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蒼蒼明白她的意思，當即說道：“那一人一半，王大哥、嫂子，你們意下如何？”
這麼大的工程量，砍竹子就來來回回好多次，如果自己和蘇遇做，十有八九是做不來的。
王氏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這怎麼使得？能做成這樣的魚籠，多虧了你們夫妻纔是，我看我們一份，你們兩份纔是。”
完全無視她家那幾個眼巴巴看着大魚的孩子。
至於兩個男人，完全不參與這個話題，自顧自放了魚食之後，重新把大魚籠放了下去。
夜蒼蒼哭笑不得，“真不用，王氏，往後日子還長着呢。”
王氏一聽，這倒也是。
和蘇成一家鬧掰之後，夜蒼蒼兩口子在村裏勢單力孤，雖然孫伯庸經常站到他們那邊，但許多事人家就不會給她搭把手了。
於是雙方定下一人一半，吳嫂撿了六條魚，正吩咐王二虎和孩子們把魚搬回去，大狗子三兄弟又來收魚了。
這幾天，他們日子顯然過得很好，每個人都紅光滿面的。
看到雙方盆裏的魚，“嘖嘖”了幾聲，便拿着斧頭開始鑿冰，不多時，活蹦亂跳的兩簍魚被倒在冰面上。
魚兒們紛紛跳躍着想要回到水裏去，被明誠眼疾手快地撿進竹簍裏，只打眼一瞥，吳氏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兩個魚簍，竟然比他們這大魚籠一個晚上抓得魚還要多。
而那邊就像聽見了似的，二狗子得意地朝這邊擡了擡下巴。
“我聽說，他們把魚都存起來了，說是過幾日租輛車拿到鎮上去賣呢。”王氏說。
但似乎，他們的大魚籠不怎麼給力啊。
“嫂子莫想太多，有些錢，有命賺，也要有命花纔好。”夜蒼蒼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
王氏忙問：“這話怎麼說的？”
“你看他們的魚，”夜蒼蒼說，“魚簍編織得很密，不管多大的魚兒都能抓到。”
吳氏定睛一看，發現還真是，有一條很小，被明誠攥在手心裏，也就他的手掌大小，竟然也給丟到竹簍裏去了。
“俗話說抓大放小，他們……”吳氏看向夜蒼蒼。
夜蒼蒼點點頭，“之所以放小，是要給水裏留種，一直這麼抓下去，水裏的魚遲早有撈光的一天……”
做事不留底線，必遭天譴。
王氏想起在家姑娘時父親經常說的話，不再羨慕別人，指揮王二虎和孩子們往家走。
夜蒼蒼看了看自己的六條魚，留了一條今天喫，剩下的往竹簍裏一丟，拎着去了孫伯庸家。
冬天，一大清早，除了有活幹必須得出門的人，村子裏人很少，連煙囪冒煙的人家都很少。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選擇一覺睡到中午，美其名曰省糧食。
夜蒼蒼到孫家的時候，孫家的煙囪裏剛剛開始冒煙，孫伯庸和妻子正在院子裏哄孫子。
夜蒼蒼隔着籬笆門喊了一聲，孫伯庸忙把孫子遞給妻子，過來開門，夜蒼蒼便把竹簍遞過去，“庸叔，這兩天我們和吳嫂子他們合夥捕了點魚，給您拿幾條過來嚐嚐。”