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嘴,我跟你開玩笑呢。開不起玩笑不是,來,喫瓜子,給你一大把。”白展堂說着,從紙皮袋子裏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李大嘴被扒開的手心裏。
李大嘴想拒絕來着,奈何白展堂武力值太高,他推辭不了,意思了兩下就握緊了瓜子,開始嗑起來了。
“你還別說,這太原的薄皮瓜子嗑起來就是方便,一碰就開口了,味道也不錯。”
白展堂見李大嘴收下後,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味道是不錯吧,多嗑點兒,改明兒等你回去拿了地瓜乾和南瓜子,我們可以換着喫喫。”
李大嘴嘴裏的瓜子瞬間不香了,忙要把手裏剩下的瓜子還給白展堂,被白展堂武力鎮壓。
白展堂見李大嘴徹底放棄掙扎,笑着補充道:“哦,對了,別忘了帶點兒無花果乾。”
顧晚正在和佟湘玉一起盤賬,最近採購年貨花了不少錢,也在一旁圍觀了這一幕。
想起去年喫過的無花果乾,味道挺不錯的,顧晚覺得這個提議可以有。
“李大哥,大娘今年曬的無花果乾還有嗎?我出錢買了,雙倍。”
李大嘴一聽雙倍,眼睛都亮了,其實嘛這東西他從小喫到大早就喫膩了,要不是沒錢買其他零嘴兒,他也想換換口味的。
“成,小晚妹子,也就是你,其他人我還不賣呢,明兒我就回去拿東西。”
白展堂本想“切”一聲戳穿李大嘴的虛僞,但一想東西到他徒弟手裏了,他還愁沒得喫嗎?
也就放棄揭穿李大嘴了。
就在佟湘玉算盤打得啪啪響時,刑捕頭帶着他的腰刀過來了。
“有重大消息,佟掌櫃,可別說我老邢不夠意思,我可是得到了消息,立馬就想着你了。”邢育森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隔空點點佟湘玉,讓她記住自己人情。
佟湘玉一聽重大消息,一手抱着算盤,一手拉着顧晚往大廳長桌邊去,算盤一揚,對着衆人高聲說道:“開會!”
入座後,佟湘玉放下算盤,伸手示意邢育森講話,“老邢,你講。”
坐在桌邊的邢育森清了清嗓子後,伏低身子,壓低聲音,四周警惕一下,開口說道:“最近左家莊傳來消息,驚現雌雄雙煞,那是一個窮兇惡極無惡不作,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雌……雌雄雙煞?”佟湘玉一聽這麼響亮的名頭,人傻了,腦海裏瞬間浮現一男一女兩個粗獷的面孔,上面還有長毛的黑痣。
“對!雌雄雙煞,左家莊那閨女好不容易嫁出去,成親那天喜極而泣。
就在這時,雌雄雙煞從天而降,大喊一聲替天行道,然後哐哐哐給新郎一頓混合雙打,新郎到現在都沒露面,那閨女眼睛都要哭瞎了。”
同福客棧一羣人,也是諸多八卦裏磨鍊出來的人。
一下子就想起了關鍵,紛紛在心裏吐槽雌雄雙煞。
這……這幹得是人事兒?
誰不知道左家莊祝家的閨女三年都沒嫁出去,好不容易嫁出去了,這新郎沒了,不又得在家擱三年?
邢育森小聲說完這個消息,見大家都對雌雄雙煞的危險程度有了深刻認知,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我來就是提醒一下雌雄雙煞的險惡。當然了,如果有了線索,歡迎來衙門找老邢,風裏雨裏,老邢等你!”
邢捕頭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握着刀要往外走,還對着衆人一個眨眼,表示看好他們。
然後,他就跟長了飛毛腿一樣,嗖一下人就溜了。
顧晚知道邢捕頭這是防着佟湘玉拉住他不讓他走呢。
來了,來了,郭芙蓉帶着她的小姐妹向七俠鎮走來了。
佟湘玉嚴肅着一張臉,看着空蕩蕩的門外,一拍桌子,說道:“展堂,關門,我們繼續開會。”
白展堂聞言,立馬行動起來,扒着門板看看左右無人,謹慎地關上門,轉身一跳,順勢入座。
“掌櫃的,怎麼說?我們要不要防範於未然?”
佟湘玉鄭重點頭,“展堂說得不錯,我們同福客棧作爲七俠鎮的扛把子客棧,方圓十里最大的客棧,雌雄雙煞若是來了我們七俠鎮,定然是要來我們這兒踩點住宿。”
白展堂微眯了眼,附和佟湘玉,“敵人在暗,我們在明。”
顧晚則是和莫小貝對視一眼,搶了呂秀才的臺詞,“我爲魚肉,人爲刀俎。”
佟湘玉一聽這有文化的句子,一秒歪樓,“咱小貝出息了,還會引經據典了,看來嫂子那先生沒白請,等跳過年來,嫂子在多給你請兩位。”
莫小貝:…………那…大可不必。
“嫂子,先生貴精不在多,不信你問小晚姐姐,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晚立馬點頭,沒錯,請那麼多先生回來,是會打架的。
李大嘴見歪題太嚴重,說道:“掌櫃的,小貝長進了是好事兒,不過,我們不是在聊雌雄雙煞嗎?”
李大嘴這人最怕死了,膽子還小,剛纔邢育森說起雌雄雙煞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在抖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而今,說話兒都帶着顫音,彷彿數九寒冬掉進西涼河剛被撈出來。
佟湘玉:“好,咱們言歸正傳,雌雄雙煞若是來七俠鎮,咱們同福客棧在劫難逃,我們必須提前做準備。”
白展堂:“要不我們多買幾個捕獸夾?”這玩意兒最適合陰人了,放在江湖人踩點最容易走的道上,保證有來無回,立馬押進衙門。
捕獸夾?
電視劇裏有這一出嗎?
顧晚默默在心裏爲郭芙蓉點蠟,她要是開口反駁就太奇怪了。
畢竟對於窮兇惡極的人來說,多惡毒多殘忍的手段,她覺得都是可以的。
就像對於人販子,不上個烙刑,難解心頭之恨。
佟湘玉立馬拍板同意,“好主意,明天就去買捕獸夾,買上幾十個,沿着我們客棧擺一圈,指定能夾住。”
“大家繼續說說自己的看法,集思廣益,貫徹落實保衛同福客棧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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