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弧度,“嗯,好喫嗎?”
南初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喝着奶茶,任由着他按揉着手,點了下頭,“好喫。”
男人低眸看着她,“那該獎勵一下廚師。”
南初沒多想,嗯了聲,“是該獎勵的。”
她攪了攪,吸了幾口珍珠,嘴巴里塞滿了珍珠,腮幫子微微凸起。
賀斯言停下了動作,擡手捏着她的下巴,托起。
兩人視線對上了。
南初眨了下眼睛,嘴巴動作未停。
珍珠嚼勁太好了,她嚼得有些慢。
男人看着她的嘴巴,低聲問道,“有這麼好喫嗎?”
南初頓了下,唔了聲。
是挺好喫的。
“這樣啊。”
賀斯言似是輕笑了下,“那我嚐嚐。”
南初:“?”
男人的脣突然落下。
南初眼睛微微睜大。
這男人真的是……
珍珠全然被捲走了。
南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賀斯言咀嚼着,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把杯子裏的吸管遞到她的脣邊,“珍珠還有。”
南初看了眼他手中的杯子,這時才反應過來,“你做的?”
她語氣有些驚訝。
原本他說的是讓廚房給她做的。
但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男人見她咬住了吸管,才慢悠悠地開口,“第一次,味道不是很好,你將就着嚐嚐,下次我可以做得更好。”
南初:“……”
第一次做啊?
那爲什麼她聽到了驕傲的語氣?
她淡淡地哦了聲,“確實也還行。”
賀斯言神色一頓,盯着她。
好半晌,杯子裏的奶茶都見底了。
他嗓音有些無奈的笑意,“就……還行?”
南初淡定地嗯了聲,“是還行。”
男人失笑,“行,還行就還行。”
他把杯子接過,放在桌子上,拿過紙巾給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下次還喫嗎?”
“下次還有?”
南初目光從他的手上,轉向他的臉,眼神有些驚訝。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控制她飲食的量,能夠喝到一杯奶茶,她都很幸運了。
也不去想會不會有第二杯。
賀斯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有,不過,廚師可能得獎勵一下了。”
南初:“……”
她不想說話。
……
第二天。
M國邊境。
孫澤霖早早地起了牀。
樓下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看到他下樓,程紹恭敬地打招呼,“孫少。”
孫澤霖養精蓄銳後,精神恢復得不錯。
他看了過去,點點頭,“早。”
男人端起桌上一杯牛奶,喝了幾口。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程紹放下手中的刀叉,開口,“十點,我們從莊園離開,貨都是在礦場那邊,我們的人到時候會把東西準備好,然後交接。”
說到貨,他心裏就一片複雜。
這批貨的價值……
估計這次由着孫澤霖的安排來,這批貨肯定是要折掉的。
程紹無聲地嘆了口氣。
不然也不會任由着他胡鬧。
孫澤霖點了下頭,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這次的行動,是保密的吧?”
程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對,因爲這批貨的價值,我們的行動都是保密的。”
孫澤霖哦了聲,又問道,“那,如果有人想知道,難嗎?”
“什麼?”程紹不解。
孫澤霖輕笑了下,沒有解釋,“沒什麼。”
他安靜地喫着早餐。
程紹一頭霧水,但也不敢多問。
喫完早餐後,他們就要出發了。
負責護送珠寶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
只有十五人。
加上程紹和孫澤霖,就有十七人。
一共四輛車。
兩輛五人。
一輛三人,孫澤霖所在的那輛四人。
程紹坐在後座,負責保護。
之前從北城隨同一起來的下屬也在這輛車的副駕駛裏。
一路上,孫澤霖看起來都很漫不經心,時不時地玩着手機,像是在回覆消息。
程紹那些人都緊張死了。
隨時都保持警惕。
車隊平安無事地抵達礦場。
心腹將一個小箱子遞給孫澤霖。
裏面裝的,就是這次需要運送的珠寶。
孫澤霖還掂了掂,不算特別重,但還挺貴的。
想起昨晚賀斯言說的話,孫澤霖嘖了聲。
看來,爲了他老婆的聘禮,這東西可不能丟了。
程紹並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他目光不斷地掃向四處,手也一直往腰後探,隨時準備拔槍。
東西交接完了,孫澤霖拎着箱子往車裏走。
程紹緊跟在他身旁。
其他心腹的動作也很迅速地上車了。
隊伍平安無事地離開礦場。
這一路上的氣氛更加緊張,程紹緊繃着神經,手中緊握着槍支。
孫澤霖嘆了口氣,給賀斯言發了條消息,“你說,我老婆是不是真的會不管我死活?”
賀斯言剛開完會,“反正我老婆不會。”
孫澤霖:“……”
他知不知道這個樣子真的會討人厭的?
賀斯言勉強地關心了下,“給你的東西,你帶上了嗎?”
孫澤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帶上了。”
“這藥應該能保你狗命的,等回來之後,記得把錢轉給我老婆。”賀斯言打字。
這些藥都是他問南初要的,實驗室裏新研發的藥,效果跟外面的普通藥物不同。
更何況,其中有一個,還是南初親自配製的。
關鍵時刻能保命。
孫澤霖看到這個消息,頓感受傷,“言哥,好歹我也是你兄弟。”
賀斯言回覆,“兄弟,保重。”
孫澤霖:“……”
車程過半,剛好進入僱傭兵經常活躍的地帶。
整支隊伍都不敢放鬆。
車速保持着不快不慢。
就在他們快要離開這個區域。
突然,孫澤霖所在車輛的輪胎被子彈擊中。
車輛踉蹌了一下。
程紹立馬扣下扳手,瞄準外面,大吼,“快加速,掩護孫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