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可以啊,到時候你就陪我回去。”
男人低笑,“好。”
落日漸漸西去,絢麗的雲彩掛滿天空,染紅了整片大地。
透明的玻璃房下,兩個相愛的人緊緊相擁着,擡眸看着這漫天的美景。
……
端午那天,謝晚凝過來梨苑了。
她帶來了老宅廚師親自做的糉子。
各種口味的都有。
甚至還根據南初的喜好創新了幾種。
賀斯言看着那堆東西,眉頭擰緊,一臉看起來十分嫌棄的表情。
謝晚凝親自剝開了一隻肉糉,管家拿來了一個精緻的碟子,放在上面。
她轉過頭,就看到賀斯言的表情,有些無語,“這些又不是全都給初初喫的,她就喫幾口,反正不愛喫的,都是你喫。”
賀斯言擡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
但也沒有拒絕。
孕期這段時間,只要是南初不愛喫的,幾乎都落入他的口中。
南初也許久沒有喫過糉子了。
看着謝晚凝端過來的肉糉,期待地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口。
賀斯言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謝晚凝期待地看着她,“怎麼樣?好不好喫?”
南初嚥下那一小口,喝了口水,唔了聲,“味道還可以,就是感覺有點膩。”
醃製入味的五花肉被燉的軟爛,糯米上都被沾上了五花肉的豬油。
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有些膩。
“這樣啊。”謝晚凝看着碟子上的肉糉,“那別喫這個了,我再給你剝一個別的。”
“等等。”
南初喊住了她,拿起叉子又挖了一小口,轉向身旁的賀斯言,喂到他的嘴邊,“阿言,嚐嚐好不好喫?”
“啊——”
賀斯言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乖乖張開嘴,吃了這口糉子。
南初看着他,“好喫嗎?”
男人垂眸,嗯了聲,“好喫。”
一旁的謝晚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這個兒子從小最討厭喫的就是肉糉了。
南初眨了眨眼睛,“那你多喫兩口?”
她正要繼續喂。
賀斯言眉心一跳,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叉子和碟子,放到一旁。
“你不用管我,你先喫。”
南初哦了聲,“那好吧。”
賀斯言微微鬆了口氣。
謝晚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賀斯言:“……”
謝晚凝給南初剝了別的口味的,“初初,嚐嚐這個,看看好不好喫?”
“好。”
南初嚐了幾口。
不過糯米不易消化,她也沒有多喫,就小口地吃了幾口。
剩下的,都落入賀斯言的肚子裏了。
謝晚凝看着他將那個最討厭喫的肉糉喫得一乾二淨時,嘴角抽了抽。
喫完糉子後,謝晚凝陪南初去花園那邊逛。
至於賀斯言就被她打發上樓去書房了。
賀斯言沉默了幾秒,還是同意了。
但是書房靠近花園那邊的窗戶一直打開着。
謝晚凝小心地扶着南初來到玻璃房裏坐下。
管家貼心地送來一壺酸梅湯。
南初輕輕地抿了一口。
“初初,阿言的生日快到了,你打算怎麼安排?”
這也是爲什麼,今天謝晚凝特意將賀斯言打發走了,就是爲了他生日的事情。
過往賀斯言的生日,賀家都會大辦。
即便每次這個主人公都是露個面就走了。
但這次,謝晚凝猜測南初應該有什麼想法,所以才先來問問她。
聞言,南初頓了頓,才說道,“有是有,不過,可能需要媽你幫我一下。”
現在她每天被賀斯言盯得緊。
驚喜的事情,自然是要瞞着當事人的。
聽到這話,謝晚凝笑了笑,“這沒關係,你有什麼安排的,都交給媽,我來幫你做。”
南初彎了彎眼,“好,謝謝媽。”
不遠處書房窗戶。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窗前,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時不時說着什麼,但目光始終都落在那處玻璃房裏一笑傾城的女人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溫柔的弧度。
……
謝晚凝沒有在梨苑待很久。
老宅在端午節會在一起喫飯的習俗。
她得早點回去。
至於爲什麼不叫賀斯言他們。
那也得她能叫得動。
如今南初的肚子已經八個月了。
走路什麼的,都十分笨拙。
她看着都覺得害怕,生怕南初會摔跤。
賀斯言自然不會讓她過去老宅折騰。
賀斯言從樓上下來,上前接過謝晚凝扶着的南初。
他眉眼溫柔了幾分,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聊得這麼開心,都聊了什麼了?”
南初眨了眨眼睛,“聊你的壞話。”
賀斯言拿來一個抱枕放在沙發上,扶着她,讓她小心地坐下靠着,神色淡定,“說我什麼壞話了?”
“就,說你被北城多少人惦記了,媽讓我注意些,別讓你給別人勾引走了。”南初煞有其事地說道。
賀斯言擰眉,“不會。”
南初看他,“不會什麼?”
“除了你,誰能把我勾引走?”賀斯言一本正經地說着。
謝晚凝默默地聽着,不發表意見。
南初臉頰微微泛紅,捏了捏他的手,小聲地控訴,“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別冤枉我。”
賀斯言捋了捋她的長髮,淡定地說道,“每時每刻。”
南初:“……”
謝晚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她眼底滿是不可思議,這個隨口就能來句情話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一旁的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十分淡定。
這種場面,他每天都能見到。
南初還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這會兒,賀瑞謙來了。
他是被賀斯言從公司喊回來,就是爲了把謝晚凝接走的。
賀瑞謙打了聲招呼,“大哥,大嫂。”
最近賀瑞謙來梨苑的次數也不少,南初也見了幾次,禮貌地頷首,“來了。”
謝晚凝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又不會賴在你這梨苑不走,至於這麼快就把我趕走嗎?”
她這話是對賀斯言說的。
賀瑞謙站在一旁,摸摸鼻子,不說話。
賀斯言攬着南初,掀眸看了她一眼,“已經不早了。”
兩人剛纔在花園裏足足聊了快兩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聊了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想到剛纔南初說的壞話。
賀斯言目光掃向賀瑞謙,下巴指了指,“把人帶走吧。”
不敢不從的賀瑞謙:“……”
謝晚凝哼了聲,起身,“臭小子,真討厭,也就只有初初會喜歡你。”
賀斯言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謝晚凝:“……”
早知道生塊叉燒好過生這個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