬間就懂了。
得,這位大佬就是在說他總是說廢話。
賀斯言放下鋼筆,擡眸看向宋硯修,“二房那邊繼續派人監視着,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宋硯修點頭,“除了我們,先生他的人也在盯着二爺。”
他說的是賀慎之。
“我知道,他們暫時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賀斯言淡淡地開口。
至少在這個時候,賀慎之是不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