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的生命。
他不會輕易放棄那些人,但前提下也不會讓南初冒險。
古景煜靜靜地看了他幾秒,淡淡地勾脣。
“這樣的話,確實很讓人感動,但你就不能相信初初能夠做到?”
“就算她能做到,但同樣也是有風險的,不是嗎?”賀斯言反問。
古景煜微挑眉毛,沒有說話。
任何實驗都會有危險。
這是沒有辦法確保百分百就沒有危險的。
“所以,不管她多厲害,她都只是我的妻子,而我是她的丈夫,保護她是我的責任。”賀斯言淡淡地說道。
在他這裏,南初永遠都不會是那個醫術了得的神醫無名,醫學研究院未來的繼承人。
她僅僅只是他的妻子。
僅此而已。
聞言,古景煜輕輕一笑,“又或者,她也想要保護你呢?”
賀斯言頓時一怔。
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賀斯言下意識地轉過身。
南初一頭長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後,快步走來的時候,大衣的衣襬隨着風擺動着。
她神色匆匆,髮絲吹在臉上時都無暇顧及。
男人微怔了半秒,隨即大步走向她。
“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着,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抖了下,披在她的身上。
夾雜着淡淡清冽的木質香的溫暖瞬間將南初包裹着。
“我來找你的。”她說。
賀斯言擡手將她的髮絲捋了捋,“我送你回去。”
他也沒問她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裏的。
來這裏又是爲了什麼的。
他什麼都沒問。
南初無聲地嘆息一聲,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是來幫你的,所以,我不走。”
賀斯言因爲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怔住了。
然後就聽到她的話,眉頭蹙緊,“不行,這裏太危險了,你身體還沒好,不能留在這裏太久。”
“如果我不出手,你難道想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個個的就這麼失去呼吸嗎?”南初貼着他的胸膛說道。
賀斯言沒有說話。
他當然是不想的。
可那又怎麼樣呢?
南初聽着他的心跳聲,感受着心裏那股踏實。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他們的,對嗎”
“能夠讓他們活下來的人,現在只有我能夠做到了。”
賀斯言閉了閉眼,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你最重要。”他說。
南初頓了頓,鬆開他,緩緩地擡起眸子。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賀斯言看着她,沒有開口。
南初握着他的手,問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嗎?”
賀斯言喉結動了動,“對。”
南初嘴角彎起,“所以,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不會讓你掉半根頭髮的。”
她知道賀斯言是被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刺激到了。
即便過了這麼久了,他也沒有緩過神來。
古景煜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也有提及一點點。
雖然說得不多,但南初也是最瞭解賀斯言的人,又怎麼會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呢?
因爲她知道自己身上不僅僅只有一條命,還有賀斯言的。
所以,她又怎麼會讓自己涉險呢?
賀斯言不由得攥緊了她的手,眉頭依舊沒有鬆開過。
“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南初嘆息一聲,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阿言,你要相信我。”
賀斯言一怔。
“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更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而且對我來說,這不過是我做過的最簡單的實驗,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的。”
賀斯言不想答應。
但南初像是知道了他的選擇,執拗地看着他。
兩人無聲地進行了一場較量。
最後,賀斯言在心底裏嘆了口氣,下頜收緊,對面前的小姑娘說,“不管你去了什麼地方,我都要陪着你。”
這話,一語雙關。
南初心中一顫,脣角微勾,點頭,“好。”
她答應他。
說完,她下巴擡起,在他的脣上親了口。
“你就在外面陪着我吧。”
賀斯言點點頭。
南初這纔看向賀斯言身後一直被忽略了好久卻被迫吃了很多狗糧的古景煜。
“哥,你帶我過去吧。”
古景煜瞥了眼擁着她的賀斯言,點頭,嗓音柔和,“好。”
……
實驗室外。
賀斯言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他穿了身笨拙的防護服,靠在牆上,看着對面玻璃後的小姑娘。
南初一走進實驗室後,整個人的狀態和氣場都不一樣了。
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隔着護目鏡都難掩那一抹的銳利。
修長纖細的手裏拿着各種實驗器皿。
動作熟練,看起來又有點漫不經心的。
但在她身邊的古景煜知道,她那些藥劑的重量全部都分毫不差。
這又怎麼能只用天賦來說明呢?
明擺着就是老天爺追着給飯喫的人。
解毒劑本來是能夠在一天的時間裏就能做出來的。
可由於賀斯言的強烈要求,她不能站着超過四個小時,一天更不能超過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
南初無奈,但只好聽話答應了。
時間一到,就只能先從實驗室裏出來了。
否則,賀斯言就會直接去把電閘拉下來了。
跟在一旁被迫餵了狗糧的古景煜:“……”
……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解毒劑終於做好了。
除了解毒劑之外,南初還順便做了一些抗毒的藥劑。
之後就算他們再次遇上像這次的事情,他們身體裏的抗毒藥劑就會迅速保護宿主的身體。
研製解毒劑的人是南初。
那負責去打針的人自然是古景煜了。
南初剛一出來,就被賀斯言帶走了。
兩人來到走廊的盡頭,拐彎。
賀斯言拉着她推開一旁緊閉着的房門。
南初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推到牆上。
溫熱的脣隨即覆蓋了下來。
南初瞳孔微微睜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
賀斯言才緩緩地鬆開她,抵着她的額頭,“下次要是再不聽話,我就給你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