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蒼蒼知道孫伯庸家其實也不寬裕,也就勉強夠他們家自己人住,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說:“那就只能先叨擾庸叔幾天了,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孫伯庸胡亂點了下頭,沒往心裏去。

    看着幾人擡着蘇遇走遠,蘇成面露遲疑之色。

    吳大喜禁不住推了他一把,“你發什麼愣啊,把他弄回來你伺候啊?”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他要還是以前那個出口成章的蘇遇,你把他弄回來說不定咱們還能沾沾光,就他現在這樣子,不拖後腿就不錯了,有什麼可後悔的!”

    幾人擡着蘇遇一到孫伯庸家,孫伯庸的妻子和兒媳婦就迎了出來,一見蘇遇病懨懨的樣子,連忙詢問怎麼回事。

    孫伯庸哪裏有心情向她們解釋,吩咐二人前去燒水。

    “早就燒好啦,來來來,快到這邊。”孫大娘說。

    幾人七手八腳地把蘇遇安頓在孫伯庸家的牀上,夜蒼蒼找孫大娘借了碗,又給蘇遇灌了兩碗熱水,他青白的臉色纔有些好轉。

    又等了好一陣,孫伯庸打發前去給蘇遇請大夫的人也帶着劉大夫回來了。

    三裏五村只有這一個大夫,就是劉大夫。

    他個子細高,留着兩撮山羊鬍,不知是什麼緣故,一雙眼睛眼白多眼仁少,揹着一個巨大無比的藥箱,一眼看上去生怕他被大風颳走。

    “劉大夫,有勞你啦。”孫伯庸朝他拱了拱手,衆人也很自然地分開一條路。

    劉大夫放下藥箱,朝幾人笑了笑,“病情爲重,病情爲重。”

    說完便給蘇遇搭起脈來,卻是越號脈面色越沉。

    良久,就連夜蒼蒼的心裏也打起鼓來,他才嘆了口氣,“這病來勢洶洶,不好治啊。”

    “不管怎麼樣,還請劉大夫勉力一試,遇小子是我們村這麼多年來最有出息的人了,不能就這麼糟蹋了啊。”孫伯庸說。

    劉大夫說了句應該的,便提筆開方。

    劉大夫立刻湊上前去給蘇遇搭脈,不多時便開了個方子。

    他給蘇遇看病多年,對他的身體早有了解,出發的時候便帶了些藥,此時剛好用上。

    一部分現場抓了讓人前去煎藥,另外又開方讓人再去抓藥。

    夜蒼蒼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奈何高估了自己對於古字的文化水平,來回看了兩遍也只是隱約認出幾個字而已,只好放棄,轉而問道:“劉大夫,蘇遇……我夫君他現在身體如何?”

    “受涼發熱過於嚴重,只能先用藥試一試了,只要能退下熱來,便會好許多。”

    夜蒼蒼一聽心裏便有了底,如果只是退熱,她自有一套退熱的法子。

    付診金的時候,沒等夜蒼蒼掏出那塊硯臺,孫伯庸便拿出了銀子。

    送走劉大夫,夜蒼蒼把那塊硯臺掏了出來。

    孫伯庸見狀把臉一沉,“蘇遇媳婦,你這是做什麼?”

    “孫叔您別生氣,先聽我講,”夜蒼蒼按住孫伯庸到手臂,“這塊硯臺是蘇遇到恩師送給他的,我今天拿給您沒別的意思,蘇遇延醫請藥花了不少錢,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如果不是爲了蘇遇,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動這塊硯臺的。除此之外,我想請您給我找幾個人,我想蓋一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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