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還握着一把槍支。
路易斯看了眼一臉緊張地盯着他們的艾薇兒，還有看不出什麼表情來的孫澤霖。
他沉默了幾秒，低聲地問旁邊的EVA，“你們剛剛到底怎麼了？”
剛纔上樓前就是聽到一個槍聲。
總不能是對着孫澤霖開槍吧？
EVA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上樓後，她按照定位來到了這間臥室外，當時沒有多想，便直接推門而入。
誰能想到孫澤霖看到她的第一秒，就把她當成是闖入小別墅的殺手，上來就跟她動手。
EVA沒有多想，下意識地防守，沒有進攻。
跟他打了兩個來回才發現，他下的一直是死手。
當時她以爲是他不認識戴着面具的她。
所以她索性開口用自己的聲音喊住他。
結果……
EVA餘光瞥了眼不遠處地板上四分五裂的名貴花瓶。
孫澤霖一直沒有說話，看着他們的目光都是陌生的。
彷彿真的不認識他們。
路易斯突然覺得頭疼了。
他開口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們？”
擋在孫澤霖面前的艾薇兒愣了幾秒。
這是什麼意思？
孫澤霖表情淡漠，“不認識。”
路易斯：“……”
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吧？
他也救不了了。
路易斯瞟了眼身旁的EVA，見她依舊面無表情的時候，“……”
艾薇兒擰眉，“你們是他的家人？”
路易斯：“……不是。”
這不還沒成爲一家人，就有人開始往死裏作了。
艾薇兒頓了頓，“那你們是認識他了？”
“當然認識。”
聞言，艾薇兒鬆了口氣，“那路易斯先生，你能告訴我，他的身份嗎？”
路易斯微微一笑，“怎麼？這人都在這裏，你不問他，反而問我？”
艾薇兒：“……”
她倒是想問。
這人一醒來，連話都不跟她說一句，她問了也問不到答案。
路易斯目光落在孫澤霖的身上，似笑非笑的，“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孫澤霖沒什麼表情地看他一眼，那個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路易斯：“……”
這特麼……能揍他嗎？
……
半個小時後。
小別墅的客廳。
路易斯和EVA坐在一起。
旁邊是安德魯和艾薇兒，以及一衆護衛。
孫澤霖單獨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手上拎着一個小箱子，眼眸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德魯看着對面的兩人，表情一頓複雜。
他擠出一抹客氣的微笑，“原來，路易斯先生來公爵府是爲了找人。”
當時心腹告訴他路易斯闖進來的時候，他三魂差點就丟了七魄。
一個賣那玩意的大商人闖進來。
他真的很擔心下一秒，整個公爵府就被轟了。
路易斯雙腿交疊，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瞥了眼角落裏的孫澤霖，才慢悠悠地說道，“是啊，就是沒想到安德魯你的女兒有撿人的癖好。”
剛纔他已經瞭解了爲什麼孫澤霖會出現在公爵府裏了。
安德魯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看了眼身旁的艾薇兒，繼續賠笑臉，“艾薇兒不過是看到有人受傷，所以剛好就把人帶回來養傷，只是沒想到這人竟然是路易斯先生的舊識。”
在他看來，之前好歹他也是幫過路易斯的，就算後來路易斯也幫過他了，但至少還算是有點情誼在。
路易斯沒有理安德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孫澤霖。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他還真的不信會這麼狗血。
安德魯臉色有些難看，但不敢說什麼，安靜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艾薇兒攥着衣襬，死死地盯着孫澤霖看。
“我知道你。”孫澤霖掀眸看了過去，眸底深邃，看不出一絲波瀾，“第一聯盟的人。”
路易斯挑眉，“對。”
“可我記得，我跟第一聯盟沒有任何交集。”孫澤霖繼續說道。
他的表情一點端倪都沒有。
彷彿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路易斯：“……”
兄弟，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EVA擡眸，語氣也冰冷，“那你記得誰？賀斯言？”
路易斯默默地閉嘴，不出聲。
孫澤霖微眯着眼，“我們是世交，當然記得。”
“記得就行。”
EVA收回視線，轉向安德魯，“安德魯公爵。”
安德魯猛地回神，連忙開口，“EVA小姐。”
“公爵府救了我的人，我記下了，以後，公爵府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幫一個忙，當然，我的底線，你們也是知道的。”
EVA眉眼一片冰涼。
那就是，不涉及第一聯盟的利益，不傷第一聯盟的人。
這是她的底線。
安德魯連忙應道，“是，我知道的，多謝艾薇兒小姐。”
“爹地。”艾薇兒震驚，沒想到他會答應。
她立馬看向EVA，“孫先生剛纔說了很多次了，他可不認識你，EVA小姐，你憑什麼說他是你的人？”
安德魯瞳孔猛地一沉，訓斥道，“艾薇兒，住嘴。”
“爹地。”艾薇兒一臉不滿。
EVA看了她一眼，語氣不明，“我說他是，他就是。”
路易斯：“……”
孫澤霖：“……”
EVA已經沒有耐心了，起身，“人，我就先帶走了。”
聞言，艾薇兒立馬跟着起身，“你……”
孫澤霖擰眉，“EVA小姐，我可沒說過要跟你走。”
EVA冷冷地看着他，“你覺得你有選擇嗎？”
“我怎麼……”
沒有兩個字還沒說完。
EVA直接一個手刀就把他劈暈了。
路易斯抽了抽嘴角。
“你這是做什麼？”
艾薇兒看到這一幕，震驚了幾秒，立馬想要上前。
卻被安德魯攔住了。
他怒目瞪了她一眼，然後吩咐一旁的心腹，“把公主帶上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離開半步。”
“爹地。”
“是，主子。”
艾薇兒被人強行帶走。
她的心腹也連忙跟了上去。
EVA低眸看着懷裏的男人，眸光意味不明。
路易斯嘆息一聲，走上前，“我來吧，你開車。”
他知道這個時候，她需要發泄一下。
EVA沒有拒絕，把人給他。
路易斯直接將人扛起來。
當他發現男人的手裏還死死地握着那個小箱子，就忍不住吐槽，“不過就是一堆石頭，至於死都不放手嗎？”
EVA回頭看了眼，沒說什麼。
安德魯站在大門口看着兩人驅車離開的背影，深深地鬆了口氣。
終於把這兩尊神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